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的速度很快,青魚還沒打聽出更多東西,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一整片青翠連綿的群山之中,修建著無數亭台樓閣,隱沒在崇山峻嶺、瀑布流水之間,綠樹森林掩映著畫棟雕梁、飛簷瀑布,宛若精心繪製的畫卷般美不勝收。
天空時不時有駕著各色各樣的法器飛行而過的修士,姿態瀟灑寫意,衣袍在風中飄揚,仙氣飄飄的模樣令人看的目不轉睛。
當然,目不轉睛的隻有剛來這裡的青魚與越千流,兩人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麵對眼前如此奇妙的景象,一個個就像剛進城的鄉下土包子,看什麼都很是稀奇,一時間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飛劍停在群山中央最高的一座山峰上,這裡有一棟極其豪華的宮殿,占地遼闊,比青魚上輩子住過的皇宮還要華美大氣的多。
青魚依然是被越千流背著下來的,雖然心口還在泛著細細密密的疼,她卻感覺自從來到這群山中,隨著濕潤清靈的空氣進入肺腑,四肢的力氣正在緩慢的回複。
謹光在前方帶路,一邊介紹道:“這是我們一劍宗的主峰赤霄峰,曆代掌門居住之所,赤霄峰下埋著宗門主靈脈,這裡的靈氣最為精純,後山處還有幾位長老正在閉關。”
說到自己宗門的事,謹光臉上總是帶著藏也藏不住的自傲。
明明在凡人中已是曆經千帆的年紀,可這位修真界長大的修士,卻單純直白的像一張一眼便能看透的紙,非常的簡單好懂。
他看向伏在越千流肩頭的少女,眼神裡有著明晃晃的擔憂,“青魚姑娘,看你似乎身有舊疾?稍後你可與掌門說一聲,留在這裡養一養身子也無妨,掌門很好說話的。”
青魚微笑著道謝,毫不意外的看到少年微紅了一張臉。
她做的那些偽裝之前被海水衝刷掉了,現在頂著的是原身本來的麵容,這張臉比前幾個世界都要好看的多,幾乎可以稱之為絕色,這也是她在外行走一直掩飾真容的原因。
最開始青魚都沒發現自己的偽裝掉了,因為唯一跟她相處的越千流對她的前後態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後來當她察覺到這少年總是在她麵前臉紅,才意
識到原來是露出了這張臉。
美色果然是個大殺器,無論凡人還是仙人,都逃不過這一誘惑啊。
正暗自慨歎著,幾人來到了敞開著門的大殿前,殿門口有藍衣小童子守衛著,謹光衝他們微微一鞠躬道:“諸位,勞駕向掌門說一聲,寒霜峰弟子謹光求見。”
一位小童子上前向他還了一禮,道了一句“稍等”,而後在幾人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不見。
青魚這會已經驚奇不起來,心態都變得麻木了,從海邊過來的一路上,她那堅定的唯物科學主義價值觀不知道粉身碎骨多少次,早已碎的連渣渣都看不見了。
沒過一會兒,藍衣小童子又出現在眾人眼前,身邊多了一位身穿玄衣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二十出頭的樣子,眉目森冷,目光如電一般銳利,渾身氣勢冷酷冰寒。
青魚被男人強大的氣場刺的忍不住偏頭,她懷疑的看向謹光,這就是他說的很好說話的掌門?
“謹光,你有何事見我?”男人冷冰冰的開口,一板一眼的語調讓青魚有種見到了加強版越千流的感覺。
男人問話時,已將青魚二人掃了一遍,他略過了青魚,目光落在越千流身上,冷的猶如極北雪原的眼眸倏忽間燃起一抹亮光。
青魚對這種眼神很熟悉,這是看到了可造之材的表現,畢竟都經曆過好幾回了,不至於認錯。果然,不止是她覺得這人與越千流像,就連本尊也對越千流另眼相看。
謹光恭敬回答道:“掌門,弟子在八重原曆練時遇見了這兩人,他們說是從北淵海那邊的天元大陸來的,無意間闖入八重原,弟子便將他們帶來,如何處置交由掌門安排。”
聞言,男人冷漠的表情中飛快的閃過一抹訝異。
他一語不發,隻是再次抬眸,輕描淡寫的看了兩人一眼,青魚卻有種渾身上下都被看透的感覺,似乎有種無形的存在從她身上滑過,把她裡裡外外都給檢查了一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識?青魚的好奇心越發旺盛起來。
越千流顯然也察覺到了,他全身的肌肉一瞬間緊繃了起來,青魚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他才慢慢放鬆了身體。
“確實是兩個凡人。”那位掌門說。他看
著越千流的眼中浮現讚賞,仿佛對他的反應十分滿意,他開口問道:“你們二人是如何進入屏障的?來此的目的是為何?”
越千流一語不發,青魚主動出聲道:“掌門你好,我們是特意來此來尋找仙緣的,請問我們能否加入一劍宗,成為一名修士?”
直到此刻,掌門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青魚身上,他就像謹光說的那樣,微微頷首,非常好說話的道:“可以。”停頓了一瞬又補充了一句,“隻要你們有修煉資質,就能拜入一劍宗進行修行。”
掌門做事尤其雷厲風行,說完就讓謹光帶著他們去檢測資質,那地方在另一座山峰上,那處山峰有一塊天然的測靈石,可以看出每個人體內的靈根與特殊體質。
測靈石並不多見,一般每個門派最多隻有一兩塊,是非常稀少的天材地寶。
過去的路上,謹光的神情並不樂觀,他給青魚普及基本的修真知識:“能夠修煉的修士向來萬裡挑一,你們又是從毫無靈氣的凡人界來,極大可能沒有靈根,恐怕是留不下來了。”
青魚對此不置可否,隻是說:“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很多人做一件事前總會設想出很壞的結果,可青魚一直覺得,想太多對事物的發展沒有任何好處,不如什麼都不要想,隻一心一意的去做,也許反而會因為心態的轉變而得到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