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強了,所以知道很多不應該，也無法解釋的理由,會成為借口嗎？
可以被他們這麼接納嗎？這簡直有點荒唐。
帝亞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顯然是不屑和荒唐，“你信？”
“他，很不可思議，而且付出的代價很小。”在華茲沃斯眼裡是的，“所以我願意試試看。”
帝亞原本想說什麼，但見華茲沃斯眼中的堅定,便暫時退讓。
畢竟，那女孩當初也是在他手中丟失。
這也成了華茲沃斯這麼多年來的心魔,如果能通過他們找到再好不過,實在不行：“他要你做什麼？”
“做一個科技,配合尤裡卡·科俄斯教授做一個創新科技。”華茲沃斯緩緩開口，“似乎對這國家有重大意義。”
“哼，”帝亞冷笑，“他們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他知道。”華茲沃斯再一次重複,“他知道，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他的目的。”
敏銳的華茲沃斯隱約已經感覺出來，其中的怪異。
帝亞原本舒展的眉頭再次隆起：“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為這個國家做貢獻？彆忘了當初我們在那個該死的星球不被當做人的時候,他們在哪裡？”
華茲沃斯和帝亞唯一的分歧就在這：“不是貢獻，隻是交易,更何況我們留在這會過的更好,如果這個帝國完了，我們在其他地方也不一定能混的有多少。”
更何況，他是腦子，而負責武力的帝亞,再找不到根治或者足夠多的R形海珠，也隻有死路一條。
“除了我們，後來結實的人都不會離開這個帝國的。”這是他們的國家，而那些人和自己不一樣。
華茲沃斯和帝亞離開那星球後就明白，這些人雖然嫌棄或者和跳蚤一樣吸著這個國家的血，但他們還是知道，如果沒有這個帝國，他們就沒有了故土。
人離故土則輕，他們能確保自己這一代離開帝國後活得好，但下一代呢？再下一代呢？
他們無法保證自己一代又一代都有傑出的優秀的首領，一旦鬆懈，沒有國家這個保護網籠罩著的財富，反而會吸引更多的豺狼吞噬。
華茲沃斯叼著煙，“他現在給出了他願意給的籌碼，而我覺得這價格可以。”低頭點上一根煙的時候微微挑眉，“這是商業，我不管客戶要拿去做什麼。”
帝亞還是一臉厭惡，為了這種事情他們不知道爭吵了多久，多少次了。
但這次華茲沃斯是為了自己，帝亞終究還是良心不安：“為了我你不值得，如果離開我你可以走的更高，更遠。”
“彆說這種廢話了，”說著叼著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海珠你是自己來拿，還是讓人給你送回去。”
“你要離開多久？”帝亞思索片刻反問。
“挺久的，尤裡卡教授還沒回來，回來後等於重新開始，最起碼前期要留在這。”
“一兩年？”帝亞越發不滿，“能中途回來嗎？”
“要談，之前我沒一口答應。”裡麵太多不確定因素，而且華茲沃斯感覺雪筱皛這人應該隻是提議者，但他的提議會讓其他人遵從。
也就是說，他突然某天心血來潮提議，其他人就回去做。
而後續他是不負責的，完全不插手也不管。
真是“隨性。”華茲沃斯深吸了口氣，“怎麼？”說著調笑的看向自己的情人，“離開我太久，想我了？”
“滾！”帝亞見他沒事，二話沒說直接切斷通訊。
不過，過了會兒華茲沃斯收到條消息，是帝亞發來的：“如果需要我把你這個優柔寡斷的廢物就出來，提前說。”
華茲沃斯叼著煙，隨便回了幾個字就扔掉信息端。
“彆扭的瘋狗。”說完，打算再次起身時，桌上的信息端又響了。
他湊過去看了眼，隨即挑高眉毛。
