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爾蒙戰爭(2)(1 / 2)

睡夠了嗎 棲見 6916 字 3個月前

晚上九點半,時吟坐在工作室裡,手裡筆一丟,數位板一推,哼哼了兩聲,靠回到椅子裡,開始玩手機。

明天周日,剛好有部新電影上映。

時吟翹著二郎腿,眼珠子一轉,心下有了決定。

手邊草稿隨意丟在一邊,她慢條斯理站起來了,走出了工作室,回手關門,踢踢踏踏跑去浴室卸妝去了。

卸完,時吟泡了個玫瑰牛奶花瓣浴,敷了個麵膜,躺在床上哼著歌,一邊拿著平板看視頻,一邊發微信。

時吟是a市人,遍地是朋友同學,高中時期閨蜜方舒剛從新西蘭留學回國,目前還沒有找工作,每天家裡蹲待業混吃等死,吃喝玩樂必備人選。

時吟二話不說給她發微信:【姐妹!姐妹!你說,我們是不是好閨蜜。】

方舒回的也很快:【我隻有三塊錢。】

“……”

人情冷漠,物欲縱橫的社會。

時吟麵無表情,隻嘴巴動了動,臉上的麵膜貼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此時已經有點乾了,稍微緊繃繃的感覺。

她捏著麵膜紙一邊兒撕掉,隨手丟進垃圾桶,和方舒定好了明天見麵的時間,又在高中的同學群裡麵狂轟亂炸了一通,約了幾個許久沒見的朋友晚上一起,才爬下床,去洗手間洗麵膜液。

時吟跟方舒初中同校,不過兩個人當時不怎麼對付。

方舒是小才女,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校裡有什麼活動都能拔得頭籌,人很傲,幾乎不怎麼跟其它同學說話。

時吟當時算是她的一個強有力競爭對手。

沒有想到高中,兩個人考進了同一所,還同班。

同班也就算了,還同桌。

同桌也就算了,方舒無意當中發現,這個她初中時期以為的強勁對手,是個嘴巴逼逼逼逼停不下來的傻逼。

方舒覺得,如果時吟是個反派,那麼她一定是個死於話多的典範。

而對於她高中時期的那點兒破事兒,方舒也自然是最了解的一個。

包括顧從禮。

周日是個好天氣,日頭大,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原稿畫是肯定畫不完了,時一老師乾乾脆脆地放棄,不僅一張不準備畫,還像個中二時期的小孩兒似的開始跟顧從禮玩起了叛逆。

她行程安排的滿,中午和方舒吃個飯,下午看場電影,晚上參加一下同學聚餐。

十點鐘回家,洗個澡睡覺,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床跟顧從禮正麵剛。

完美計劃,滿分操作。

正午時分,兩個人坐在商場泰餐廳裡,一個懶得像是渾身沒骨頭,一個腰板挺得筆直一絲不苟。

時吟軟趴趴地捏著叉子戳盤子裡的香蘭包葉雞,無精打采。

方舒一臉刻板精英樣:“他現在是你主編?”

時吟鬱悶地點點頭。

方舒沉吟了片刻,理智問道:“那他認出你來了嗎?”

“……”

時吟一臉無語:“我難道是毀了容了嗎?”

方舒搖了搖頭,冷靜說:“你變好看了不少,你高中的時候——”她頓了頓,上上下下掃了她一圈,似乎是在回憶她以前的樣子,最後,微微嫌棄,“可太醜了。”

“……”

時吟手裡叉子一丟,憤怒地抬起頭來:“你怎麼回事兒啊你,我找你出來是為了聽你說我長得醜嗎?”

方舒“哦”了一聲,一臉淡定:“不是嗎,那你想聽我說點兒什麼?你跟顧從禮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啊,你要好好把握,不要錯失良機,爭取和他再續前緣。”

她這一番話說得刻薄,完全沒有給時吟留任何情麵的意思,話畢,她等著對麵的人跟她炸毛。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

姑娘垂著眼,長睫低低的覆蓋著,咬了下嘴唇,又很快鬆開。

然後很輕鬆的勾出一個笑來。

時吟重新拿起叉子,叉子尖插進雞肉裡,濃鬱的油汁從裡麵溢出來,粘上外麵包著的深綠色的葉,聲音淡淡的,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哪門子的續法,”

她戳著雞肉舉起叉子,啊嗚一口咬下去,燙得舌尖發麻,隻得咬著雞塊,嘶嘶哈哈的呼氣,口齒不清,“我倆又沒前緣。”

飯後,兩人去看了電影。

電影是個好電影,星際特效大片兒,演到最後,男主角死了,女主角瞎了。

時吟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散場的時候抱著方舒的細胳膊哭。

給方舒煩得不行,抬指推了她兩下沒推動,時吟哭得安靜又投入,沒擦乾的眼淚順著眼角滑到唇畔。

好一會兒,她才眨眨眼,舌尖伸出來舔掉,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眶,抬眼看向方舒,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我妝花了嗎,是不是應該補個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