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紅衣麵具(2 / 2)

薑妧卻還是不放心,從頭到下摸了便完整,發現那些血跡都是彆人的,心中才放下心來,跟著男人的腳步往山下走。

走在路上,薑妧仍還心有餘悸,仰頭問他:“那人為何會忽然對我動手,聽他的語氣,顯然是與父皇有深仇大恨,他還說父皇殺了他的妻女,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得知自己敬重的父皇殺了彆人的妻女,薑妧此時的內心是無助的,在她的心目中,皇帝克己奉公,安邦定國,是為百姓愛戴和敬重,稱為大啟盛世,可忽然有人站住來顛覆他的形象,她不相信被世人叫做賢君的父皇,會做出這等草菅人命的事,於道德律令上都不容忍的事。

長孫翌低頭安慰她:“乖,不要胡思亂想,我們都知道聖上的為人,他向來愛民如子,我相信他絕不會視人命如草芥。”

“那此事會不會和那件事有關,甚至老夫人中毒會不會也和它有關?!”薑妧抓住男人的衣襟,渾渾噩噩的想著,兩件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事,興許是有人在背後操縱,否則怎麼能次次如此巧合,那幕後的人究竟想做些什麼,這樣做又對他有什麼好處,他們究竟有多少黨羽。

這些問題縈繞在薑妧心頭久久沒有答案。

長孫翌停下腳步,將人攬進懷中,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烏發上,輕嗅著少女的發香,他這些時日太壓抑了,祖母如今還沒找到救命藥材,眼看著時日已經不多,一塊大石頭狠狠的壓在他的心裡,叫他喘不過氣來,隻能啞聲道:“我也想過這方麵,方才我才明白,祖母如今逝世,衛國公闔府都要丁憂,無論是父親還是我,都要回祖籍去守孝,父親又掌握著兵符,我亦是一國之相,他們的行為無異於斬斷聖上的雙臂,又借機除去你,也避免皇室宗親聯姻,為聖上拉攏更大的勢力,若我沒早早派人保護裴昭,隻怕他現在也凶多吉少,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聖上的左膀右臂,屆時收攏朝臣,直至聖上在朝中無人能用,也就他們造反之日。”

聽聞這些,薑妧止不住冷笑:“真是好狠毒的手段,他們真當自己無所不能?這兒是長安城,不說世家之間姻親錯綜複雜,就是朝中也並無黨派之爭,這偌大的關係網豈是僅憑他說說就能分崩離析的,父皇執政數年,怎會容他們放肆,他絕無可能顛覆大啟江山,簡直是癡心妄想。”

薑妧說的沒錯,那幕後之人有如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可事在人為,若是常人定不可能,可此人不同,僅憑這兩件事就能看出他的心計與謀略,一顆老鼠屎,也能壞了一鍋粥,儘管他的手段陰險狠毒,但卻能致命,殺人於無形。

所以這幕後之人又豈能小覷。

但長孫翌到底不想讓她擔憂,隻撫了撫她的背,溫聲安慰她:“不用多久,我一定會將那人繩之以法,不會再叫他囂張做亂,為了你,我也會守好這大啟江山。”

薑妧依偎在他的懷裡,從袖中拿出帕子替他將俊容上沾染的血跡仔細擦淨,然後牽著男人的手,往寺院後院的禪房走去,途中經過那片來時的梅林,她心中微動,將先前見到的情景告訴長孫翌:“方才來時,我在這片梅林中瞧見個紅衣男子,麵上還戴著銀色麵具,隻是不知與方才那行黑衣人有沒有關聯。”

戴著銀色麵具的紅衣男子。

這個人是誰,他的名字在長孫翌心中昭然若揭,看著麵前少女因為憤怒染上紅暈的小臉,他的眼眸稍沉,嗓音有些暗:“同樣戴著麵具,他應該是那群人的首領,想必是跑了。”

薑妧想來也是,覺得有些惋惜:“可惜沒有抓住他,否則我們也能知道的多謝,說不定他就是那幕後之人。”

如今倒好,反倒叫最大的頭目跑了。

回到後院禪房,太後早已上完香拜佛回來,眾人焦急的等待兩人歸來,太後更是不停的擺弄佛珠,眼眶泛紅,顯然是哭過,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看見兩人狼狽的模樣,身上滿是鮮血,白衣都被染成紅色,太後當即沒昏過去,忙拉著薑妧疾呼著:“我的阿妧……快去請大夫。”

其餘人也手忙腳亂。

虧得薑妧好生才說服,才安了太後的心。

太後撚著佛珠恨聲道:“這群挨千刀的畜生,今日要不是阿翌,隻怕阿妧早已凶多吉少,多虧你才保住阿妧的性命,我都不知該如何謝你。”

長孫翌道:“阿妧也是我的妹妹,力所能及之事,娘娘嚴重。”

這會兒薑琅兄弟倆也沒空計較,忙幫著長孫翌把身上的血色厚氅脫下來,又把自己的披風脫下給他披上,心中滿是感激之意,如果今日薑妧出了什麼事,簡直與要他們的命無異,所以長孫翌救了薑妧,便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宮人們忙七手八腳的去打熱水,給兩位主子淨臉洗手,畢竟這是在寺廟裡,也就沒有再更衣,隻湊活著回去再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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