“這麼興師動眾？”他站在書桌前，認真思索片刻，還是伸手摁下了確認。
他的信息端立刻浮現出一陣紅色光芒：“您已接通主腦元先生。”
華茲沃斯再次轉到書桌後，坐下。
片刻，他麵前出現的不是全息投影，而是
“主腦閣下？”說著華茲沃斯壓下了心裡的不可思議，“什麼風把您都吹來了。”
主腦並沒有多言，直接在他麵前一點，出現份一百多頁的文件，“關於您答應雪筱皛閣下加入尤裡卡教授的團隊，一同研發精神力儲藏裝置的合同。”
“隻要簽下這份文件，在此之前您在克裡斯托弗星球所有違法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說到這，那份文件還自動翻越到某一頁突然停下，“此外在研發期間每個月會給您的工資，福利待遇以及雪筱皛閣下單獨給予您的報酬。”
裡麵一條一條寫的格外詳細，華茲沃斯是沒想到主腦親自出馬，而且有這效率。
坐在書桌前時的，都有一種不可思議：“看來你們很急切的想要精神力儲藏裝置了，否則怎麼可能連我這種人都願意相信？”
這句話的含義很多，主腦的分析無外乎是，我這種門外漢，我這種身份，我這種背景，我這種沒學過的人，甚至還有我這種暗地裡做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甚至隨時準備跑路的人，對這國家沒有任何存在感的人。
等等等等，主腦在一秒之內，看著他的臉都分析得處。
“因為雪筱皛閣下相信您，我們也願意相信您。”主腦微微鞠躬，慎重而有嚴肅，“您與您的情人帝亞先生童年時的遭遇我們深感抱歉，帝國並不健全，還有很多卻顯需要慢慢改增。”
“我們當年那個編號472號垃圾星球在三十年前你們離開後不久被卡迪將軍接受，已經整改。或許您和您的情人可以回到故鄉看一眼我們努力的改變。”
“雖然無法彌補你們的傷痛，但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將來減少其他孩子遭遇你們的童年。”
機械的語調，讓人無法忽視這是AI。
當初AI是否需要有真實的，富有感情的聲調時，絕大多數科學家在商量過後一直否決，除了極少數智能化不高，用於特殊情感和需求排擠的人形AI外，所有工作性，有較高智商和分析能力的AI絕對不能擁有人類的百分之十以上的感情以及人類語調。
這用來讓人類本能的區分AI和人類的差異，不會混淆，也不會因此而產生不必要的感情。
更何況眼前這位帝國最高級彆，隻服務與皇室的智能AI，元了。
華茲沃斯克製著自己的不屑和憤怒，“不愧是皇家的AI，這一套道貌岸然連AI都會呢。”
主腦知道，對這種創傷者，作為帝國的管理者是無法勸說，也無法感同身受，甚至無法真正賠償到的。
他們能做的隻有避免這種事情再發生，不會有華茲沃斯這樣的孩子再出現。
“那請您當做生意來完成吧。”主腦不再勸說，“精神力儲存裝置屬於國家3S級研發，您需要全稱被監控。”
“因為您的特殊性，所以所以研發結束後，會清楚關於您在精神力儲存裝置上的記憶。”
華茲沃斯聽到這裡臉上立刻露出了厭惡，“我想，我還是拒絕這次的提議。”誰都不能動他的記憶。
“您不相信我們，我們也無法相信您。華茲沃斯先生，信任都是互相的。”說到這主腦停頓片刻，才緩緩開口：“這個裝置關係到國家的未來，帝國不能被毀，否則我們將來會成為其他高等文明的努力。”
“文明不強大，就會變成彆人窺視的獵物，如同現在的帝國，一直被虎視眈眈的普裡斯特利高等文明以及阿德萊德高等文明兩個高等文明所窺視。”
“一旦帝國領土淪陷，悲劇隻會再次上演。”
“華茲沃斯先生，我們希望的是國家能安寧。沒有帝國的庇護，沒有文明的保護，所有人，所有的財富都成了黑暗森林裡其他獵人窺視的肥肉。”
“哪怕連一隻兔子，一個弱小的E級文明都敢跳到任何一個過去顯赫的家族頭上。”
