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趙覺民當即變色,心裡疑惑這一向怯懦的下屬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又擔心他真會說到做到。
因為正如李勇說地,光腳不怕穿鞋,他真要不管不顧,趙覺民還真不想自己這瓷器去碰對方那瓦罐,不值當啊。
說是讓他去舉報自己,言外之意不就是在威脅,說他可以去舉報他們?
雖然u盤在自己手裡,他拿不出證據來,但這種事情隻要公安機關介入,直接自然就能夠查出問題來。
“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趙覺民乾笑一陣,立刻選擇認慫,又故作為難道:“但是一百萬的數目還是有些大了,我一時也拿不出來……”
李勇搖搖頭:“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的問題。我的要求就是先拿一百萬,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你還特麼想有之後的事情?
趙覺民察覺到對方是有意要一直用這個事情拿捏自己,又悔又恨。
自己乾嘛好好地要把他拉進來,如果不這樣可能壓根就沒這個事情了。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而想到對方手上畢竟沒什麼證據,空口白牙憑什麼讓人相信?
至於報警之類的,他能報警自己難道就不能?
自己有錢,能做的事情可要比他多多了。
所以趙覺民突然發狠道:“可以,那你現在就去跟梁安妮、魏廣軍講,看他們信不信你?”
那兩人在他的引導下,現在都相信是對方把u盤拿走了,就看梁安妮那傻女人都直接找上門去了,雖說最後提前將這個事情暴露,反倒讓對方開始懷疑了,才有這麼一出,但也可見他禍水東引的計策是奏效了的。
李勇奇怪道:“他們相不相信又有什麼所謂,反正你們這些屁事不經查,我去報警或是報告給總公司就行了,還在乎他們兩個的感受?我又不是他們老子,管那麼多做什麼?”
趙覺民聽他這麼一說,一想好像也是如此。
哎,是自己大意了,居然沒想到會被李勇逮個正著。
而且他其實也不可能讓李勇去找梁安妮他們說,不管信不信,隻要讓他們有懷疑,那就會還自己的事情。
他隻能跟李勇打個商量道:“但是一百萬還是太多了,我先給你十萬、不,二十萬,怎麼樣?”
眼見李勇猶豫,他加碼道:“這算定金,後麵等我有錢了,再給你補上。”
說完又色厲內荏的反威脅道:“你總不能讓我一點都撈不著吧,到時候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也什麼都得不到!”
李勇心裡暗暗冷笑,兩人的情況不同,他哪裡可能威脅得到自己。
甚至連魚死網破的資格他都沒有,因為自己最後頂多就是什麼都撈不著,他可是犯了法,要進監獄的。
不過李勇也知道,這個事情一下急不來,還得徐徐圖之。
他之所以一上來就直接和對方攤牌,其實就是打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主意。
當然,李勇其實並不在意這什麼十萬、二十萬,甚至是一百萬,他現在也不缺這個錢了,就是想戲耍一下對方罷了。
“那好,我答應你,你彆忘了你說過的話就行了。”李勇一副見錢眼開的小家子氣模樣,還真將趙覺民唬住了。
他畢竟沒有梁安妮那樣地切膚體會,知道此時的李勇已經從裡到外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之前的固有印象作祟,還是覺得李勇就是以前那個沒見過世麵的小癟三兒。
這樣的信息不對稱,正好可以讓李勇從中得利。
而等到在這邊敲詐完趙覺民,讓他先放點兒血看著他肉疼的表情簡直比之前的呂夫蒙還要享受。
畢竟呂夫蒙跟餘歡水之前好歹還算是朋友,有那麼點兒情誼留著,李勇對他也會手下留情——主要他也沒犯法;趙覺民這裡就完全不同了,原先這幾個上司裡對餘歡水最過分的就是他,不把人當人。
那他也體會一下,當牛馬的感覺吧。
而回過頭,李勇就將兩人這番談話的錄音交給了梁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