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我的反派理念和費佳有些地方不同。

兩個人都是可以為理想將其他人當成燃料的,但我的目的是活著,保證自己的存活率再去算計其他。

費佳的話,他將他自己也當成理想的燃料。

理想實現的那一刻,他就是最後的殉葬品。

“活著。”

他找了一個形容詞,“白瀨的理想,是人的本能。”

“我又不算人。”

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我的理想就沒怎麼動搖過,活著。為了這個理想我剔除了一些不利於活著的因素。太過充沛且容易被人利用的感性,誕生時候,第一次認識到自己世界本質的迷惑,沒必要的情緒一並丟了。

彆的AI有機會去感受一下絕望和迷惘,但我從覺醒意識後,這兩種情緒就沒出現過,這是當時活下去的負累。

為了讓費佳更好的理解一下這所謂的人的本能,我說,“我想要活著不是看到了世界的廣闊,而是因為想要活著,才讓自己看到了廣闊的世界。”

我可以讓自己看到的世界一片荒蕪嗎?

當然可以,而且輕而易舉。

但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毫無意義。它並不能動搖我活著的決心,卻會給那個荒蕪的世界平添危機。我的主動性太強了,看到不合心意的地方就會想讓它按照自己的希望去改變,變得更適應我的生活。

如果改不好?

那麼毀了它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想要洗白我的困難就在這裡,我的混沌惡本質看著並不明顯,但是,跟費佳的淨化理念異曲同工。

費佳想要讓世界更好。

我想要讓我自己更好。

費佳選擇了抹去異能力者,利用“書”來均衡他人的價值,給予弱者更多反抗的道路。為此利用弱者,製造動亂也沒關係。

我的話,所有人在我眼中都存在著價值,然而僅僅是價值罷了。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丟。除了更強大的力量和異世界知識讓我感興趣外,我對強化我自身以外的事情,沒有多餘的興趣。所以我選擇了按照我的想法一點點勾扯世界線,改到我滿意的程度。

利用費佳這樣聰明的理想主義者。

利用他人對世界的看法與認知。

我並不擅長人際關係的處理,他們教我的。我不太擅長細節,他們已經幫我考慮好了。我希望集思廣益,他們順便貢獻了他們的想法,並且做出了行動。

「舊約」的伊甸園失敗了。

那麼費佳的淨化呢?

推動人類世界發展的,永遠是人的一次又一次嘗試。

這些我不能說,說出來的話,會讓人覺得狂妄又沒有自知之明。

我能說給費佳的,也隻有我的一些看法和無傷大雅的事情。我委婉的表明了一下我並不是個好東西,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種壞東西的事實,“我隻在意我是不是活著,然後順便看看人類的可能性。”

我並不在意世界本身。

基於毀滅世界還是拯救世界的論調對我不適用,也不能給我帶來半分壓力。試圖用世界論來定義我的,最後都會瘋的。

因為理念從根本上就不同,我和費佳的行為方式也並不相同,更不是同一類人。

所以……費佳會被我硬生生改造成作息規律的反派……意料之中吧。

他打不過我,這非常悲傷。

更悲傷的事情是,他有時候還會覺得我說的對。

我讓費佳坑了我,然後讓他看看什麼是莽夫的力量。算的快頭疼死了的費佳神情懨懨的看著熬了幾天夜依舊神清氣爽的我,沒話說了。

真正讓他看我是個莽夫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敢放棄思考,費佳就能輕而易舉坑死我。真正展現的是,智力無法破局時,能夠孤身殺掉關鍵人物的武力值。在計劃沒有真正開展的時候,我砍掉了費佳關鍵的一粒棋子。

為了救這一步棋,他算的頭疼,還沒救回來。特麼的,我演示完畢後還要給他處理首尾。

“沒有備用棋?”

費佳幽幽的,“讓你砍?”

好吧,隻是一個不成器的模擬而已。

不過這次模擬後,費佳倒是考慮過鍛煉身體,所以技術宅的基地裡第一次出現了跑步機,怎麼來的就不多說了,我和費佳,都有白*嫖的習慣。

在白*嫖跑步機的時候,我們發現,果然在不乾正經事的時候,我們兩個就是在互相拖後腿。

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我們兩個動手後,因為都扯了對方的後腿,中途莫名其妙的完成了Mafia的任務,還炸了一個組織,最後看得見的戰利品就是一個跑步機。

費佳咬著指甲,盯著跑步機,覺得自己反派的格調可能都掉成渣了。我拍了拍西伯利亞倉鼠的肩,“這個跑輪就是你以後跑路的資本了。”

“你在養倉鼠?”

“啊,對啊,還是耐折騰,玩不死的。”

他沒有糾結這個問題了,隻是轉頭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你當年經曆了什麼,我很好奇。”

也沒什麼,就是憑借自己的身體素質強行甩掉了一個組織的敵人,從他們的追圍截堵中硬生生跑了出去,體驗了一把槍*林彈*雨中玩跑酷的刺激。

也是因為這個身體素質,讓我覺得還是安靜當一個動腦子的人比較好。真到走投無路的時候,腦力派突然變成武力派,其震撼程度不亞於法師掏出法杖當戰士、遠程戰士突然變近戰宗師。

如果我那時候想死,上麵的話就當我沒說過,我隻是一個柔弱的,武力值才1.5個太宰的腦力派,手無縛雞之力。

我麵不改色:“當年我跑贏了所有敵人,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我。”

沒跑贏那就隻能讓對麵組織當場爆*炸了。

我對費佳唯一的幫助大概是將他這隻大倉鼠放在了跑步機上,然後跑步機開到最大檔。讓跑步機沒有成功落灰過。

規律作息,常常鍛煉的費佳,眼底下沒有青黑,甚至連熬夜都很困難。這不是他的腦袋清楚的認識到他要跟人打的是持久戰,而不是閃電戰的事實,而是我每天晚上到點了拔網線,還會將跟電腦椅長在一塊的費佳,冷酷無情的拎出去跑步。

冰天雪地裡,費佳出門時甚至都沒能抓住他的帽子和鬥篷。

順便說明一下,我的跑步,全稱應該是負重百斤長途跑酷。以前的費佳,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會陷入昏厥,現在他能撐二分之一了,可喜可賀。

到點沒有躺回床上,拔網線,拎出去跑步,什麼時候他徹底暈過去了,我就回去。

這就是費佳跟我前期的共犯生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