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在心裡罵了裴展很多句, 甚至還想當著他的麵罵他很多句,但她不敢。
她隻能慢吞吞的, 以蝸牛的速度爬進了浴室。
把水打開, 溫熱的水澆在肌膚上, 那些身上已經變成暗色的痕跡輕微刺痛。
不能用裴展的沐浴露。
沒關係, 他浴室裡還有洗麵奶,他沒說不能用洗麵奶吧。
把洗麵奶當成外麵那個男人, 季央使勁地擠,一點不心疼,然後把洗麵奶當作沐浴露全部抹在了身上。
真是爽歪歪。
這樣一番肆意浪費之後, 才覺得不虧了。
這澡季央洗得十分慢, 一邊休息一邊淋水,等到身體好受了一點才出去。
她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胳膊, 香噴噴的,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總覺得洗麵奶比沐浴露用起來更舒服一點。
季央裹著浴袍,洗了澡之後身體仿佛都輕鬆了一些, 至少不會一走路就摔倒了,隻是速度還是很慢。
她慢吞吞地走到裴展麵前,聲音很柔:“我洗好了。”
然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這樣看著他,希望他能夠讓她留下來, 就是多休息一會也好。
但裴展隻是眉頭一皺,不悅地說:“不是告訴你不能用我的沐浴露?”
季央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鐵公雞,麵上仍然是那副柔弱乖巧的樣子:“我沒有呢, 你說不能用我就沒有用。”
然後嬌羞地朝他一笑:“我用了你的洗麵奶和洗發露,這個你沒有不能用的。”
恰巧,一滴水從她發前滴落,剛好落在睫毛上。
將落未落的樣子,好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泛起淚光,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裴展表情一滯,似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玩這種摳字眼的遊戲。
他側過臉擺了擺手:“行了,出去。”
季央心裡暗罵了一句,剛才在床上,哦不,在沙發上沒看見你這麼冷酷啊。
剛才還如狼似虎的,結果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季央輕輕了嗯了一聲,仿佛要哭出來了似的,但仍然堅強地說:“好,我馬上就走。”
我不在這礙您眼了。
然後季央又進了浴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還好裴展比較有人性,沒有把她衣服撕爛,不然她要穿著破爛的衣服,衣不蔽體的回去,等明天可以全基地都知道,她在和裴展上.床之後,被無情趕回去了。
她剛才是故意穿著浴袍出來的,想試著呼喚出裴展的良心,可是結果很顯然,裴展沒有良心。
季央苦中作樂的想著,這也算對身體的磨練對吧,畢竟在末世呢,多磨練對自己有好處。
她慢吞吞地換上衣服,又慢吞吞地走出去,期間一直欲言又止地看著裴展。
裴展倚躺在床上,被子蓋住了下半身。
那張床看上去好舒適好溫暖,那被子看上去好溫暖。
季央以一種慢到極致的速度走到門口,還欲說還休,回過頭看他,目光依依不舍,
“展哥,我……”
“滾。”
……………………
媽蛋,她受夠了!
季央扭頭就走,自以為走出了那種英姿颯爽,但因為腿間的疼痛,讓她大步一點走路都困難。
“砰”的一聲,門很大力甩上。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甩過門,季央是第一個。
室內一片安靜,安靜得一點不像是危機四伏的末世。
房間裡還有極淡的石楠花的味道,風從半打開的窗戶裡吹進,稀釋了這樣曖昧的氣味。
空氣中摻雜著她走過時,留下的洗發露的味道,兩種混雜在一起,讓他腦袋隱隱作痛。
明明在浴室已經完全平息的身體,卻在看到她柔弱地躺在沙發上時燃起。
裴展不習慣讓這樣難控製的欲.望掌控他的身體,即使隻有一瞬。
在她身上時,他失控了。
這並不是第一次,早在她第一次親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發現。
他向來厭惡女性的接近,早在第一次有女人偷偷脫光躺在他床上,轉眼就被他送去了婁邴那裡之後,便沒有女人敢擅自接近他。
季央是第一個,她膽子很大。
直接來找他,甚至還散播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讓人誤解他們之間的關係。
來到他這,還擅自使用他的物品。
有很多次,他都直接想把她弄死。
但最終忍了下來,季央到底會是哪裡派來的人呢?
這樣的大手筆也應該隻有C市基地能夠拿出來吧。
在此之前,裴展一直覺得,把季央送來他身邊,可真是C市下的一步爛棋。
說她愚蠢吧,有些時候看起來又挺聰明,說她聰明吧,有些時候看起來又挺蠢。
更何況,她身上還有那麼多秘密。
如果這麼輕易把這個女人給解決了,那些疑問怕是解不開了。
再說了,明麵上的危險總比暗箭來得好。
現在裴展才覺得,這一步哪裡是爛棋,分明是走得絕妙。
從上次,季央親他,他不覺得惡心厭惡時,便已經隱隱有所體現。
本來能夠讓開的動作,她身上的氣息太過乾淨純粹,所以才讓他有所遲緩。
等她的唇貼上的那一刻,他竟然心跳如鼓,他不排斥她的接近,甚至還在隱隱興奮。
明明就隻是一個吻。
他開始有些茫然,這樣的茫然在他建立雷霆之後從未有過。
他有潔癖,受不了彆人碰過的東西,而在末世之後,這樣的乾淨便更幾乎找尋不到。
不過他向來不是一個重欲的性子,性.愛對於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隻是在季央身上都失控了,身體中仿佛有一隻猛獸被放出了閘門。
本來沒打算碰她的,隻是想看看她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