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此世之鍋源賴光 明目飲 18883 字 3個月前

我可以變成某個人手裡的刀。

鋒利的,用過都說好的那種刀。

唯一讓人感到擔心的,就是我這把刀因為太過鋒利了,會割傷主人。

我搞事得差不多了。

虛的事還沒有搞完。

他的效率跟我相比實在是太低了點。

這種時候我就提議了,“不如交給我好了,我覺得我還是能行的。”

虛睨了我一眼。

我的臉上表情變化向來與前言後語沒什麼聯係,就隻是一個合適的表情,從我臉上找我的打算,很難做到。

我現在的表情是微笑。

虛不準備信我的表情和讓人覺得真誠的舉動。上次我這樣善解人意,被善解人意的那位屍骨還在地下埋著,也許都被微生物分解完了。

他不得不小心我的一舉一動。

我非常苦惱。

對於我學生的不信任。

學生大了,就算沒長進,警惕性卻一直在漲。最重要的是,他這麼墨跡下去,就該吃晚飯了。

“駕馭我這樣的人是很難的事?我才一個人啊。”

“一個人?”

虛對我的實話嗤之以鼻,“隨時隨地能再造出來一個吉田家的一個人?”

“我離開地球幾百年了,吉田鬆陽的名字都爛進土裡了,你還怕我?”

“我讓吉田鬆陽重新回來了。”

“這又不能怪我,你要親自下場,還要用吉田鬆陽這個名字的。我宇宙裡飄著,誰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麼。”

“兩個人死總比一個人好。”

……

虛理解了隊友的真諦。

他還是有點長進的,除了抓重點抓不住。

我和虛兩個組隊,並不是幕後BOSS間的惺惺相惜,想多了,都是幾百年前的師生了,還互相對弈過,真要有師生情,也早霍霍完了。

按照我以前的目光來看,虛會成為吉田鬆陽是為了治愈童年,並且讓他的學生也體驗一下吉田鬆陽的魔鬼。

現在我發現我在地下層,而虛在大氣層。

他已經充分理解了什麼是隊友,什麼是師生了。為什麼希望我是幾百年前的魔鬼吉田鬆陽,而不是現在的死兆星江安,甚至還要扯皮試探一下?

因為隻有以前的吉田鬆陽,才能愉快的合作啊。

死兆星江安,瘋兔子,惹到他的人沒有好下場,不是去打架就是打架的路上。

不適合成為吉田鬆陽的隊友。

真正的隊友,就是拿來賣的。

互相交流情報,出事了隻要跑的比對方快,就不會死。看見隊友倒了能假惺惺掉幾滴眼淚,踩著對方的屍骨扛起大義的旗幟還能不斷往隊友身上甩鍋。

反正人沒了,鬼知道隊友情是什麼奇妙的東西,總之一切都是為了死去的隊友。失敗了還能說“隊友太坑了”。隊友沒死,那麼“我真高興,你還活著”“是啊,我也很高興,你還沒死”……

假笑×2

很棒對吧。

更棒的是,隊友實力需要旗鼓相當,不然日後自相殘殺時一方被瞬殺實在是尷尬。

能夠不斷被賣,還玩的起的,也就吉田鬆陽。江安不行,江安玩不起,江安被賣了就合作不了了。吉田鬆陽們可以上一秒哥倆好,下一秒變成競速比賽,關係是皇帝的新衣,而且心知肚明。

都知道隊友同盟是個消耗品的前提下,虛不太願意讓我變成他搞事的一把刀,也就可以理解了。這不是駕馭不駕馭得住的問題,而是他要想什麼後手應對我的背刺的問題。

我的想法?

虛的糾結關我什麼事,我都指著天發誓說我的搞事已經結束了,說讓他使用我也不過是出於隊友的禮貌。

他覺得他用不了,這又關我什麼事。

“我能信任你嗎?”

“當然,我親愛的學生,我們永遠可以相信我們的師生情和隊友情。”

“那就拜托你了。”

妥了。

師生情和隊友情絕讚up中。

雖然0的倍數還是0。

所以你知道虛為什麼會臉色不好嗎?

