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著的祁子昂在她說出‘亮哥’兩個字後,瞧著好像並不怎麼驚訝,很明顯警方早就把亮哥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之一。
“這樣看來,近期一直備受警方關注的組織賣yin團夥,這個亮哥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子裡來回的走了兩圈:“那麼為什麼雞哥因為懼怕而不敢供出他,又為什麼雞哥似乎認識路彤,也就說的通了。”
他們這些所謂的‘道上’人,一向講的都是義氣。
而且說白了,能夠在外麵用犯罪手段混的風生水起的,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這個雞哥沒準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亮哥的手中也說不定。
蔣天瑜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估摸著雞哥當初並不知道休息室牆麵的貓膩,要不然以他日常相當謹慎的性格,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
“被撞破了自己苦苦隱瞞了四年的秘密,亮哥肯定是要采取措施的,而這個措施就是把警方的視線成功的轉移到雞哥的身上。”
對於她這個說法,祁子昂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讚同,隨後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所以說這個亮哥能夠知曉警方的下一步行動,成功的在那輛吉普車內提前放置了所謂的‘證據’,也是因為你吧?”
說起這個,蔣天瑜頓時一張臉漲的通紅,隻覺得從心底往外泛著苦,接著不情不願的用力點了兩下頭。
她承認,這一次自己隻顧著埋頭追尋著當年所發生的蛛絲馬跡,從而忽略了近在眼前的東西。
又因為亮哥偽裝的實在高明,她之前竟真的沒能發現任何的異常。
想來是因為那天她在看到雞哥開著那輛吉普車時,一不小心流露出了不同尋常的表情或者舉動,成功的給躲在暗處觀察全局的亮哥免費提供了靈感來源。
“多謝你,關女士。”許是覺得她這會兒的懊惱有些好笑,祁子昂的眼底透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愉悅,旋即就把她引出了這間觀察室。
在空曠的走廊上,男人向她再次表達了誠摯的謝意後便轉身快步走了。
蔣天瑜盯著對方正在撥打電話部署下一步工作的背影,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朝著電梯口所在的相反方向走去,而那邊走廊的儘頭,正是一間對外開放的休息室。
進去之後,她選了一張靠著玻璃門的桌子,坐在了能夠隱約看見走廊情況的位置上。
強忍著頭腦風暴過後開始腫脹的太陽穴,蔣天瑜用手托著下巴,努力的保持著清醒,時刻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終於,在牆上鐘表的指針指向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電梯那邊傳來了‘叮’的一聲提示音。
然後幾個人從電梯上下了來,她伸長了脖子看了又看,終於發現了一個和亮哥極為接近的人影混雜在人群之中。
在那幾個人陸續進了審訊室後,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的閉上了眼。
蔣天瑜是被一陣‘咚咚咚’的敲擊聲吵醒的,她齜牙咧嘴的拖著一動就發麻的手臂和兩條腿,慢吞吞的抬起了頭。
映入眼簾是祁子昂那張表情不甚讚同的臉,及站在他身後探頭探腦,滿眼好奇的陸黎。
“關……”男人正欲開口,未曾想卻被立刻打斷了。
“亮哥承認了嗎?”蔣天瑜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語帶祈求之意:“祁警官,我隻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路彤,又是為了什麼?”
祁子昂一哽。
看著眼前的女人,回想起這段時間她的奔波和努力,雖然不排除對方是想為自己洗脫嫌疑的可能,但這種為了朋友而努力的做法還真讓他有所觸動。
準確來說,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但她們兩個像又不像。
無奈的皺了皺眉,他斟酌著開了口:“對方要是真像之前預想的那樣心思細膩深沉,哪有那麼快就撂了,後續還有的磨。”
“現在技術科那邊正在加班加點的處理從王玉亮,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亮哥的名下的幾處產業內帶回來的痕跡證據,希望能有什麼進展。”
“所以關女士,我建議你還是回家等消息,在這裡一味的等,沒有任何的意義。”
蔣天瑜聞言,垮著臉點了點頭,艱難的挪動了一下依舊酸麻的雙腿,決定等不適感稍微緩解了就離開。
祁子昂衝著她再次點頭示意,之後便帶著陸黎去了不遠處的咖啡機前,二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小聲交流著什麼。
收回目光,她看了一眼時間,打算一會兒直接去美容院。
拿出手機,她撥通了苒苒的電話,昨天又是徹夜未歸,不管怎麼著先報個平安。
嘟……嘟嘟……嘟嘟嘟……
沒接?
蔣天瑜詫異的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沉思了兩秒,就又打了一遍那個電話號碼。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
眉間的痕跡逐漸變深,臉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她開始一遍接著一遍的撥打著苒苒的聯係電話。
然而一切努力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並未激起半點的漣漪。
很快,站在咖啡機前的祁子昂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緩緩地眯起了一雙黑眸。
陸黎則是好奇的揚聲問道:“關女士,你這是……?”
蔣天瑜聞言張了張嘴,努力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發了聲:“我……我懷疑我室友她……”
“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