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過長白山的雪,你永遠不會了解到冬天到底有多麼美。
極目遠眺,隻見千裡冰封,萬裡雪飄,但更顯眼的是那漫山遍野鬱鬱蔥蔥的綠,如此的生機勃勃,堅韌不屈。
隻不過雲舒可沒功夫欣賞此時的美景,因為她懷裡有一個不斷倒騰著小胳膊小腿想看看外麵世界的熊孩子——小壯。
大概是因為石鐘乳的緣故,快八個月的小壯和先前簡直是天差地彆,即使再他六個月的時候,雲舒就停止給他添加石鐘乳水了,但小壯這個被旺爺診斷為先天不足、後天有缺的孩子,依舊比同齡人發育的更強壯、更健康。
若說三四個月的小壯乖巧的像隻小奶貓,那現在的他,就像那花果山的猴子,除了睡覺,沒有一時兒是安靜的狀態。
若不是他們家確實有個有來曆的老祖兒,加上旺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那“靈丹妙藥”一說,雲舒都怕自己兜不住了。
而上輩子母胎單身二十多年,根本沒機會養孩子的雲舒,也終於明白人們為什麼會把夏天的天氣比較小臉的臉。
因為小孩的臉真是喜怒無常,說變就變。
耍起小脾氣的小壯就像一個小惡魔,能把大壯甚至雲舒都逼得想發瘋;
但有時候,他又像個小天使,尤其是他笑的時候,抬起手要抱抱的時候,你恨不得將天下所有最好的都給他。
而等他會爬行,準備探索周邊世界時,才是真正累人的時候,也是笑料不斷地時候。
不過自打山裡開始大雪紛飛,他外出放風的機會,已經被雲舒給無情的否決掉了。
也導致如今一出來,小壯就像一隻沒毛的猴子,也想一隻肉蟲子,不斷的想掙脫小鬥篷、被子,甚至雲舒懷抱的束縛。
雲舒無奈的騰出一隻手,再次給他緊了緊外麵的被子,看著樂不可支的建業叔,沒好氣的道:“建業叔,要不咱倆換換。”
所謂樂極生悲,佟建業正樂著,沒想到引火燒身,一口冷風灌進肚子,那個感覺,簡直就是酸爽透頂,忍不住斜了一眼雲舒,“快好好坐著你的吧,你叔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因為路上到處是厚厚的積雪的緣故,木板車早就換成了爬犁,毛驢阿灰拉起來輕鬆不少。
但山路曲折,又有積雪覆蓋,不是對地形十分熟悉的老把式,根本不敢趕車前行,就怕哪裡看不見的雪窩子。
車陷進去不打緊,若是傷了人或者大牲口,那才真是倒了血黴呢!
若是碰上極深的大雪窩子,能不能留住一條小名,那就真的隻能看天意了。
佟建業一邊趕車,一邊給雲舒和大壯姐弟兩個說著一路上的山山水水,讓他們記住方位和明顯的特征;還有大雪下的深溝和路上凸起砬子(岩石)。
“現在這段路還算好走的,從你們村出來,走個十來裡就能看見紅旗林場,能走一段運材路,不過等進了長白村所在的愛黨公社的範圍,那路可就難走了。”
清溪大隊和長白大隊分屬不同的公社,中間距離五六十裡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