害,還不是他發現他又要熬夜掉頭發了。

……

抓烏鴉失蹤幾天的我就這麼跟我的隊友虛告彆,開始了合作之路,我們互相都希望合作結束後,我們兩個還能站在一起說“太棒了,你還活著啊”。

可能周圍屍橫遍野,但是宇宙和平了不是很好的事嗎?

現在搞事搞完了的我,為了隊友的搞事事業,選擇了做一個莫得感情的任務機器。我為宇宙和平犧牲太多。

第一個目標是剛剛覺醒了夜兔之血,還錘了神威一頓的神樂。

我是以神樂她舅舅的身份再次登場的,被仗義疏財過的阪田銀時和神樂合上了脫臼的下巴,幽魂一樣看著我列出來的長長清單。

“銀桑……銀桑怎麼會欠這麼多的錢?”

“假的吧阿魯,一定是假的阿魯!!!”

誌村新八已經看到了萬事屋被打包出售,他們三人屈辱的為我乾活的場景。如果我的XP係統奇怪一些,說不定會出現三位萬事屋女仆………

一些奇奇怪怪不知道應該標多少禁的場景,在誌村新八的想象力裡得到了充分的展現,他哆嗦著,感受到未來的惡意。

——但事實上,能夠讓萬事屋三人認下這賬單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打不過,現在我可能已經被套麻袋被打的鼻青臉腫成了死兔子了。

而不是安然的看著他們三個人想象力衝出宇宙,到達未來成為牛郎成為遊女的生活。

悲慘!

淒涼!

世風日下!

道德淪喪!

“總之銀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那麼悲慘的未來的!”撕開無限想象世界的男人正是銀色卷發的武士,他拿出了不肯承認自己會英年早禿的氣勢來,將我手中的賬單撕成了滿天雪花,“絕!不!承!認!”

“沒關係。”我看著沐浴在雪花下和其他兩人看英雄的眼神中的武士,笑的親切和藹,“我這裡有很多各種類型的賬單。”我掏出來一遝紙,不好意思的,“還有,這種紙挺貴的。”

我知道萬事屋的三人不會承認賬單的。

我一開始也沒準備用賬單來進行訛詐,我本來就是不會碰瓷的好人。隻是賬單用的紙是真的貴,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勇敢撕紙。

貧者的見識嗎?

茫然。

一張一個萬事屋。

一張讓人上天。

三張讓人失魂落魄。

五張讓人此生不忘。

……咳,還是天人著名企業認證,掛在網絡上明碼標價的天價紙,我有全套的購買記錄證明和紙質□□。

“誠惠,著名天人企業家咕嚕嚕的嘰裡咕嚕公司馳名認證,原料稀缺、書寫體驗極佳的最貴紙張,給予您的心靈最震撼的體驗。”我念著廣告詞,在他們灰暗的眼神裡,讀出了紙張的單價,“一張一億日元,歡迎下次光臨。”

“假的吧假的吧,怎麼會有這樣的紙啊,不可能的吧,新吧唧,銀桑我聽力出問題了,我們去看醫生吧!”

沒有姓名的神樂此刻隻會“阿魯阿魯”。

新吧唧:“咕嚕嚕……嘰裡咕嚕……”

這樣的紙當然是有的。

咕嚕嚕和嘰裡咕嚕也不是假的。

我在幾個人生失去光芒,就差溺死在失去草莓牛奶和醋昆布的絕望虛幻中的人麵前,心平氣和,擺事實講道理,有條不紊的出示了相關證據。

真的有天人叫做咕嚕嚕。

也真的有公司叫做嘰裡咕嚕。

名字不是槽點,跟深海中的生物隨便長長一樣,咕嚕嚕有錢任性,亂七八糟的名字是他的獨特品味。天人那麼多,起個不同於地球審美的名字又怎麼了。

而一億日元一張的紙,是從外表上跟普通紙沒什麼兩樣,但是防偽標識做的很好的紙。沒有鑲金帶鑽貴的一目了然,隻是貴的理所當然。

它的用途是用來寫字的,就是寫字的東西不一樣,也就阿爾塔納能量而已。它能吸收承載阿爾塔納能量。想打天道眾的秋風,貴點很合理吧。

“那個賬單……我不承認!”

武士還在垂死掙紮。

“哦。”

我眨了眨眼,“我本來就隻是想讓你們看看天價賬單長什麼樣的,給我侄女長長見識,我沒說是你們的賬單。我也真沒想到,還有勇士敢撕那張紙,大氣!”

