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啞然, 她不敢說是因為他在旁邊的緣故。
不過她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低下頭道：“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裴展臉色稍好，隻是仍然有些嚴肅。
“你不應該向我道歉, 如果你這樣麵對喪屍，不說五級喪屍，就是四級的, 你也活不了。”
季央知道，在訓練場上，裴展是一個嚴格的老師, 和在其他地方時, 對她的態度完全不同。
“對不起。”季央再次說, 心裡有些慚愧。
裴展說：“繼續吧, 讓我看看你的真正實力。”
季央定了定心神, 又繼續開始。
這次結束之後，裴展的臉色稍好，問她：“這刀是你從哪得來的，還不錯。”
季央一聽裴展這樣說，便道：“這不是我的, 是方教練借給我的。”
“方教練就是兒童區的教練。”
她心中有點慚愧, 能得到裴展的肯定，這刀的質量肯定不錯。
季央覺得，她得找個時間把刀還給方坤，隻是她從外麵回來, 便一直住在裴展這兒。
每天的生活兩點一線，來回於住所和訓練場之間。
每天回去累得像狗一樣，自出任務回來之後，竟也沒有時間去見方坤。
裴展哦了一聲，語氣有點奇怪：“你們的關係很好？他會把武器借給你。”
季央說：“他是覺得我實力太低了，要是什麼武器都沒有就這樣出去，容易死掉。”
裴展便不再說話。
這天裴展教她用了刀，季央才真正體會到了冷兵器的妙用。
怪不得在末世兵器這麼受歡迎，原來她以前一直沒有把兵器的效用使用出來。
季央在第二天去了兒童區，方坤看見她來了，便問道：“這些天你去哪了？”
季央說：“這幾天我在展哥那兒，現在他是我的教練。”
方坤嗯了一聲，然後說：“有老大教你，你更要好好學。”
季央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學得可認真了，我覺得自己進步特彆大。”
“不如我倆來切磋切磋？”
方坤答應了。
在季央第一次出任務之前，她在方坤手下過不了幾招，她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進步。
交手之後，季央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
這讓她覺得很欣喜，她和裴展交手時，完全是被碾壓的對象，信心被秒得剩下些渣渣，甚至她有種自己越學越爛的感覺。
最後還是季央輸了，不過方坤也贏得並不輕鬆。
季央進步神速，方坤欣慰地笑道：“你進步很大。”
季央臉上閃耀著巨大的光彩，嘴裡是虛偽的謙虛：“哪裡哪裡，方教練你才厲害。”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這才過去多久啊，遲早有一天她會成為高手的，就算沒有異能，也能在末世中生存下來。
她覺得自己在裴展那裡丟失掉的信心，在這裡又被拾起了。
方坤問道：“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季央把刀拿出來，雙手遞到方坤麵前：“還給你。”
“謝謝你借給我，這次出任務如果不是有這把刀，我肯定回不來了。”
季央把當時的情形渲染得十分凶險，最後說：“還好我運氣不錯。”
“也是因為你有實力。”方坤肯定了她。
季央覺得心頭美滋滋的，相比於裴展，方坤更適合做一個教練，裴展太能打擊人了。
教練就應該要鼓勵和教導相結合嘛。
季央的手還伸著，刀一直被她雙手遞在他麵前，方坤猶豫了片刻，終於把刀接過，說：“如果你以後還有要用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季央點了點頭：“那方教練，我先去看看冬冬。”
她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想趁著今天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做完。
方坤點了點頭。
季央走了兩步，又聽見方坤叫她：“季央。”
她轉過頭看他，笑容很燦爛：“方教練還有什麼事嗎？”
方坤猶豫片刻，說：“加油，努力訓練。”
季央給自己做了一個的加油的手勢：“我會的！”
方坤頓了頓，說：“小心點。”
季央說：“訓練的時候難免磕磕盼盼，不過都要不了命。”
方坤看著她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裴展對她的關注是好是壞，早在他們出任務回來的時候，裴展便找過他。
問了他一些季央的事情，方坤現在想起男人審視的視線還覺得有些不安，裴展仿佛有一雙能把人看透的眼睛。
他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不過隱蔽了末世之前的事情，那時季央的一句話才讓他在末世初期生活下來。
雖然現在人類為了活下去什麼都能做，但他總覺得，人還是應該有底線的，不然跟喪屍有什麼區彆。
他是儘力了，隻是想到剛才季央的樣子。
她根本不像是在末世生活了兩年的人，這樣的人在裴展麵前應該相當於個透明人吧。
方坤有心想提點季央兩句，但想到最後裴展臨走時警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季央看到冬冬正在跑步，孩子餘光一瞟到她就飛快朝她奔過來。
“季姐姐，你終於來看我啦。”冬冬興奮極了，像甜糖一般，粘上她就不肯放手了。
季央給冬冬喂了一顆糖，來看孩子怎麼可能不帶一點禮物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喜歡冬冬，大概是這樣的孩子太懂事太乖巧，比末世中的大人好了許多。
兩人嘀嘀咕咕地聊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