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咬著牙齒, 眼睛被裴展蒙住, 她在他懷中不停扭動。
裴展單手把她兩隻手鎖住, 她身後是樓梯的圍欄，身前是男人堅硬熾熱的胸膛, 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裴展，你真無恥。”
裴展沒有說話。
“裴展, 你真卑鄙。”
裴展仍然是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
現在他在她麵前什麼偽裝都沒有, 他本身就是一個卑鄙又自私的人。
“裴展, 有些時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我都躲開你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我現在對你還有什麼用處？如果你缺女人, 雷霆這麼多，不是任你挑選嗎？”
“又何必讓我回去，我不會像以前那麼傻, 以後我會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你，隻要有一點機會都不會放棄。”
“你何必把我這樣一個想取你性命的人放在身邊。”
裴展說：“想要我命的人不少，多你一個不多。”
他語氣極其平淡，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事實。
季央看不懂這個男人，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懂過他。
他要做的事情，用儘所有手段都會做到。
季央最終在這樣的僵持中敗下陣來，她身上有太多弱點, 她還打不過裴展。
“我可以跟你回去。”季央說，“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你不可以傷害冬冬，不可以拿當初對待我的方式，對待冬冬。”
裴展沒有說話。
季央恨這個男人要死，咬牙切齒地說：“我隻有這一個要求。”
他猶豫了，季央知道其實自己是沒有什麼勝算的，現在人為刀殂，她為魚肉。
“好。”但裴展卻答應了，他低下頭，靠近她耳邊，每個字都想被裹上了上好的質感，很動聽的聲音，“你心甘情願跟我回去。”
季央覺得裴展變傻了，他明明是威脅她的，她怎麼可能是心甘情願。
她低下頭，嘴角勾勒出笑意：“好，我心甘情願。”
隻是一句話而已，誰不會說。
***
回到雷霆之後，季央沒有再回B棟，而是和裴展住在一起。
她惡意地朝裴展笑：“住這麼近，你不怕我趁你睡著時把你殺死嗎？”
裴展麵無表情：“你可以試試。”
季央便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你說了，是心甘情願跟我回來的，我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類似的話。”裴展說。
季央冷笑道：“假話誰不會說呀，我也是跟你學的呀。裴展你可以一個稱職的老師，你看看當初你教我的東西，我學的多好。”
裴展轉過頭看她：“我不想聽到你再說這樣陰陽怪氣的話，彆忘了你說的話。”
“現在那個孩子還在兒童區。”
季央死死地盯著他。
裴展似乎也覺得他們這件劍拔弩張的氣氛不好，他抿了抿唇：“好了，到此為止。”
季央閉上了嘴，她也知道這樣逞嘴上威風並沒有什麼用，但她就是忍不住，就是不想看到裴展好過。
她不知道裴展這樣做有什麼用，隻是表麵上看的過去，其實內裡是什麼樣的，彼此都清楚。
裴展扔給她一件衣服，下巴微抬：“去洗澡。”
要說季央對裴展這還有什麼懷念你的地方也就隻有這個浴室了，冬冬水異能釋放的水都是常溫的。
雖然現在要她在大冬天洗冷水澡也不是什麼問題，但熱水洗澡還是比較舒服的。
裴展扔給她的衣服是一件襯衣，她穿上之後剛剛蓋住大腿。
洗完澡之後就這樣出去了，頭發半濕，白皙的肌膚上還有沒有擦乾流下的水。
她離開這一年，沒有變得瘦弱，反而更吸引人。
洗完澡之後宛如盛開得嬌豔的話，引得人想去采摘。
裴展喉結微動，這才知道，他並不是對女人沒反應，隻是唯有她能提得起他的性趣。
他朝她走去，她頭微抬，從這個角度看去能夠看到她精致的五官，眼睛像蒙上了一層水霧，水靈靈的樣子。
她身上穿著他曾經穿過的衣服，當時給她的時候也沒有多想，他的潔癖居然也沒有發作。
直到現在看到她穿在身上，才覺得滿足。
裴展覺得她好像在誘.惑他，鎖骨上的水滴在引.誘，看著他的眼睛在引.誘。
他終於是忍不住，手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吻住那雙唇。
他以為他忘了，卻在接觸到她唇的時候，回憶紛至遝來。
他們在床上有多合拍，裴展根本不相信季央當初說的話。
但當時驟然聽到還是被氣慘了，這應該是對於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
雖然他知道在床上時，她的反應並沒有作假，隻是聽到她那樣說，還是憤怒，恨不得把她給掐死。
奪門而出的時候，他想到的是先冷靜冷靜，她真的太能影響他的情緒了，明知道她在說謊，還是怒不可遏，他真怕自己會在憤怒的情況下做出什麼挽回不了的事情。
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找季央好好算賬。
至於這個算賬是真的算賬還是在床上算賬，他自己選擇了後者。
隻是裴展沒有想到，原以為的隻是冷靜一小段時間，甚至他還等著她的服軟道歉。
等來的卻是手下的消息，季央逃跑了。
真是好得很，才侮辱了他就逃跑，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樣對待他。
那時候裴展以為憑借季央的能力，他花費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把她找回來，他還不覺著急，還在腦中想著，要如何馴服季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