想給自家侄女見證一下有錢人的生活,數一數有錢人錢包裡有多少個零,不讓她隻記得醋昆布有什麼錯?

“可現在,你們真的欠了一億日元了。我好難過啊,侄女年紀輕輕就背負了沉重的債務。”

神樂原本不想認我這個舅舅的,畢竟我沒出現在她麵前過,在她來江戶前。但現在,為了擺脫沉重的債務,她需要我這個舅舅了。

“那個……”

“那張紙親情價多少阿魯?”

我說,“親情價,它就是張紙而已,不值錢。”

神.萬事屋的希望.樂:“舅舅,我是你侄女,那張紙能親情價嗎?”

“當然可以,”在他們重燃希望的目光下,我吐露了後半句,“如果這紙是我的話。”

“舅舅身上沒有錢,紙也是我借的。你們欠的錢也不是我的,我也沒辦法。”準備再接再厲朝我撒嬌的神樂大概裂開了,我輕飄飄繼續說下去,“我用武力賒過來的,也許你們可以試試。”

我用武力朝咕嚕嚕賒過來的。

順便說一句,咕嚕嚕是天道眾的起名水準,天道眾的一員虛表示了無語,並決定給自己扣上麵具和鬥笠,他丟不起那個人。

嘰裡咕嚕也是。

天道眾的秋風都是他們自己打的。

我向咕嚕嚕的十二分之一吉田鬆陽賒了賬,畢竟他搞事,總要投資給活動經費的。

原本還有二十個套路萬事屋的方法,結果第一個就讓他們掉坑裡了。我隻能摸摸定春的狗腿,歎著氣,看著他們。

神樂被一頓飯就拐走看上去是真的了。

萬事屋沒有錢。

至於賴賬,我沉痛的告訴了準備當無事發生的三人,“嘰裡咕嚕新聘的打手是我和春雨。”

省略一係列過程,萬事屋的老板,撕紙的元凶,頂著亂糟糟的銀發,準備跟我學習物理失憶法,並跟債主咕嚕嚕談一談。

原本他們咬牙準備賣*身還債,將節*操徹底拋棄的,反正還能撿起來。還是要省略中間那些想要打死人質的做法,結果他們的魅力比不上定春。

咕嚕嚕:“哦,那隻大狗看上去很值錢,欠錢的是它啊,我想養它。”

………

我快笑死了。

披著咕嚕嚕皮的虛演的狗控非常到位,三句話不離定春,並且財大氣粗的表示,隻要讓他摸一摸定春,一億日元就不用還了。

聽聽這話——

“一億?它不就是一張紙嘛,給你們養定春好了。定春要是高興的話,多撕幾張也沒事。”

定春不行,定春不行那就換個唄,聽說萬事屋接委托,那他們隻要隨便找隻好看的狗給他就行了。

他們覺得未來無光,結果……就這?

就這啊。

對於阿爾塔納生命體和天道眾,一億日元可不就這嘛。本來也不是讓萬事屋的人成為億萬負翁的,隻是讓套著咕嚕嚕皮的虛看一下他們的生活狀態,有所接觸而已。

其餘的,虛沒告訴我,我也不會問。

至於一億日元的紙,也就真的是紙而已。

會不會讓萬事屋他們覺得不對,看虛的能耐了。我相信他可以的。

或許還能夠讓我成為幕後BOSS,而他成為不得已而為之的人。

我用武力賒了那些紙嘛。

………

第二個目標是神威。

“看起來你輸了。”

“烏鴉抓到了?”

兩句話出現的時間相差無幾。

我麵前的神威看上去很狼狽,春雨第七師團的團長打著繃帶,能動的一隻手打著傘擋太陽。

他心情比他的形象要好多了,眉眼彎出弧度,是常見的眯眼笑表情。順手也將手上的繃帶解了下來,擺脫了受傷的形象。

“阿伏兔的意見?”

“阿伏兔說我要多出來走走,釣釣魚放鬆心情。”

“撒謊。”

“看出來了呀。”他完全沒有被抓包的感覺,神威不是個撒謊會臉紅心慌的孩子,被指出來了也能輕輕鬆鬆笑著,“是阿伏兔平時看起來就不聰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