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內回蕩著,下一秒,門上貼有‘刑事技術科’字樣的棕色實木門就被推了開。

“祁隊,徐哥。”正坐在電腦旁邊擺弄著什麼的、戴眼鏡的女人抽空打了聲招呼,旋即就又埋頭去忙活自己手頭的事兒了。

“嗯,張姐,我想再看看有關昨晚這起殺人案的凶器檢測報告。”祁子昂十分順手的把文件夾扔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一屁股坐在靠椅上,捏了捏眉心。

被稱作‘張姐’的張葉在鍵盤上最後敲擊了幾下後便站起了身,繞過位於實驗室中央的大桌子,走到了另一麵。

手中拿著報告單往回折返的時候,她還無意識的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倒是快,剛把任雨夢的血液報告單拿走,這就審完了?”

“怎麼樣,撂了嗎?”

“撂個屁。”徐立達一邊畫圈搖晃著腦袋,感受著頸椎處發出的嘎巴一聲脆響,一邊抱怨道:“如果每個犯罪嫌疑人都能主動承認罪行就好了,這樣我們的工作量就能減少一大半。”

張葉失笑搖頭,將手中的幾張報告單遞給了椅子上的人:“刀柄上的指紋很清晰,比對工作完全沒有任何&3記0340;阻礙就順利完成了。”

祁子昂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兒後,用眼神示意徐立達從證物桌上把那把匕首拿過來。

然後他學著方才蔣天瑜的模樣,拳眼朝上拳心朝下,將刀柄握在了手中,刀尖垂直向下。

“和任雨夢本人說的沒錯,刀柄上這幾枚指紋的確符合她案發前後握著的姿勢,而且剛剛張姐也提過,指紋清晰沒有移位,證明她的確沒有中途更換過握姿。”

祁子昂這沒頭沒尾的一番話,讓其餘二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祁隊,你這是……”徐立達拉長了聲音問道。

祁子昂回過神:“徐哥,你給法醫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說完,他繼續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那把匕首,更像是在喃喃自語的說著:“現在能夠確定的是任雨夢全程都是這樣握著凶器的,那麼假設案發當時她和死者麵對麵的站著,這樣刺過去動作是不是有些彆扭?”

“當然了,也不排除她站在孫天陽身後,雙手環住對方這樣刺下去,或者死者仰躺在地麵上,她或跪在其身邊,或在其正上方出的手。”

徐立達剛剛打完電話,聽了一會兒後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祁隊,你是想做一個案發當時凶手行凶過程的一個模擬分析?”

“順便確定一下任雨夢和孫天陽當時的位置,看看是哪個動作的角度最符合死者胸前傷口的情況?”

刀具從不同方向、不同高度、不同角度刺進人的皮肉,都會形成不一樣的傷口性狀,若是能夠還原出來案發當時的真實情況,對於他們下一步的審訊工作也將是一大助力。

接下來幾個人一拍即合,以張葉為主導,在一台電腦前聚做一堆,進行著一遍又一遍的實驗。

直到外麵的太陽從正當空到徹底下了山,光線也由原本的明亮轉為了昏暗,技術科的實驗室內依舊有‘滴滴滴’的電子音在有規律的響著。

徐立達和法醫這會兒已經在旁邊仰頭坐在椅子上睡了過去,祁子昂則是站在證物桌便,不知在觀察著什麼。

忽然,張葉屁股下的椅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緊接著便是一聲無奈的歎息,略顯煩躁的用力敲了敲鍵盤後,她開了口:“祁隊,這可是最後一個任雨夢可能做過的動作了,要是再和死者胸前的傷口角度不符……”

回應她的,是祁子昂不輕不重的一聲‘嗯’。

沒過多久,張葉就又脫口而出一聲‘靠’,果斷從椅子上起了身:“祁隊,若是以任雨夢那個握著凶器的方式,不管用什麼姿勢都無法造成孫天陽胸前傷口的性狀!”

徐立達和法醫眼下也被她弄出來的動靜驚醒,均頗為詫異的望了過來。

揉著有些惺忪的睡眼,徐立達覺得奇怪:“怎麼可能?案發時,在場的十七個目擊證人都表示沒見過其他人出入那個帳篷,不是任雨夢殺的,又會是誰?”

祁子昂微微眯起一雙黑眸,伸出手在其中一記個證物袋上指了指,那裡麵裝的是案發當時任雨夢身上穿著的衣服。

“繼續確定一下衣服上麵的血液分布是否符合殺了孫天陽再把刀ba出來後,血液噴濺的規律。”

“盲猜應該也是不符合的。”他說到這,略微沉思了十幾秒,然後又衝著張葉道:“麻煩張姐再往回推一下案發當時任雨夢體內致幻劑的含量。”

“有人在說謊……”

他最後這句話聲音壓的極低的,但卻像驚雷一般在眾人的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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