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救命(1 / 2)

方先生不想離婚 綠蠟 9100 字 3個月前

第39章

賀雲舒對趙舍提出來的十個月相當懷疑,恰好方洲又弄了周太太來觀察她。

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試探兩人一番。

她先找趙舍定好今天的約會,然後從抽屜裡翻出一個不用的舊手機和卡,充滿電,丟方洲的車後備箱墊子下麵完事。

不管這兩人是單純的雇傭關係,還是彆的什麼關係,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因此,她開車出門的時候一路看著後視鏡,觀察方洲的車有沒有跟上。

路上確實沒有發現,可等到了茶室,她開手機看定位,好死沒死就見方洲的車在地圖上緩緩接近自己所在的位置。

多麼湊巧的事啊,諾大一個平城,方洲隨便逛就能逛到這附近來。--

賀雲舒抓著了現行,證實心中猜想,走過去點了點副駕門,示意方洲將之打開。

方洲坐好,半側頭對趙舍道,“你下車。”

他本以借著趙舍反釣賀雲舒,拖著她推遲離婚日期,以緩和病情和夫妻矛盾。

然計劃雖好,奈何賀雲舒反手打得他措手不及。

趙舍聽見老板的聲音,這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立刻推開車門下車。

賀雲舒卻擋了她的去向,“你要走?”

趙舍輕聲,“你們夫妻的事,同我沒有關係。”

賀雲舒笑一下,“現在撇清,不覺得晚了些嗎?我一直很佩服你,畢竟能承受方洲高壓工作狀態的女性太少,能堅持多年不出錯的也不多。甚至,在找你問口紅印的時候還帶著幻想,可能是我太過多疑了呢?可惜你的反應令我大吃一驚,後麵的選擇更出乎意料。這也罷了,畢竟人各有所欲,我也沒資格評判彆人的選擇。因此,我再信你一次,希望能借你的手幫我擺脫這個婚姻。結果呢?”

她攤手,“你讓我失望了兩次。”

趙舍先是低頭,後來抬頭直視她,道,“小方太太,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好運,也不是人人都被寬待。”

方洲雷厲風行,手段強硬,不會輕易放過背叛他之人。

哪怕是趙舍,也不例外。

賀雲舒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說得對,我是以己度人了。”

趙舍衝她一點頭,挺直了後背,緩緩走開。

賀雲舒盯著她背影看,後麵卻傳來方洲敲打車門的聲音。

他麵色不太好,整個人顯得有些可怕,直衝她道,“上車。”

她看他一眼,拉開車門坐上去,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你今天故意用趙舍引我出來?”他問。

“就跟你故意用趙舍來誘惑我,想把離婚往後推十個月一樣。”她針鋒相對地答。

“你為什麼要將不相乾的人拖進來?”方洲問。

“從她放任那口紅印子讓我看見,就是對你伸了手爪子。有人覬覦我老公,我還不能給她長個教訓了?”賀雲舒麵

上煥發著神采,“你當我脾氣好嗎?”

方洲聽見這話,麵色緩了緩,再看她就柔和了很多。他道,“那也沒必要拿著她來講條件,非將她拉咱們家——”--

提起這個,賀雲舒就有意思了。她道,“當初咱們相親的時候,你開宗明義說要個賢妻良母,那是你的厚道之處,什麼都說在前麵。我自己有私心,騙了你。雖然這六年做得還算可以,但到底不是真性情。仔細論起來,是你吃虧了。我現在既要離婚,就不能讓你太吃虧,得補一個賢妻良母給你。更麻煩的是,有小熙和小琛在,得找個能接受他們的。思前想後,對象很不好找。恰好趙舍撞上門來了,她長相好,工作強,性格是真的細致溫柔又和順,論心思其實也不少。你沒發現她穿衣說話神態都學我嗎?這麼合適的對象,那根本就是老天爺賞給我的。我為什麼不用?”

方洲越聽臉越黑,她這是把他當什麼人了?到後麵,他忍不住罵了一句,“賀雲舒,你欠操——”

她麵不改色,“是的,我欠。我TM要不欠,乾嘛要離了還跟你撚三搞七?你自己心裡沒逼數?”

眼見又要吵起來,方洲不得不先按下火頭,“離婚是大事,不應該衝動。你現在身體不好,情緒起伏不定,最好不要下衝動的決定。”

“衝動?你以為我有病就會失去思考能力?”賀雲舒道,“趙舍應該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了吧?你怎麼還以為我是衝動?”

方洲確實知道,也知道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說的了,可就是沒來由的煩躁。

賀雲舒反而放開了,笑著問道,“什麼時候發現我有病的啊?”

方洲難解地看她一眼,周太太說得沒錯,賀雲舒是一個擁有極強自我意識和判斷力的女人,她不需要彆人告訴她結論,隻需要陳述過程,然後自己得出結果。

“你昨天才叫周太太來判斷我的病情,那應該不會很早吧?”她疑惑地問。

方洲默了一下,道,“在首座酒店吵架的那天,翻到兒童房的東西。”

也是方駿的鼎食開業的那天。

賀雲舒點頭,“原來那麼早。怪不得突然開始對我好,是知道我生病了啊。”

這樣便解釋得通了,他畢竟算是有責任心的男人。

“從什麼時候發現趙舍不對勁的?”賀雲舒又問。

方洲道,“那天吵完架就覺得她不對,第二天回你爸媽家,發現她跟你通話,後麵就抓了個現行。”

賀雲舒點

頭,方洲真是忍得。

“那你明知道我在查你資金流水,也不生氣?”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人,該知道的。”方洲回答得很坦然。

這就是屁話了,哪個正常人家知道男人的財務狀況是通過外人呢?--

賀雲舒勾起嘲諷的笑,古怪道,“那你發現趙舍和我有問題,為什麼沒有坦誠以待?反而挾製她,觀察我,甚至叫趙舍來欺瞞我,說什麼十個月。你

是用錢來誘惑我拖延離婚的時間,然後讓簡東將資產做成負債嗎?”

既可以讓她一分錢也分不到,還可以用共同負債將那個公證書奪回去。

這是賀雲舒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方洲臉色變了,道,“你彆把我想得太壞,我雖然不想離婚,但沒想對你不擇手段,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對你。你變了一個人樣,還在首座說之前的六年都是假裝,我並不相信。回家翻出你的藥後,我傾向認為病導致你短暫的抑鬱,完全可以醫治和恢複。可偶然發現趙舍有問題,她過於關注我和你,偏離了本職工作,於是叫簡東跟著她,才牽出你和她的事。這個對我的衝擊比較大,我需要時間緩衝,所以沒有和你溝通過。”

那幾天內心的糾結,關於賀雲舒的真實性格,關於這一段婚姻,關於家庭和個人,他想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