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闕安在床上磨了半天, 秦鬱之這才有機會理理自己昨晚暈倒的事。
昨晚收到那個信封後心臟驟痛,一陣天旋地轉後暈了過去。
容創比他想的更沉不住氣,也比他想象的更不恥。
從之前爬滿藥櫃的蟲子, 到現在的暈倒, 上次差點發生的車禍大概率也是出自容創的手筆,中間還有多少不被知曉和難以揣摩的惡意。
他不是沒防過容創,隻是沒想到他會不擇手段使出這種招數。
倒是高看了他。
他低著頭想要掙紮著起床,卻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一些熟悉的痕跡。
被撕碎的紙條和信封靜靜躺在垃圾桶裡,像是盛怒下發泄的產物, 除此之外,還有那枝被□□的不成樣的玫瑰。
玫瑰花的花瓣儘數被扯碎, 露出來的暗紅色血液沾到了信封和紙條上,帶著腥臭的味道。
秦鬱之皺起眉頭,彎下腰用手指勾過垃圾桶,慢慢從裡麵撿起一張碎紙片, 仔細觀察,越看越心驚。
除了闕安, 他想不出還會有誰剪碎這些東西。
他站起身的瞬間卻猝不及防被從背後抱住,闕安貼在他身後,語氣帶著懶意和眷戀,眼神也盯著那個碎紙片,逐漸變得幽深。
秦鬱之垂下眸子, 掩飾著心中的波瀾:
“你知道了?”
闕安懶懶轉頭,疑問的嗯了聲,盯著垃圾桶裡的廢信封道:
“知道什麼?”
秦鬱之心略微放下些許, 回望著闕安。
闕安之前和容創的對峙讓他一直放心不下, 但此刻看闕安神色淡淡, 像是不知情的樣子,讓他心思微微放下了些許,卻又咂摸出幾分不對勁。
他試探道:
“那這個信封——?”
闕安從桌上拿了個蘋果,不以為然道:
“上麵那味道這麼衝,聞著不舒服,我就給撕了,怎麼了,誰寄給你的?”
秦鬱之的心這才差不多放下了個百分之九十九,看樣子闕安是毫不知情。
正想著,突然一陣暈眩感往腦頂衝來,思維被迫中斷,整個人四肢發軟,不受控往後仰去。
闕安一驚,眼疾手快從腰後摟住人,把人接住放在床上:
“沒事吧?”
剛才腦子血液仿佛倒流一樣,一瞬間又像是要暈過去。
秦鬱之淡淡搖頭:
“沒事,這會兒緩過來了。”
他抬起頭,突然想起什麼般:
“趙醫生來過了吧?”
他醒來時看到周圍擺滿了趙蔣隨身常帶的醫療器械,還有一些針管和常用藥物。
闕安開口:
“客廳坐著呢。”
秦鬱之腦海中是揮之不去的疑惑,按壓著太陽穴:“你讓他進來。”
他之前也突然暈倒過,每次醒來身邊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劉管家或者趙醫生,但奇怪的是這次醒來兩個人都不在,而且按趙醫生的負責態度,過個十來分鐘就得跑到自己身邊拿著一堆儀器觀察自己醒了沒有。
他這醒來都快幾個小時了,門下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闕安點了個頭,帶上門出去了。
十來分鐘,趙醫生敲了敲門,和闕安走了進來。
秦鬱之敏銳捕捉到,趙蔣此刻的神情有些不同尋常,像是欲言又止一般:
“秦總,您感覺怎麼樣?”
秦鬱之點了點頭:
“沒什麼大事,知道玫瑰花裡是什麼成分了嗎?”
趙醫生如實搖頭:
“不知道,沒有聞出什麼異樣,我已經送去化驗了,結果一出來我就第一時間通知您。”
秦鬱之沉默的敲打著桌延。
其他人聞都沒事,為什麼獨獨自己聞就暈了過去?
秦鬱之抬眼:“暈倒的原因是什麼?”
趙醫生看著旁邊站著的闕安,像是要說什麼,微微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放棄,隻憋出了一句:
“低血糖而已,注意飲食,不用太過擔心。”
秦鬱之懷疑自己聽錯了:
“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