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天公作美,先是楊真摯被好哥們叫走,後又有楊真真相熟的年輕女老師過來叫她去逛大集,所以這會兒,家中隻剩下楊國安和馬舒夫妻兩個,當然,還有一個雲舒。
被楊真真捉到後捏紅的臉蛋,在雲舒輕輕揮手一抹下,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的動作讓楊國安和馬舒同時一怔,眼中也露出幾分驚奇之色。
而此時,雲舒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卻不再是和楊真真打鬨時天真爛漫的笑容,也不是被楊真摯追著求“拜師”學口技時的哭笑不得。
現在,她的笑淺淡的像一道風,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她身上天真爛漫的氣質也變成了如白雪般聖潔,帶著絲絲寒意;
她的眼中仿佛映襯著滿天星辰,但那滿天星辰背後,卻是漆黑如墨的夜幕。
這樣的雲舒,才是長白村的大薩滿。
這一番變化,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楊國安也忍不住心中一驚,然後將先前自己所有的猜測全部推翻。
楊國安作為為數不多知道長白守山人存在的外圍人員,馬舒並不需要對他保密雲舒的身份,在昨天晚上,就和自己的丈夫和盤托出。
雖然她對雲舒的了解十分有限,甚至都不如郎清清楚,雲舒在長白村和八部高層進行了一場“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精神戰爭。
但普通人物有普通人物的消息來源,更何況,她有一個當遊守的父親,雖然羅壁還不夠資格參加高層議事,但八部守山人時代聯姻,誰家還沒幾個有身份的親戚咋滴!
所以不清楚具體細節,但這並不妨礙大家都知道,在高層勢力整端中,薩伊薩宜爾哈兵不刃血,取得了輝煌勝利。
彆拿豆包不當乾糧,彆看人家年紀小,但出身站得住腳,如今連身份、能力都沒有讓任何人可質疑的地方,誰敢不服?
雖說如今不是金家金家為主、八部為仆從的年代了,但隻要金家薩滿傳承不斷,真正的守山人就永遠隻能是金家血脈。
而得知這個消息,也讓楊國安忍不住挑挑眉,這倒真是一個大消息。
卻原來,在介紹雲舒時,妻子的表情能瞞得過兒女,卻瞞不過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又向來心細的楊國安。
麵對那個小姑娘時,雖然妻子口稱自己是“姨母”,但眼神卻沒有離開過她,仿佛是在看她的眼色行事,就仿佛怕對方不高興。
察覺到這個,楊國安心中的疑慮更大。
一來,怕家裡的兒女察覺到什麼,自打他和弟弟複原回鄉,除了嶽父一家,還有他“自小的好兄弟”佟建業,其他八部高層從來不曾出現過。
而普通長白族人根本不知知道外圍人員的存在,妻子甚至從來不曾請過往交好的小姐妹上門。
這麼一位小姐妹的女兒,就顯得有點特殊了。
二來,若這個小姑娘真的隻是一個普通長白族人,妻子根本沒必要遮掩什麼,以她的性格,對兒女如此敷衍,那就是雲舒的身份涉及到守山人的秘密,她不能說。
再一聯想妻子此番前去長白村是為了什麼,楊國安在妻子沒開口之前,其實就猜到了,這位和自家女兒甚至二弟都有點交情的小姑娘,應該是長白村的那位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