這是華茲沃斯無法反駁的，“但閣下可以另請高明。”
他不參與，難道還不行了嗎？
主腦原本想和他走感情牌的，但既然如此，“閣下知道自己麵對的指控是什麼嗎？”
“終生□□？”華茲沃斯輕笑，“我不在乎。”
“你的愛人和你的妹妹，你如今創造的財富都不在乎？”主腦根本不行華茲沃斯是這麼不屈的人，“你隻是覺得如今的價格令你不滿意。”
“既然對這個國家來說這麼重要，為什麼隻給我這點報酬？”華茲沃斯是商人，當然不是威武不屈的人，“隻要付出的東西到位，我自然願意屈服。”
主腦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點著另一點：“雪筱皛會為你的愛人封印精神力去，確保他平安活到萬年。”
“你要一條瘋狗在狗群裡當眾拔掉他的牙齒？”華茲沃斯嗤之以鼻，“他情願時也不會同意的。”
“你要的是生意上的合作，”主腦也不反對，“可以提出，有專人和你商討。”
華茲沃斯知道現在的局麵是自己進退兩難，他之前鬆口了，所以會有如今的局麵。
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
是他先前沒守住，因為R形海珠，因為他妹妹的消息，甚至還被雪筱皛的強大震撼了。
“我會考慮的。”華茲沃斯決定先退讓，如今談，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這些人以一種他奇怪的，無法理解的方式信任雪筱皛。
“雪筱皛的提議，從來沒有錯誤過嗎？”華茲沃斯不解。
“這不需要您操心，”主腦再次欠身，“您有三天的時間考慮，告辭。”
說著，身影逐漸變淡，最終完全消失。
華茲沃斯看了眼桌上的信息端，眼裡翻滾著其他情緒。
這是他對外用的信息端，這種信息端就有十幾個，真正加密的不可能拿出來用。
想著，有些心煩意亂的走到窗前。
一眼望去就是蔚藍色的大海，“艸。”現在看到大海他就心煩。
“老板，要用餐嗎？”助理輕輕敲了敲門後詢問到。
“行。”折騰這麼久也有點餓了。
可等餐點送上來，華茲沃斯一看，立刻揮揮手讓他們撤了：“這段時間彆讓我看到任何海洋生物，特彆是貝殼類的！”
在那幻境裡都做了一兩千年的深海珠貝了，他現在看到貝殼就有一種自己吃自己的感覺。
不行，絕對不行。
傍晚，主星上有不少人試探的來聯係自己。
華茲沃斯知道，他被扣在克裡斯托弗星球的事情，不少人已經知道了。
之前被他直接大庭廣眾之下拒絕的二皇子都親自發消息嘲諷他，還問他有沒有回心轉意？
求他，求他說不定還有點用。
這消息可把華茲沃斯氣笑了：“你連你親爹到底怎麼想的都不知道，你連你親爹手上的秘密武器是誰都不知道，狗屁得意什麼？”
現在把我扣在這個破星球上，就有你親爹的一份功勞！
想到這更氣了，“一個兩個，怎麼就聽一隻胖的和球似的小海豹？”
他說自己和尤裡卡教授合作就能弄出精神力儲存設備就能弄出來了？
“放屁！”
華茲沃斯一時間想不到破局的方法，所以現在宛如困獸之鬥一樣在“牢籠裡”踱步。
又氣又怒，又無奈。
不過華茲沃斯是聰明人，這種時候沒必要魚死網破，更何況最多也就浪費兩三年的時間，而且他也不吃虧。
生意上的能談，而海珠和他妹妹的消息也能得到。
所以，說到底現在他煩惱的不過是自己落了下風，今天一天被那隻圓球似的小海豹刷的團團轉，再加上感覺自己沒得到足夠多的好處，所以才生氣的。
“哎。”華茲沃斯靠在椅背上，目光凝視著前方。
有些煩，有些氣，有些無奈又有些頭禿。
雙腿翹在書桌上，又給自己點了根煙，吐著煙圈，看著天花板。
華茲沃斯看著手上細長的煙，其實認真想想：“解鈴還須係鈴人，明天還是要去找雪筱皛。”
不過，那小子真的很像一個球啊。
之前在沙灘上第一次看到雪筱皛的獸形時，要不是助理再三保證，這就是雪筱皛，他都認不出來，還以為是那個毛絨玩具被衝到岸上了。
