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愣住了, 聽孫靜在電話那頭的咆哮。
她找回自己的聲音,低低的, 有些懷疑:“靜姐,你說是程總封殺我?”
“不是他還能是誰?上麵說得清清楚楚,以後你就彆想再接什麼活了,在拍的戲也不用了。”
“你不是才爬上程洲的床嗎?怎麼他會讓人封殺你?以後你彆想在娛樂圈混了,誰敢得罪程洲。”
“你也算違約,儘快準備好違約金!”
季央身上還背負著季父的醫藥費, 而現在,如果違約了, 還將背負一大筆違約金。
這就是把她賣了也賠不起啊。
季央不知道程洲為什麼要在離那件事兩周之後封殺她, 但她現在麵對孫靜的逼問, 也隻能選擇安撫。
“靜姐,我隻是和程總鬨矛盾了, 你知道他那個人性子比較高傲。”
畢竟在孫靜的認知中,季央算是娛樂圈爬上程洲床的第一人。
原來娛樂圈也有女人想接近程洲,但都被程洲無情拒絕了, 就是有女人不識相, 碰上了程洲。
程洲也沒有這樣大肆封殺,並且放下狠話, 哪個公司敢簽季央就是和程家作對。
這一切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 不過沒人敢問為什麼。
在圈子裡便是資本是老大,沒有人願意得罪程洲。
現在聽季央這麼說,孫靜便有些猶豫。
要說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季央解約, 討程洲一個好。
但孫靜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自己手下的藝人和程洲是情人關係,和討程洲一個好,這二者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但現在就是不知道季央能不能坐到程洲情人的位置。
孫靜便有些試探:“你現在和程總還有聯係嗎?”
季央裝作有些難過,聲音低低的:“前幾天鬨了矛盾,便沒有再怎麼聯係了。”
“你不是有他的私人電話嗎?”
“可我不想先低頭。”季央的話聽上去就完全是陷入愛情中的戀愛腦。
孫靜嗤笑了一聲,在她眼中,季央一向比較幼稚。
要不幼稚,當年出道的時候要聽她的去陪了方總,現在怎麼會混得這麼差。
不得不說,季央的話陰差陽錯地讓孫靜相信了她現在和程洲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傻姑娘,愛情裡分誰先低頭啊,你要知道,你現在再在程總麵前,就是很多人一輩子達不到的了,你可千萬彆任性。”孫靜十分了解季央,要是說她現在沒有任性的資本,季央肯定不愛聽。
季央要堅持自己的愛情,孫靜也哄著她。
如果以後季央真的和程洲好上了,對她可十分有利。
季央低低地“哦”了一聲。
孫靜又說:“你去找找程總吧。”
季央問:“那靜姐,我和公司的合同怎麼辦呢?”
“我先給你壓著,等你和程總關係好了,自然程總就不會封殺你了。”
“謝謝靜姐。”
季央掛下電話,愁眉苦臉的樣子。
目前一段時間,至少孫靜不會拿著合同來威脅她了。
但她現在和程洲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啊,謊話一時溜,過後可怎麼辦呢?
季央雖然現在有程洲的私人電話,但她覺得,要是她以季央的身份給程洲打電話,程洲肯定立馬把她拉黑。
愁死了。
季央覺得,程洲可真是一個禍害,她辛辛苦苦拍了這麼久的戲,因為他一句話,就給全盤抹殺。
要是有一天他落到她手裡,她一定不會客氣!
季央這樣想著,心情便好了許多,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
在程洲麵前她弱小得像隻螞蟻,程洲要想解決她,根本不用自己出手,隻要放出一句話,有的是有人為巴結程洲來弄她。
唉,季央歎了一口氣。
生活,好難。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起。
自認為不會有什麼比之前再糟糕的事情發生,因為季央接電話時,語氣很平靜。
“季專家。”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是程洲!
季央立馬來了精神:“請問你是?”
