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眼睛跳了跳,看著自己的微博下一大堆評論,覺得神經又開始疼了。
她隻是想過個好年,都不安穩。
陳宴行進來,見到陸瑤躺在床上歎氣,“怎麼了,疼”
陸瑤扔了手機過去,“上熱搜了。”
陸瑤哪裡想的到跑到山上都有人看到,她爬山的時候前後左右都幾乎看不到什麼人。難不成有人在天上拍的。
陳宴行點開了照片,保存了下來,發到自己的微信上,他瞟了眼,客觀道,“拍的不錯。”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陸瑤眉毛揚起來,她撐著下巴,“我要是知道我家祖墳在哪裡,估計那裡都要冒青煙了。”
陸瑤對網友問候她爸媽死沒死沒的事不感興趣,隻是不喜歡把出軌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
早就沒有關係了,出軌個毛線。
“要我出手幫忙嗎?”這事情說來簡單也簡單,陳宴行可以幫忙。
“算了,以後我自己注意點就好了。”陸瑤被罵多了,皮也跟著厚了起來,抱怨完之後覺得也沒什麼,不管怎麼說又上了熱搜了,這可是彆人花錢都不一定買的到的。
包經理作為公司的公關精英,看到自家的藝人又出幺蛾子了,第一時間想給陸瑤打個電話問什麼情況。
不是和傅少攀上了關係,怎麼突然又轉方向了,還沒來得及打電話質問,公司的老總給他打電話,說是事情不用管。
“那傅少怎麼辦?”包經理傻眼。
“我能怎麼辦,兩個人搶唄。”老總吸著煙,目光深沉,他不想再管這件事了,陳宴行和傅時書,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大年三十,街上該關的店鋪都關了,路上蕭條。
前天下了一場大雪,外頭冷的很,風刮到臉上刺骨的疼,陸瑤選擇了在暖氣足的賓館裡過年。
賓館人性化十足,知道此刻還在外頭住的,回不了家的人,肯定有難
言之隱,早上就送來了幾包方便麵說是新年禮物。
這禮物很實用,萬一過年期間找不到吃飯的地方,有了方便麵餓不死。
對於新年,陸瑤沒什麼好印象,陸家向來苛待陸瑤,過年的時候,陸念可以拿著豐厚的壓歲錢,而她的壓歲錢就是陸念的零頭,還要看陸母的臉色。
她也想像陸念一樣有新衣服,新的玩具,但是到了她這裡,隻會以她是姐姐要讓著弟弟的理由敷衍她。
此時,她已
經有了足夠的錢,可以給自己買東西,但到了這天,心裡的空虛感會擴大。--
即使偽裝的再堅強,她也想有自己的家人,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看著牆壁上的時鐘,覺得時間過得實在是太慢了。
有敲門的聲音,陸瑤打開是陳宴行。
“你不在家裡待著,到我這裡什麼事。”
“年夜飯吃過了,家裡人都去打牌了。”陳家年夜飯吃的向來早,之後都是各找各的場子。
“你不去找樂子?”陸瑤知道有錢人樂子多得是,以前她做傅太太的時候,像是這段時間,基本看不到傅時書的人,傅時書總是從一個場子趕到另一個場子,到家的時候都下半夜了,一身濃重的煙酒味。
“我喜靜。”陳宴行笑,他是不怎麼去富二代喜歡的場子。
陳宴行看著擱在桌子上的泡麵,眉頭攏起,“還沒吃?”
陸瑤點頭,“時間還早,還沒到飯點呢。”
陸瑤又沒有聚會可以去,她按時吃飯就好。
陳宴行想過把陸瑤帶回家,但怕嚇到了她,況且陳家是個大家族,過年的時候,他家的人多,要鬨上不少天。
“想去哪裡?”陳宴行晃著車鑰匙,等陸瑤的回答。
“去商場吧。”陸瑤也不想悶在賓館裡,既然有人陪她,就出去透口氣。
陸瑤去商場,純粹是怕冷,到了商場裡麵,陸瑤穿著薄薄的毛衣都覺得有些熱。
想想往年過年的時候,連買一件新衣服都是一種奢侈,陸瑤一口氣在商場買了十來件,心滿意足刷了卡,銷售員最喜歡陸瑤這樣爽快身材又好的顧客,熱情的推銷店內的新品。
“先生,您的女朋友剛才穿的那幾件真的很漂亮。”--
陸瑤在試衣服,銷售員看到有男人跟著,習慣性的覺得是他們是一對,通常情況下,把男人說動了就好辦了。
陸瑤試了衣服出來,看到銷售員對陳宴行嘀嘀咕咕的,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說的什麼話。
“他隻是我朋友,”陸瑤解釋,她真想添一句彆老纏著陳宴行付錢,想要推銷對她說就好了。
陸瑤被盯著難受,也怕被人發現,把人給拉出來。
“你怎麼不解釋。”好幾次,陸瑤出來都發現陳宴行被忽悠的掏出了銀行卡,正打算直接刷卡了。
“我覺得挺好看的。”陳宴行不差錢,既然陸瑤穿的合適,買就可以了。
陸瑤覺得以後不能和陳宴行出門,不然以他的消費觀念,她的小窩很快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請你喝咖啡吧。”陸瑤有點不好意思,大過年把人拉來商場。
但是不逛商場,實在是沒有事情做。
陸瑤點了杯咖啡,加了許多的糖,但依舊掩蓋不了纏繞在舌尖的苦味,她越喝越覺得苦,最後半杯實在是喝不下去了,她心底清楚,哭的不是咖啡,而是她的心。
她估計以後會更討厭過年,每到彆人團圓的日子,就提醒她被家人拋棄的事實。
“待會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回家吧。”陸瑤怕自己抑製不住心情,晚上觸景生情,哭出來就丟人了。
這樣丟人的事情,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
陳宴行望著陸瑤的眼淚在眼圈裡轉了一圈都沒下來,他想陪她,但他又知道陸瑤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在娛樂圈打拚了。
“我希望明年你願意跟我回家。”陳宴行抿了口咖啡,望著陸瑤,神情認真。
他提前回來繼承家業,就是為了和傅時書搶人。
陸瑤知道陳宴行是喜歡她,但是突然說要帶她回家,這說的
太認真了,陸瑤慫了,直接裝死了。
她沒聽到,她聽到的都是浮雲。
陳宴行送陸瑤到了賓館,陸瑤上了樓,抱著我要早早洗了睡了的念頭,剛從電梯出來,就覺得不對勁。
樓道裡有一股濃鬱的香煙味,密閉的空間,煙味嗆的嗓子眼疼。
陸瑤抬眼,就對上了一雙漆黑深沉的眼。
男人的麵容冷峻,輪廓硬朗,眉眼陰冷,戾氣十足,他掐住陸瑤的手腕,按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