陽光照在大教堂白色穹頂上，耀眼光斑在大片彩色琉璃玻璃上一閃一閃躍動著。
古樸鐘樓陳舊齒輪哢哢地轉動。
西裡爾遠遠地瞥見教堂前有幾位穿著白色長袍修女身邊圍了一圈穿著暗色衣物女人和兒童。
似乎是教會人在給窮人發放黑麵包。
西裡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他不是剛好擁有特殊巫師體質和係統這個金手指，如今也不知道是在哪兒辛苦地討生活，隻為吃上一口勉強填飽肚子粗糲黑麵包。
***
“太好了，洛茲！我這次終於又預見對了！”一個愉悅女聲傳入了西裡爾耳裡。
她聲音很小，但是西裡爾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西裡爾發覺這兩天自己五官敏銳度都有了不同程度提升。
直到今天上午檢測結束後他跟係統吐槽那水晶球時，係統才吐露它懷疑西裡爾從斯科特先生水晶球裡汲取了一點點不同尋常力量。
還有這種好事兒？
西裡爾心裡一喜。
難道這就是他痛了，也強了？
【我能獲取能量太少了，經過這兩天解析，還無法分辨這些力量有什麼區彆，隻能籠統地歸到精神力裡頭。】
係統如實說道，為了表達真情實感遺憾，它還長歎了一口氣。
西裡爾調出自己身體數據：
【姓名：西裡爾·勞倫斯
年齡：15
體力：7
力量：7
精神力：25
魔力：10
成就：亡靈大巫師青睞
說明：轉發這個西裡爾·勞倫斯，增加1%獲得亡靈大巫師青睞機會！然後把那種美妙感覺，告訴全世界所有人！】
西裡爾看著依舊陰陽怪氣說明，笑容逐漸消失。
謝謝，有被內涵到。
遠處女孩聲音隨著他們走近更加清晰了。
“這次領取黑麵包足夠我們再撐過三天了！希望下次還能幸運地預見到！”女孩聲音裡透著一絲歡欣。
她旁邊男孩隻是沉默點了點頭，然後主動伸手接過女孩懷裡用舊報紙裝著黑麵包。
“讚美光明女神！”
女孩頓了頓，想到什麼下一秒笑了出來，道：“我突然想起來，巫師們都是說讚美梅林！”
她看向旁邊男孩，眨了眨眼睛，道：“洛茲你還記得嗎？之前在老水井酒館那兒醉鬼漢斯頓！他總是幻想自己是個巫師，天天嘮嘮叨叨著‘該死！梅林臭襪子！’”
女孩模仿得很像，將一個鬱鬱不得誌窮困醉漢罵罵咧咧模樣生動得勾勒了出來。
西裡爾順著聲音望了過去，他覺得這個女孩似乎有點兒眼熟。
男孩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下一瞬他又不好意思似收斂了神色。
“詹妮，謝謝。”
洛茲輕輕地說道，他知道自己姐姐總是想方設法讓他過得開心一點。
儘管他們貧困潦倒，靠著在壓榨人工廠裡上夜班和教會時不時救濟勉強生活，姐姐詹妮依舊十分樂觀，對生活充滿希望。
洛茲有一次在老水井酒館處理後廚垃圾時(酒館老板理查德可是個摳門老頭，一次隻給他2個銅幣)，聽到過那個醉鬼漢斯頓邊喝邊哭，嚷嚷著為什麼巫師大人不將他招去巫師大陸。
“這是違背梅林意誌！那個該死不長眼巫師！”他喝了一口酒，又接著大罵：“該死！梅林臭襪子！”
還未滑進他喉嚨裡酒水從他嘴角流了出來，順著臉頰脖頸流到他臟兮兮那套舊禮服上。
漢斯頓是老水井酒館裡有名醉鬼，他自稱以前是一個落魄貴族後輩，由於去王都參加巫師招生時候沒有被選上還花光了大筆金幣。
酒館老板理查德也樂得讓漢斯頓天天醉生夢死，企圖榨乾這個醉鬼所剩無幾每個銅幣。
洛茲不置可否。
但是他覺得如果真有遵循梅林意誌巫師來招生話，應該要把姐姐詹妮招去才對。
詹妮自從他們父母去世之後，就可以斷斷續續地預見一些將來會發生事情。
有時候十分準確，有時候卻又截然不同。
儘管這種能力不穩定，但是洛茲相信這一定是不同尋常巫師才具有能力。
他剛剛在等待姐姐去拿黑麵包時候（這隻發放給女人和孩子），走進教堂裡禱告，除了祈禱姐姐身體健康之外，他下意識地祈願真有巫師能發現詹妮不同之處。
洛茲不知道成為巫師到底能過上怎樣生活，但是從眾人對於巫師敬畏來看，至少會比現在更好。
他們如今靠著詹妮預見能力數次都準確得得知了教會不定期發放黑麵包時間，才讓日子稍微好過一點。
洛茲看著廣場上大搖大擺散著步鴿子們，心裡閃過一絲嘲諷。
這些鴿子在人們時不時投喂下，都格外圓潤。
貧民窟裡許多人活得還不如教堂廣場前一隻鴿子。
“洛茲，你還記得我上一次跟你說那位在黑巷裡遇到男孩嗎？我後來又預見到了他穿著一身乾淨整潔巫師袍，還在喊我們兩人名字。”詹妮眼睛亮亮。
“要是這是真就好了。”她感慨道。
是啊。
要是詹妮這次預見是真就好了，那就說明他們之後會過得更好。
洛茲晃了晃神。
他們此時也差不多走到了西裡爾他們身旁。
這時，一隻鴿子直直地朝走神洛茲飛來。
等他被鴿子撲騰著翅膀聲音驚動時，隻來得用手中黑麵包當做武器，將膽大包天鴿子揮向另一邊。
“該死，你長眼睛了嗎！”帕裡斯·格勒聲音響起，聲音裡還帶著一絲火氣。
剛剛那隻蠢鴿子被趕到了自己這邊！
“對不起。”洛茲見著自己不小心衝撞了一個衣著華麗貴族少爺，忙道歉。
帕裡斯·格勒按照自己一貫處事風格罵完之後，才想起巫師大人也在一旁。
他心裡暗罵了一聲，麵上擠出一副虛偽笑容，道：“沒關係......下次小心點兒。”
或許是不習慣說這種話，他語氣僵硬得像是要找麵前男孩打一架。
西裡爾正琢磨著女孩剛剛話。
他抬起頭時恰巧和這女孩視線相對。
西裡爾一雙杏眼微微睜大了，他恍然大悟。
“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