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與訴說(11)(1 / 2)

睡夠了嗎 棲見 8022 字 3個月前

時吟愣了下, 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不是呀, ”她急忙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回來——”

她話頭停住了。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昨晚剛回到家的時候,她確實是怕的。

她的身邊,是第一次接觸到有這種情況的病人,總覺得身後像是有什麼人跟著似的,下意識就反鎖了。

南方的冬天陰冷陰冷的,濕意和涼氣混在一起,不要命地往人身體裡鑽,時吟人又剛從被窩裡出來, 冷得牙齒直打哆嗦, 恨不得現在立刻鑽回床上。

可是顧從禮看起來實在不太對勁。

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他的顧慮, 她之前逃避了那麼久的事情。

時吟不想再躲, 她從高中逃避到現在了, 總不能一輩子都做個膽小鬼。

她垂下眼去, 抬手去拉他的手。

這麼一下,讓她完全愣住了。

顧從禮的體溫一直有點低,此時他的手甚至冷得像冰, 激得她整個人一哆嗦,又縮了縮肩膀。

男人的眼神陰鬱,渾身上下透著入骨的冷意。

他身形微動,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時吟突然兩隻手全都伸出來,將他的手拉過來包在手心裡握住。

顧從禮一頓, 垂下眼簾。

小姑娘穿著柔軟的珊瑚絨睡裙,柔軟溫暖的,像一團毛絨絨的棉花糖,她垂著眼,兩隻手努力地將他一隻包住,聲音糯糯:“你手怎麼這麼涼呀。”

滔天風浪戛然而止。

像是有一雙溫柔的手,輕柔地安撫著身體裡狂躁不安的靈魂。

他沒說話,她說完,像是自己意識到了什麼,直接抬起頭來,瞪著他:“你在外麵站了多久?”

“不知道。”他緩聲道。

時吟拽著他進屋,回身關上門,一邊皺著眉:“反鎖了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嗎!你怎麼不叫我呀,按門鈴也行啊,就那麼站著等,你是傻了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多少度?”

她將他拉到沙發旁,按在上麵坐好,又蹬蹬蹬跑回臥室裡麵,沒一會兒,抱著自己一床被子出來,捂在他身上,一邊往上拉一邊忍不住說:“平時門鈴按得歡快死了,關鍵的時候怎麼不按了。”

顧從禮任由她拉著被子往他身上擺弄,聲音低沙:“我不敢。”

時吟一怔。

他聲音裡有鋒利的冰棱,被攪碎了順著血液流淌進體內,劃得她生疼。

顧從禮沒察覺到她的愣神,抿著唇,低垂下眼:“不吵醒你,可以假裝你在睡覺。”

如果真的把她叫醒,她依舊不肯出現,是不是就說明,她真的不要他了。

顧從禮突然明白了,時吟之前的逃避。

和殘忍的現實相比,連漫無止境的等待都變成了一種奢侈的施舍。

他閉了閉眼,艱澀開口:“時吟——”

時吟跪坐在沙發上,一手拽著他身上的被子,她忽然直起身來,一手撐住沙發靠背,垂頭吻他的唇。

他的唇瓣也冷,像是冰做的,半點溫度都沒有。

柔軟溫熱的舌尖順著冰冷的唇縫輕緩劃過,含住薄薄的唇片,長腿一伸,她跨坐在他身上,由上至下捧著他的臉,將自己的溫度一點一點地,順著口腔渡給他。

顧從禮僵住,眼睫唰地抬起,淺棕的眸微微瞪大了一點。

女孩也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他眼前輕微顫動,動作生澀又溫柔,珊瑚絨的睡衣袖子往下滑,纖細的手臂勾上他的脖頸。

時吟微微退開一點點距離,鼻尖對著鼻尖,輕輕地喘息:“顧老師,我好喜歡你……”

顧從禮定定的看著她。

她臉有點兒紅,視線低低垂著,不敢看他的眼睛:“好久以前就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好喜歡你。”

她的聲音細細的,像小蚊子,伸出長長的喙,一寸一寸紮進他心臟,酥酥麻麻的癢。

時吟勾著他的脖子,柔軟的身體貼上來,在他頸間蹭了蹭,吐息間的氣息溫熱香甜:“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所以,你彆怕,我不走的。”

毒液滲透身體,鑽進心臟,麻痹了神經。

顧從禮抬手攬住她的腰,覆上後腦,咬住她的唇。

女人可真是下了凡的妖。

迷惑他的神智,削弱他的精神,還想讓他把命也給她。

兩人之間隔著層被子,顧從禮隨手扯掉,指尖順著裙擺鑽進去,劃過淺淺的腰窩,按住纖細的後腰,將她整個人摁進懷裡,緊緊貼合。

他的手已經染上了熱度,呼吸很重,動作也越來越重,仿佛回到了之前在KTV的那個晚上,他理智被攪得粉碎,含著舌尖勾過來咬住,廝磨。

時吟吃痛,唔了一聲,下意識往後蹭了蹭,又被撈著按回來,下腹貼上了什麼東西。

一點一點,顯出形狀。

時吟睜大了眼睛,抵著他的肩輕輕推了推,舌尖被勾住,朦朧之中感覺他的手從她腦後滑到耳廓,頸間,落在胸口,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

她清晨,剛爬起來,還沒來得及穿內衣,圓潤柔軟探出頭來,白得像牛乳,端了一碗放在花園的青白石桌上,春風拂過,中間落了朵漂亮的粉色櫻花。

然後,有人走進花園,在桌邊坐下,指尖捏住櫻花的花瓣,送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時吟啜泣著仰起頭,手指蜷起,緊緊抓著他的肩,指尖掐進外套裡。

她顫抖著往前靠了靠,將自己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