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相認(2 / 2)

薑妧疾言厲色。

畢竟薑妧現在隻是八歲少女,人還未長大,力氣也不大,拍在手背上也沒有什麼反應,他還是緊緊握著不鬆手,箍的薑妧手肘生疼。

見到兩人的動作,明顯是在置氣,紅玉和花朝再也不敢耽擱,急急跑上前來,準備拉開兩人,她們才剛動身,就見幾步開外的長孫翌踮腳施展輕功,將她們公主從湖麵上帶走了,墨綠衣角飄飄,末了還留下一句話:“我與你們公主有話要敘,你們不必擔心,待過不久後,我就會將她完好無缺的送回來。”

隻留下兩人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驟然騰空而起,失重感過於強烈,被逼無奈,薑妧隻能抬手攬住男人的脖頸,借此找到些安全感,在空中上下起伏,薑妧不敢亂動,一張小臉青白交加,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直到抱著她的男人找到了處石洞落下,站在地麵上,薑妧才覺得心落下來了,轉過身,薑妧狠狠的伸手捶著男人溫熱的胸膛,眼中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眼眶緋紅,摻雜著委屈也含著憤怒,憑什麼他可以如此輕賤自己,還次次如此。

長孫翌被她的眼淚逼得束手無策,突然想起方才用力攥住她的手肘,忙拉起她玉白的腕子,發現上邊印著個分明的五指印,已經紅的透亮,果真是膚若羊脂白玉,少女的手腕細潤瑩白,柔若無骨,搭上去就舍不得放開。

若長孫翌正是十幾歲少年,可能真是無措,但他到底與薑妧做了五載夫妻,夫妻情深,隻要薑妧皺皺眉,長孫翌就知道她是怎麼了。

看著麵前的少女梨花帶雨,素齒朱唇,紅著眼噙著淚瞪他,瞧著嬌美可憐,長孫翌心中微動,低下高大的身軀,微微俯身,攬住她的雙肩,將人抱進懷中,低頭便能嗅見少女身上的香馥鬱味,煞是勾人。

長孫翌歎了聲氣,方才解釋道:“你怎麼聽話從來不聽完整呢?從前是,現在也是。你這個冒冒失失的性子,恐怕也就我能照顧你,你說說,你怎麼不想想,你走了之後,我該怎麼辦呢?妧妧!”

這聲稱呼,經久不息,才能傳到薑妧的耳中。

突然被他抱住,薑妧還在掙紮,知道聽見長孫翌的話聲,她才停了下來,頭顱埋在男人溫熱的胸膛中,她的心臟卻按捺不住的狂烈跳動,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從前,什麼就又叫走了?!

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在薑妧的腦中,想著煙花一般爆炸,可謂驚世駭俗,難道他也是一樣,能記起前世的事?

薑妧僵硬的靠在他的懷中,腦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愕失色,她訥訥的閉上眼,結結巴巴的開口:“你這是何意?”

聽見她的回答,長孫翌忍不住勾唇,笑如清風朗月,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脊背,含笑的聲音給了薑妧確定的答複:“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可思議的想法竟然是真的,饒是冷靜從容的薑妧也認不出錯愕,她無措的倚在長孫翌的懷中,淚如泉湧,肆意滾落,沾濕了他墨綠色的衣襟,氤氳一片深色,究竟是崩潰還是欣喜,薑妧分不出來,她雙手顫抖的撫摸著長孫翌,張了張嘴,哽咽到說不出話來,想脫水的魚兒喘不過氣來。

誰能料想,前世的夫君也與自己相同,兩人攜著記憶歸來,薑妧甚至不知該怎麼麵對他,如果麵前的長孫翌沒有前世的記憶,她可以欺騙自己,這世的長孫翌是無辜的,與他無乾,依舊可以對他動心,可是長孫翌竟然也是重生之人,那讓薑妧該情何以堪,他在麵前明晃晃的提醒著,自己如何能忘卻那幾年的苦楚與心酸。

還有她的阿敘,那個還沒能出來見過這世界的孩子。

兩世為人,她明明已經做好從頭再來的準備,命運偏偏又要給她致命一擊,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如潮水般爆發,薑妧被淹沒在水底,拚儘全力也抬不起頭,薑妧隻覺得胸口生疼,攥緊了雙手。

薑妧的臉色慘白若紙,淚水肆意飛落,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倚在男子的胸前,任由苦楚將自己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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