真的就是腦袋一個圓溜溜的小圓球，身體是一個圓乎乎的，身後還有一個大尾巴。
就和毛絨玩具似的，看上去的確可愛，就是.進入深海後，凶殘了點。
“他居然不怕那些凶獸？”對，他不怕，他還能命令那些凶獸。
不過華茲沃斯有些佩服他，連本能的懼意都沒有，這真的是厲害。
華茲沃斯聳聳肩，“算了，喝一杯然後養足精神明天去找那小子。”
雪筱皛今天把他叼進深海，還不是因為說不過自己，慢慢來，他有辦法從這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一樣的男孩手上磨到自己想要的。
——
華茲沃斯想的很好，可現實非常殘酷。
第二天一早他去那小區找雪筱皛，門衛也是第十軍團的人。
從門框裡探出頭，表情複雜，似笑非笑的看著華茲沃斯。
深吸了口氣，最後憋著笑才說的：“不行，這幾天小海豹肯定不願意見你。”
“為什麼？”他有些不解，“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
華茲沃斯覺得自己是受害者，他都沒不開心，還主動找對方呢，怎麼，這小屁孩還傲嬌了？不見自己了？
是覺得說不過他，所以乾脆不見嗎？
“昨天，小家夥挨打了，他小叔親自趕回來打的。”今天輪班來做門衛的第十軍團的人沒忍住，“噗嗤”哈哈哈哈的笑出來。
“昨天你不是一會去就把小家夥吃冰激淩的單子發沙默爾將軍和徐飛嗎？哈哈哈哈哈沙默爾將軍氣炸了，直接想親自飛回來打小孩。”
但人沒空，所以由另一個家長，雪崢嶸趕回來代替。
“那小家夥可氣可氣了，一晚上都泡在海裡，就不出來看，還和他小叔在沙灘上激情互鬥，打起來了，最後隔著大海叫罵。”
一邊說一百年搖搖頭，“我們沙默爾將軍到是小氣了，看著小孩一直在海裡不會來睡覺，心軟了，但雪崢嶸可是他親小叔，不願意，在沙灘上找了一個棍子，就要下海打小孩。”
可小海豹多皮，多會跑的人呢，更何況他又不傻，就站在那給他小叔打？怎麼可能？
絕對是一個追追追，一個逃逃逃，這麼一直折騰到淩晨。
“那現在？”華茲沃斯有些頭疼，早知道就不意氣用事，把那份膽子發給沙默爾將軍了。
對方愛莫能助的聳聳肩，“你等小海豹消氣咯。”
被動的等對方消氣那是不可能的，他沒這麼多時間耗著。
華茲沃斯想了想，轉身又找了一艘小型快艇，親自開到防禦屏外，看著還躲在海裡的小海豹，敲了敲屏障，示意他過來。
小海豹會理他？
就是這個罪魁禍首，害得他一晚上沒回家！就躲在海裡呢！
小海豹看到華茲沃斯就氣的要命，轉身就對他凶狠的露出尖銳的獠牙：“嗷嗚嗚嗚！”
你再不走，我就用你的船磨牙了！
華茲沃斯轉身，彎腰拿起什麼。
在轉過來是，一手一個冰激淩蛋糕，“要上來吃點嗎？”
原本超凶的小海豹頓時表情變得格外溫柔，舔了舔自己濕漉漉的鼻尖，又摸了摸自己扁扁的小肚皮。
眼睛水汪汪又充滿渴望的看著華茲沃斯手上的冰激淩蛋糕，偷偷的咽了口口水。
“我帶了幾位主星最擅長做美容的造型師和護毛師，上來讓他們給你做個皮毛護理。”
“一晚上在海裡也沒睡好吧，上來吃點東西，再好好睡一覺。”
說著拍拍船身，“除了昨天說好的冰激淩蛋糕，我還額外帶了幾個給你。”說指向身旁的冰櫃，“都是你的。”
小海豹趴在船身上，眼巴巴順著華茲沃斯的手看過去。
“都，都是我的嘛？”小海豹用小魚鰭撐著自己圓鼓鼓的身體支棱起來，想要努力勾到，再看看，再看看。
“對。”華茲沃斯蹲下身，摸了摸小海豹的腦袋，“而且我這次絕對不會告狀。”
“你保證。”小海豹圓乎乎的臉上寫滿了急切。
“我保證。”華茲沃斯說完，試探著伸出手。
小海豹立刻把小魚鰭放在他手心，華茲沃斯的戰鬥力不錯，而且從那種鬼地方出來的，所以一直沒有放棄訓練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