作為一個有名的男科專家,她不可能記得住一個病人,季央認為自己現在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一個專家的人設。
程洲沉默片刻,而後聲音有點咬牙切齒:“悅乾會所,十六樓包廂,十五萬的報酬。”
“嗬嗬。”季央笑了一聲,“是先生啊,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難道,又不行了?”
程洲:……
“季專家的醫術可不高明啊,怎麼維持不了多久。”
季央:“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你自己的問題,應該是身體素質不達標。先生,我是有醫德的。”
程洲到底是吃虧的,畢竟在這件事上,男性的自尊不容開玩笑。
“季專家什麼時候有空,再見一麵吧。”程洲說,“明天上午八點,悅乾見。”
說完,就掛下了電話。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季央嗬了一聲。
真是霸道至極,明明是他來求醫,結果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都沒問她這個醫生的時間,直接定了日子。
季央心頭冒起一股無心火。
不過片刻後,她心情又好了起來。
程洲打電話給她證明他又陽.痿了對吧,距離上一次醫治可沒過去多久呢。
大概這就是孽障做多了,報應吧。
雖然明知第二天有約,前一天晚上季央還是很晚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已經七點半了,然後季央慢吞吞起床吃飯化妝。
在化妝的時候,便接到了程洲的電話。
他聲音聽上去有點急躁:“季專家怎麼還沒到?”
季央冷哼一聲:“不好意思啊,先生,我這有個病人,晚半個小時到。”
“你們倆的問題很像,同病相憐,相信先生一定能夠體會的!”
然後季央掛下電話,她神清氣爽,覺得天氣都明朗了幾分。
當季央到達悅乾時已經是九點了,她十分矜持地問侍者:“程先生在嗎?”
侍者恭敬道:“程先生在十六樓等您。”
季央滿意了,她就知道,涉及到這麼**難堪又對男人十分重要的問題,程洲不會不等她。
跟隨著侍者上了十六樓,相比於上次的青澀,她已經有經驗了。
推開門,裡麵的布置和上次沒有差彆。
房間裡有淡淡的煙味,黑暗的環境中看得見一點猩紅。
“程先生。”季央打著招呼。
程洲笑了一聲,聲音沙啞:“季專家可是難等得很。”
季央笑道:“畢竟這世界上有和程先生一樣毛病的男人可不少。”
程洲手一頓,而後煩躁地把還剩大半截的煙杵滅在煙灰缸中。
“季專家……”程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季央沒有給他那點可憐的男性自尊留麵子,直截了當地問:“又不行了嗎?是硬不起還是早.泄呢?”
程洲覺得眼前這個季專家真是有毒,在和這個專家接觸之前,他也暗地裡尋訪了幾家醫院,但是毫無效果。
他不抱著希望聯係了她,結果她說話一點都不像他接觸過的男科醫生。
那些醫生都有意識避免直接談論他的問題,有些可說可不說的話更是免了。
沒見到誰有她這樣的,拚命往患者傷口上扔刀子。
想到這,程洲就覺得太陽穴在凸凸地跳。
要不是這個醫生對他的問題確實有幫助,他早就把這個專家給弄死了。
但此時麵對季專家的提問,程洲還是隻能憋屈的回答:“硬不起。”
季央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後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麵,輕嘶了一口氣:“那這就有點難辦了,上次先生不是已經可以了嗎?怎麼才兩周的時間,又不行了?”
說著,又用十分老成的話勸道:“我理解年輕人,不行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豎起雄風,想去發泄發泄,但是先生,你這個身體,還需要好好保養啊,畢竟不行了那麼久,也彆想一次吃回本——”
“沒有!”程洲實在忍不住打斷她,語氣中是壓抑的暴躁:“就是最近才不行的,以前可以。”
季央哦了一聲,然後說:“不過也要注意,畢竟年少不知精子貴——”
“季專家能不能彆說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