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建業開始絮絮叨叨的給雲舒講著怎麼熬鷹,他這幾天會留在清溪村幫她。
雲舒聽了聽,和自己以前知道的差不多,都是熬鷹,然後還有什麼過拳、跑繩等環節,總之這過程不止是熬鷹,也是熬人,大概就是誰先屈服誰就輸了。
但雲舒看著眼前這隻即使被困牢籠依舊神俊不凡的海東青,卻覺得她或許應該換一種更直接更簡單更能說明誰是老大的方法。
動物其實很聰明,即使是家養的寵物也會不停的去試探主人的底限,所以在後世會出現“貓主子”,“鏟屎官”這樣的稱呼,彆懷疑,在你家貓咪心中,你其實還真就是一個鏟屎的。
而想要飼養野生動物,維護自己老大權威這點,則更加重要。
因為野性難馴的動物在挑釁飼養員時,可不會像貓咪那般。
而雲舒認為,對待普通獵鷹的那種熬鷹方式,並不能真正的征服這隻“萬鷹之神”。
“建業叔,這不是一隻普通的海東青,我有一種預感,即使它暫時屈服了,但找到機會,它還是會飛走的。
我想,我們應該換一種方法,比如說嗯,真誠。如果它認可我,那我也將會把它當成一生的朋友,而不僅僅是狩獵的工具和身份的象征。”
雲舒說完,看著佟建業目瞪口呆的表情,知道自己這十歲兒童的人設要崩,心裡一緊,然後臉上帶出幾分羞澀。“這是一種直覺,我,我心裡就是這麼覺得的!建業叔,你彆笑話我!”
佟建業似乎憋著一口氣似的喘了一聲,然後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嗽的麵紅耳赤,好半天才緩過來。
他抹著自己跳的撲通撲通的心臟,有氣無力的道:“叔哪敢笑話你啊。如今我是知道了,原來這傳承一說還真的存在,我還隻當你太爺糊弄我玩呢!
你這話,和你家老祖兒說的一模一樣。金家除了是八部守山人的首領外,還身兼祭祀聖山的大薩滿一職。聽你太爺說,你們金家這一脈,對植物、動物,甚至山林,都有些超乎常人的直覺和敏銳,怪不得我爺爺讓我彆瞎指揮呢。
得,趕了半夜的夜路,我去東屋躺躺,你和這隻海東青好好交流。”
雲舒聽了這話一臉懵逼,她自身的神奇她知道,但這怎麼就冒出一個大薩滿來了。
雲舒腦海中瞬間閃現一副畫麵,那是自己帶著麵具跳大神的場景。
她打了個激靈,趕緊搖頭把腦子裡的畫麵晃掉。且不說她根本沒繼承金家的“神奇能力”,就算繼承了,她也不敢用啊!
這很快就是文革了,“破四舊”、“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不僅僅是口號而已,這要是被有心人告發了,整個長白村都要挨批鬥,看來找時間,還要提醒佟太爺一聲。
雲舒腦子裡轉的飛快,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而佟建業撓撓頭,其實他對金家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是從他爺爺那聽了幾句。
而且佟建業到底也是接受過高中教育的,心裡對他爺爺說的金家的特殊之處,心裡也不見得就那麼認同。
此時不過是因為雲舒的話,順了下來,頗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過他爺爺也確實說過讓他不要瞎指揮的話,倒不單單是因為金家人有自己的做事風格。而是因為如果雲舒接受了尊主的身份,實際上,她已經算是八部守山人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