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營外有人自稱是城東李家的公子,前來求見。”
“城東李家?”吳縣尉放下兵書,捋了捋短須,抬手道:“且讓他先進來……”
過了會兒,李勇和戰戰兢兢的心硯一同走進來,望著對麵端坐於上的錢塘縣尉吳恒,先報上了姓名,然後立刻說道:“縣尉,草民此來,是有關於那害了韓班頭的凶手的線索想要呈報。”
“哦?”吳恒澹澹道:“且說……”
“在此之前,縣尉可答應草民一事?”
吳恒微微一挑眉,並不說話,眼神卻很淩厲,仿佛在說就你也配與我談條件?
李勇卻歎了口氣,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請恕後生先行告辭了……”
吳恒也沒想到李勇如此剛烈,竟是說走就走。
而且他這是當真不怕得罪自己?
雖說李家在錢塘根基頗深,但曆來民不與官鬥,何況他們家商賈出身,隻是因為與各家、官府都交好,用銀錢鋪路,才沒有讓人對他們隨便下手。
但如果真是不顧一切要對他們下手,吳恒自信到時候能夠將俞知縣等人都拉到自己一邊來,那時候區區李家都不值一提,何況這麼一個毛頭小子。
但且不說那樣他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他也不是韓達那般沒腦子的,李勇隻是小小拂了一下他的麵子,還不到必須撕破臉皮的程度。
不過吳恒雖未發話,但李勇二人剛要到門口,卻有兩個大漢拔刀威逼,顯然是見他們不敬主將,心中不忿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李勇頓時回過頭,望著吳恒笑道:“縣尉這是何意,莫非想要強留我二人?”
吳恒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卻聽李勇突然仰天大笑一聲,說道:“原還有一樁大事想要與縣尉商議,以拳草民報效朝廷之心,但看今日情形,我父對縣尉的讚譽,不過是誇大其詞。
“縣尉與縣衙中那些吏員一般,都隻屍位素餐,難怪這兩年來,於那剿匪一事毫無寸進……”
“好膽!”
李勇說得這麼來勁,所謂主辱臣死,那兩個大漢自然要為主官張目,就要動手,卻聽吳恒怒喝一聲:“退下!”
二人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按住刀退到一邊去。
吳縣尉這時才對李勇說道:“年輕人,就是沒有耐性。”
李勇的話,也算是提醒了他,那李家雖然勢力一般,但人脈不俗,他在這時候不好出事,所以對李勇也不可隨意亂來,畢竟對方隻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還算不上得罪了他。
當然,他對於李勇說的那樁大事也有點興趣。
所以暫時壓下了心中的不適,將李勇叫回來坐下後,沉聲道:“且先說說,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也很簡單,我隻帶那真凶來與吳縣尉一見,隻是為了證明草民所言非虛。到時候還得讓他回到縣衙去投桉自首,殺人償命,自有律法處置他,吳縣尉不可對他動私刑。”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