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備嘗艱辛(1 / 2)

喝過雞湯後,由於體力不支,薑妧便睡下了。

直到夜裡她才昏昏沉沉醒過來,隻覺得渾身滾燙的厲害,又悶又熱,甚至還有些呼不過氣來,推開包的嚴實的被褥,腿間的傷口也開始發作,陣陣揪心的疼痛襲上心頭,逼得她痛苦不堪,嘴裡也不由自主的呢喃著:“熱……好熱……好疼……”

有林老伯的叮囑,長孫翌整夜都守在薑妧床邊,隻是支著頭假寐,沒有熟睡,就是擔心她會在夜裡發作,所以聽見動靜便醒過來了,俯下身將她的棉被稍稍扯開了些,然後蹙眉問:“妧妧,是哪裡難受?”

可薑妧卻似乎無意識般,緊閉著眼,隻是沙啞的喊著痛,瑟縮著身子,雙手捂著小腹,口中含含糊糊,彆的也聽不真切。

長孫翌又去探她額頭,發現灼熱又滾燙,抬腿就去喊林老伯進來。“估計是木刺紮中了筋脈,昨夜又受了寒,傷藥沒有抑製住,筋脈上的傷口也開始惡化,還有,小姑娘身體裡有很重的寒氣,與這炎症相互衝撞,可是從前受過傷還是怎麼?隻怕日後孕育子嗣有些困難。”

林老伯拆開紗布檢查了陣,見薑妧捂著小腹喊疼,臉色發白,於是又給她診脈,過後麵容有些嚴峻。

聞言,長孫翌眉眼微冷,沉聲道:“她小時候曾掉進過護城河,後被青燈大師救上來時,就被診治為宮寒,也說是日後子嗣艱難,要好好養著,可誰也沒料到這回會出事,林老伯,您也知道,對於女子來說,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子嗣,還請您儘力幫幫她,也拜托您不要告訴她。”

他也清楚薑妧對子嗣的執念,因為阿敘就是她的心結,如果這世她知道自己可能不能生育,阿敘也不會如期到來,那對她來說就是滅頂的噩耗,所以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林老伯自然也明白,拍了拍長孫翌的肩,安慰道:“老夫定當儘力而為,況且她這宮寒也不算嚴重,她年紀還小,隻要仔細調養著,情況就會有改善,現在還不算太晚。”

小姑娘人美心善,他也不忍心她落得個無子的下場,自然是願意儘心儘力幫她。

長孫翌拱手感激道:“日後若是有困難的地方,林老伯隻管開口,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林老伯擺擺手,滿眼都是嫌棄之色:“行了,你們這麼人總喜歡說些虛頭巴腦的話,聽起來沒勁的很,還有實際行動來的實在。待會兒我去煎副藥過來,你喂小姑娘喝下,隻要她不再發熱,這夜就算是熬過去了,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隻要是高熱你就將給她擦臉散熱,我再去熬些薑湯,明早叫她出過身汗後再給她擦身子,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長孫翌神色不變的頷首應聲。這可叫林老伯看出端倪來,他摸著胡須笑眯眯問道:“說吧,你和這小姑娘根本不是兄妹關係吧?”

長孫翌慢慢點頭:“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反正過後林老伯也要隨他們回長安去,所以有些東西也隱瞞不下來,索性直言相告也好,免得到時有誤會說不清。

“老夫果然沒猜錯,你們也算是郎才女貌,看上去般配的很,可人家小姑娘年紀畢竟還小,老夫可把話撂在這裡,你已經毀了人家的清譽,日後若是敢辜負她,老夫絕對不會放過你。”

經過這一日的相處,林老伯也早已將小姑娘看做自家人,這說話自然也有幾分護短的意思。

對於這個才認識的陌生人,正在橫眉豎眼的教訓他,長孫翌也說不清楚心裡的感受,說是憤怒吧,畢竟人家是為小姑娘好,沒理由生氣,可要開心吧,儘管對麵是位老爺子,可也算是異性,所以他也開心不起來,於是他隻好提醒道:“難道要任由她這麼痛下去嗎?”

林老伯也反應過來,先去藥箱中尋出種灰褐色粉末的瓷瓶,然後塗在薑妧的傷口上,綁好紗布,又出門拿了塊木板來用布條將她的腿固定在床架上,邊叮囑長孫翌:“這是生肌粉,能促進傷口愈合,隻是奇癢無比,你記著,無論她多疼你都不能讓她去抓傷口,要是實在癢不過,你就把她另外的手腳都綁住,千萬不能抓撓,否則這傷口便會永遠腐爛,再也愈合不了。”

“我這就去煎藥,你一定要看著她,外間有熱水,多給她擦臉,要是實在退不下熱來,你就替她擦身,隻是要注意千萬不能叫她再受涼。”說完後,林老伯收起藥箱便出了門。

“辛苦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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