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1 / 2)

此世之鍋源賴光 明目飲 12053 字 3個月前

“長島老弟。”

目暮警官極具標誌性的身影和稱呼出現時,熟悉他風格的人往往會迅速找到案件現場應該抱的大腿和凶手的克星。

我還沒怎麼奮鬥,就由長島變成了他的老弟,成了警民一家親的優秀代表。沒有偵探的名聲,偏偏能乾偵探的活,也成了案件現場讓目暮警官眼前一亮的救星人物。

果然隻有成為偵探才能打開目暮警官的老弟開關。

作為我新上任偵探助手,現實身份是我同事,目前的作用是一個笑容開朗記錄官的高橋,也許會有兔死狐悲的感受。

成為偵探時,我獻祭了除他之外的斯托卡。

————

事情也非常簡單,我準備正式剝離自己受害者身份,在安室透和衝矢昂都僵硬了的表情中,逮住了正在往外跑的柯南:

“柯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語氣鄭重,偏偏說的事讓他們都一臉“你在開玩笑嗎”。

我很鄭重的拜托柯南,讓我去看一看工藤新一書架上的書。

“我想挖掘自己偵探的才能。”

“但……但是,長島哥哥,連我這樣的小孩子都知道,看推理也不一定能成為偵探的!”

“不要信那些不科學的東西啊!”

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是亮的,上麵打開的網頁撲麵而來胡說八道的氣息——

《絕讚!看推理成為名偵探的最全秘籍!!》

而這篇文章的作者,算是米花町裡很有名的佐藤三郎,特點就是寫看上去很有道理,實則就是搞笑的科普文。

很多人看見他的名字,下意識會點進去看他今天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準備好好的嘲弄一下被愚弄的笨蛋,然後——

“為什麼會這麼有道理?”

“詭辯!”

“感覺我被同化成了笨蛋……明明早上還在為自己有清醒的理智而驕傲的……”

“要命……我竟然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皮蛋真的是生化武器嗎?”

……

佐藤三郎,恐怖如斯。

我五分鐘前刷到他的文章,五分鐘後,小偵探和另外兩個成年人給我講科學。我忍著不笑出來,所以唇線繃的很直。

講科學。

我看著身高很迷的小偵探,講的應該是柯學。

“我偶爾也想試試不靠運氣的推理。”

“科學的說法,不應該是知道結果、結合現有線索找到作案手法比較容易嗎?”

我說,“文章並不重要,我的理智告訴我他就是在胡說八道,但這不妨礙我想看推理。”

柯南:“……這不是還是信了?”

工藤新一的住宅,現在是衝矢昂在借住,他並沒有拆開眯眯眼的偽裝。在我說服了柯南後,一個溫和老好人,我盯了他一會,他就妥協了,“好吧,我會去說的。”

征求了工藤新一本人和工藤夫婦的意見後,我最後還是去了工藤宅看了一下工藤新一的收藏。

佐藤三郎要是知道我的存在,或許會開發一個新的胡說八道模塊,以個例代表整體,用小樣本說出大樣本的氣勢。

通篇下來沒有一句不是鬼話,奈何還真的算不上說謊。

我這個人吧,在看了他胡說八道的東西後,突發奇想,去看了推理——按照他的步驟,找了一個有名的偵探的藏品——之後就成了一個偵探了。

利用現學現賣的知識,我將跟在我身邊見不得光的斯托卡們送了進去。

這波操作讓高橋很意外。

倒不是我做這種兔死狗烹的事情讓他意外,他的承受能力還沒那麼脆弱,他意外的隻是他還活著,沒有被送進去或者被人殺死這件事。

“真意外。”

高橋在我的住所門口,他點了根煙,我走到門口時,那根煙還有半截,煙霧繚繞的,是他無聊的報複心。

“我還活著。”

他將煙拿了下來,放在腳底下碾了碾。

“你還要用我做什麼?”

我以前的德行就是清標簽就清完的,獨留一個人頂著標簽不是我的作風。高橋不理解我的做法說明他還是對我有些了解的。

我打開了門,給他遞了雙拖鞋,“鞋脫了放玄關上,穿這個。”

他照做了。

我們進門說話了,不至於在夏日的夜晚,在門口喂蚊子。

“想要知道答案,那麼你要失望了。我還沒有那麼信任你。最正確的做法,不該是在知道這件事後,直接逃走嗎?送上門來,讓我有些驚訝。”

“我怕死在半路。”

高橋眯了下眼,他完全沒有笑容,“被某個人臨時起意宰了,成了懸案。”

人在生死之間爆發出來的潛力實在是令我動容。

我說:“我不會犯法的。”

清醒的沒有被某種極端情緒掌握的高橋比身為斯托卡的高橋要讓我寬容得多,就算他在下一刻突然拿出一把手*槍出來想要殺死我,我都能很高興。

對暴*政和壓榨的反抗,是人類發展史中常見的主題。

高橋如果能成為這一主題的貫徹者,我會非常高興。

可他顯然不準備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準備給我一個正當防衛的理由。

那就算了吧,他自己不想要死,我也不會魔鬼到故意逼著他去死。

“你身後有很多人。”

“你也能算進去。”

“也是。”

這是事實。

強調了一遍這個事實後,我和高橋的矛盾就很好理解了。雖然涉及到生命,但本質上隻是內部矛盾,解決起來不怎麼費力氣,最多隻是他結果慘烈一點。

姑且寬心吧。

高橋隻是用對他而言比較高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順便確認一下他現在的處境。

我不擔心他的背叛問題,因為太不痛不癢了。暴露我是黑暗麵的人物,他可以做到,然後呢?

與其讓偵探們在他的幫助下刷出最真實絕望的TE,不如像現在這樣。

當然了,高橋能夠留下來,自然是因為我確實沒有將斯托卡這個群體全部清除。

“撒嬌?”

“一個勉強的形容。他還沒有徹底見到這片黑暗,隻能算個家養的寵物,做什麼舉動,對我來說都能歸類於撒嬌。

琴酒,那些進去的人,也算眼線,彆忽略了。”

“我知道了。”

高橋以為進了監獄就會死,實際上,沒那麼輕易。斯托卡隻是被隔離了我的日常生活,他們成了組織的眼睛。

僅此而已。

————

“長島老弟,又見麵了。”

麵對目暮警官的熱情,我業務不怎麼熟練的,“目暮警官,昨天我們見過的。”

還都是在案發現場。

昨天的是情殺,今天的案件嚴格意義上也可以稱得上情殺,不過是上一輩的恩怨延續。沒什麼難度,線索足夠,完美謀殺現場外一堆破綻,最要命的一點在於,所有嫌疑人都跟死者沾親帶故。

就算沒什麼證據,我從親故關係上推一推,凶手是誰,大部分時間也是能推出來的。大抵犯罪者的思維都是有相通之處的。

破案的流程也很雷同。

目暮警官的“老弟”出現在案發現場,找到證據,推理出手法,現場指認並說出手法,凶手當場承認,就算掙紮了一會,最後也還是會說出來的。

偵探被詛咒得經常碰到案發現場,而凶手被詛咒得被說出手法後突然耿直。

我在不是目暮警官的老弟前,就沒有這種待遇,一般是我追著案件跑裝成偶遇,就算證據足夠了,凶手也永遠不會聽我的。

目暮警官才是最大的因果律武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