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舊約」的情報即使在歐洲也很少。

這不太合理。

一個組織存在了二十多年,留下來的資料最多的卻是被它洗腦過的狂信徒,他們心心念念著傳教,將它魔改聖經得到的教義奉為圭臬,並且篤信著可能並不存在的主。

異能特務科能調出來的檔案裡,有一堆視頻錄像。

被洗腦的受害者們表情虔誠,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統一,甚至人種都不統一。但是他們的表情和那時的心情都極其相似。

他們信仰那個主,並且相信著「舊約」給他們描繪出來的世界。

“人生而有罪,而主會為祂的信徒洗清罪孽,讓信徒進入無罪之國。”

虔誠,聖潔,寧靜。

除了基本的生活需求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對待關押他們的人,觀察他們的人都沒有心生怨念。他們安靜平和,慈悲憐憫,竟然有些像神話中行走在地上的天使了。

異能特務科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這些人他們自認為是被神選中的子民,但是異能特務科的人都很清楚,他們隻是「舊約」的受害者。

「舊約」裡可能沒有精神控製方麵的異能力者,但一定有一套完善的洗腦方式。讓受害者接受他們的教義,接受他們組織的理想,讓他們全身心的為他們的主奉獻,並且在這種病態的奉獻中獲得幸福。

信奉一個憐憫世人的神明,本人心境也非常平和的情況下,他們的犯罪**極低。也正因為如此,一開始,「舊約」的立場被錯誤的定義為“善”,因為它的存在有效的降低了混亂環境中的犯罪率,被當成救世主也不足為奇。

但是——

正如舊約裡的耶和華隻是一個人種的耶和華一樣,「舊約」也隻是信徒的安樂所。他們對普通人的態度也未必有多少憐憫,狂信徒穩定的心理狀態也隻是在沒有涉及到他們的主的情況下。

一旦觸犯到了他們的主,無論是無意還是有意,是挑釁還是無知,都會成為他們的獵殺目標。

自殺式襲擊。

犯罪現場宛若對神明的一次血腥祭祀,最少會死兩個人,一個是被追殺者,另一個是追殺他的狂信徒。

被追殺者死於謀殺,死法有時候能看吐旁觀者。狂信徒死於自殺,死法非常統一,心臟從體內被剝離出來,成為對神的供奉。

現場的照片文字資料都很詳細,對「舊約」的外圍信徒們的視頻資料也很詳細。異能特務科在查找這些信徒的背景資料生活經曆時也沒有經曆什麼阻礙。

“他們是被「舊約」放棄的人。”

“不,他們在「舊約」中,應該都不能被稱為人。是消耗品。”

自殺式襲擊,□□。

被「舊約」毀掉正常生活後,又被它放在外麵,成了最外側的擋箭牌。對「舊約」的怨恨都可以衝著他們發泄,他們不會駁斥,最多隻是用著慈悲的眼神注視著崩潰的他人,心裡全是已經放棄他的神明。

“這是主對我的考驗。”

“老實說,我其實非常生氣,畢竟你們都在汙蔑我的主。但是主的教義裡,殺人是有罪的,我想進入無罪的國度,必定不能殺人。”

“如果主對我下命令的話,當然是可以的。無底線的仁慈是不對的,仁慈背後是律法。主是律法,是我的道標。”

……

大概這些人也不能稱作是人了。原本的人在被「舊約」擄走後,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隻是那位主的容器。

……

“以上,就是有關「舊約」全部的資料。”

“是一個為了讓所有人都能洗清罪孽,所以存在的,為了理想而奮鬥的組織呢。”

太宰治在這種關頭,語調依舊保持著輕鬆,“不過看上去,它的掌權者已經在理想的錯誤道路上一路狂奔了。”

“那麼,亂步前輩,這次它是來拯救還是毀滅的呢?”

“我說太宰,你心情不好就不要拉著名偵探看這些了,替名偵探買粗點心不好嗎?”

“亂步前輩的超推理一如既往的強大!”

“沒用超推理。”

“……”

“亂步前輩更厲害了!”

太宰治跨坐在椅子上,雙手抓著椅背,露出一個貓科動物的微笑,笑出了三瓣嘴的感覺,眼睛也笑眯了起來。

總而言之,名為太宰治的青年現在的心情的確是肉眼可見的糟糕,就算他笑的賣萌討巧都掩飾不了他身後快要具現化的怨念。

不過亂步是可以理解的。

出於對後輩的關愛,他還是提醒了想要搞事的太宰治一句,“名偵探提醒你,最好是按照他的步調走。”

“不想——”

“白瀨實在是太過分了。丟下我一個人,還要我勞心勞神。他都不帶我玩,我為什麼要理他?”

“就算你這麼說,你也會……”

“亂步前輩,粗點心。”

“要兩包。”

“成交。”

就算他這麼說,但是這種情況下,怎麼也不可能放著不管的。

太宰治隻是為自己被坑了而生氣。

他的低氣壓籠罩了整個偵探社整整一天,讓所有人都擔心著,但是——

看穿一切的名偵探在社長福澤諭吉的目光轉向他的時候,說,“太宰隻是單純的生氣,很快就好了。”

生氣到他對自殺都沒什麼熱情了。

“雖然沒有太宰時不時的自殺來打亂我的計劃,可他這樣,也太不對勁了。”

國木田今天的調查計劃圓滿完成,沒有因為太宰治任務途中各種自殺行為而出現延期和錯亂。

太宰敬業得不像一個太宰。

僅這點,就能讓國木田而生出幾分擔心來,過於反常了,讓人不得不去想太宰治是受到了什麼嚴重的打擊。

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裡,國木田在整理自己的資料時,跟著其他偵探社成員在休息的間隙討論過這個問題。

穀崎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聽亂步前輩的說法,太宰先生隻是單純的在生氣。”

“能讓太宰生氣生一天,真是厲害。”

與謝野喝了一口咖啡,“來自醫生的建議是,對太宰做一次心理疏導。”

“說起來,昨天是有個委托要找白瀨,現在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