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宜安攔住滿臉怒氣欲待發作的壽陽公主,溫和地笑問那嬤嬤:“太後娘娘派您老人家過來,是要教導公主成親之禮,還是要拘束她在自己宮裡哪兒都不能去的?”
這有什麼好問的?
不是明擺著的嘛!
那嬤嬤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後娘娘差使奴婢前來,自然是教導公主殿下成親之禮的。”
公主殿下身份尊貴,豈是她一個奴婢可以隨意管束轄製的?
黃宜安笑道:“既然如此,那可是公主哪裡學得不好,隻顧著貪玩,所以嬤嬤才來質問本宮的?”
“質問”二字實在是太重了。
那嬤嬤即便背後有李太後撐腰,也不敢對皇後娘娘不敬。
“奴婢不敢!”那嬤嬤慌忙施禮請罪道。
一個任人驅使的馬前卒而已,跟她有什麼好計較的?
黃宜安擺擺手,讓那嬤嬤起身。
“論理,你是母後身邊的得意人,本宮和公主也得尊重你幾分。”黃宜安慢條斯理地說道,“但訓導歸訓導,公主若是言行無錯,可不是能任由嬤嬤責備的。”
壽陽公主配合地冷哼一聲。
那嬤嬤剛起身,聞言又禁不住一抖。
要她說,這可真是趟苦差事,李太後和皇後一個是後宮現在的天,一個是後宮未來的主宰——誰不知道皇帝陛下寵愛皇後娘娘寵上了天,為了她不惜違背兩宮太後和群臣選妃的請求,空置後宮,獨寵皇後娘娘一人?
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可是哪個都得罪不起。
然而李太後既然吩咐了如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辦事了。
眼下碰了個軟釘子,那嬤嬤也不敢再逞強,慌忙賠笑道:“皇後娘娘訓誡得是。奴婢也是怕差事辦得不好,被太後娘娘責罰,這才追得緊了些。若是公主殿下禮儀學成,奴婢差事有了交代,自然不敢追到坤寧宮來,打擾皇後娘娘。”
態度謙遜,言辭懇切,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