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公主落水(1 / 2)

說起來,徐硯之是定國公長公子,定國公府是皇後娘娘的母家,這身世地位在世家中可謂是首位,但在眾少年郎中還有一位衛國公世子,兩人的才學家世都相當,年少時爭不出個高低上下,直到春闈過後,衛國公世子一躍成為欽點狀元,聖上盛寵提拔,命他任丞相之職,至此,他便成了長安城中最為出色的少年郎,十四歲位極人臣的少年,連定國公長公子也難以比擬。

而那時,薑妧自幼常去定國公府,與徐硯之是青梅竹馬的交情,和現在無二,八歲的年紀,情竇都還未開,哪裡有心思居心情愛,沒想到過了三年,她暗中戀上長孫翌,在皇權的壓迫下,長孫翌便同她定了親。

後來她才知道,在徐硯之和長孫翌之間父皇母後更中意前者,畢竟徐硯之是他們看著長大的,為人品性自然清楚,雖年歲大了些,但徐硯之本就有意娶她,又會疼人,不會讓她受委屈,公婆又是薑妧的表舅和表舅母,打小就疼愛他,也好相處,他又是獨子,薑妧和小姑子關係也好,沒有什麼糟心的勾當,日後過的定當是如意的小日子。

傅皇後也曾說,長孫翌雖位高權重,但卻有意求娶彆家姑娘,意本不在此,隻怕日後夫妻會生芥蒂,再來衛國公府又是個狼窩,進去了少不得被他們吃乾抹淨,衛國公夫人強勢,薑妧性子卻良善,儘管她身份尊貴,但終究出嫁了,聖上也管不了夫妻生活,隻怕將來婆媳生活也不舒坦,底下還有一個次弟,衛國公夫人又疼愛幼子,少不了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但礙於薑妧心悅,他們也隻好成全,早早的便定下了親事。

定了親後,薑妧才得知徐硯之的想法,那些日子她都躲著他,不想傷害他,也不敢去麵對,畢竟那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薑妧心中一直視他為兄長,沒想到他卻對自己抱有感情。

徐硯之也一直當無事人一般,也不去拆穿,任由薑妧躲避著,直到他成家娶親後,薑妧才慢慢放下心結,以為他隻是遵循父母之命而已,和他才漸漸有了來往。

薑妧聞言仰頭看去,腦中的事情令她脫口而出:“硯之哥哥怎麼也來了?”

徐嬋娟來了,徐硯之和王爺們交好,太子皇兄自會邀請,驟然說出這話,薑妧頓時覺得後悔,明明硯之哥哥對她並無想法,怎麼遇見了長孫翌後連腦子都不好使了?

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不可言語的尷尬。

好在徐硯之並未在意,笑著點頭:“表哥相邀,哪有不來之理?”

站在幾尺外的長孫翌,聽到那聲嬌軟的‘硯之哥哥’時,臉上的笑意瞬間沒了,黑著臉緊緊的盯著正在閒聊的倆人。

好在薑妧作為宴會的主人,又有心撮合薑玨和許朝玉,沒空陪徐硯之閒聊,草草說了幾句,便招呼眾人坐下,又命花朝去準備櫻桃澆酪。

長孫翌緊握著的拳頭也終於鬆了下來。

他強忍住想要將人直接帶走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企圖喝茶降火。

坐在身邊的晏湛扯了扯長孫翌的衣袖,低聲問:“你怎麼了?一直盯著小公主看,你不會是看見人家美貌挪不開眼了吧?喂!她可才八歲……”

雖說這朝陽公主的確是國色天香,可這到底也擋不住人家年紀還小,雖然長孫翌才貌出眾,但他可比人家大了足足六歲,再怎麼看倆人也不合適,聖上和皇後要是能答應將女兒嫁給一個老男人才怪。

長孫翌白了晏湛一眼,沒有吭聲,繼續喝茶。

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這下晏湛就像發現了個什麼天的大秘密似的,瞪圓了眼,不敢置信。

“你不是吧……那可是公主……何況她還這麼點大……你也敢起心思……我真的是服了你了……”

長孫翌心中冷笑,年歲相差算的了什麼,他看上她不是一天兩天了,已經有十年光景了,若不是顧忌著小姑娘的名聲,他恨不得現在就將人定下,抱回府中過上神仙眷侶的日子,哪裡還能任徐硯之出來作亂。

彆當他不知道,徐硯之又是個什麼好東西,明知妧妧心中沒有他,他竟還不死心,想的好主意,故意成親,借此消除妧妧的戒心,好和她繼續來往,若他真的對妧妧沒有心思,又怎麼會成親數年,卻一無所出,到底是什麼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用心。

最讓他氣憤的是,明明前世那麼眷戀他的小姑娘,此生對他就像是陌生人一般,這麼些時日兩人也未多說過一句話,曾經屬於他的東西如今離他隔了許遠,長孫翌心中的酸澀難以溢於言表,若是小姑娘也不主動,那他這娶妻之路可謂是有如千山萬水般看不到盼頭。

長孫翌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令原本還想上前的唐嘉月頓時止了步。

而晏湛則以不可描述的眼神看他,似乎在感歎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好友。

他還拍了拍長孫翌的肩膀,以一個老母親的口吻安慰道:“放心吧,其實你身份也不差,再努努力,配朝陽公主也配得上,不必妄自菲薄,兄弟一定會幫你的。”

長孫翌黑著臉拂下晏湛搭在肩上的手臂,冷聲道:“不用你多管閒事,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我怎麼了?你以為我像你啊,我才不喜歡這種嬌聲細語的小姑娘呢!”晏湛無所謂的拍拍手,嬉笑著說話。

對於這個好友,長孫翌簡直無話可說,明明身為驃騎大將軍的嫡子,父親戰功赫赫,家世也是頂尖的,平時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偏偏對兒女情長之事驚慌失措,心中戀著人家就是不敢開口,明明機會近在咫尺都抓不住,長孫翌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若不是看在他與那姑娘情投意合,錯過了實在可惜,並且那姑娘又是妧妧身邊的密友,否則長孫翌才懶得操心這些閒事,平白浪費他的時間,徒惹煩惱,他真以為他隻比喜歡的姑娘隻會大一兩歲,也不看看,儘會瞎說,和他一般罷了。

長孫翌冷笑著嗆他:“那最好不過。”

正在倆人說話間,薑妧和徐硯之又說上了話,倆人並肩走到了前邊的泉眼旁,踩在怪石崢嶸的岸上,遠遠看去倒像一對璧人。

長孫翌驟然起身,手握成拳,骨節發白,他陰沉著臉徑直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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