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受害者家屬的郭母,的確早晚都會直接麵對上警察沒錯,可也不一定能完全敞開心扉和他們聊一些看似普通不起眼的小事。
也不是說警方最終會查不到三名受害人之間實際的聯係,可保不齊要耗費多久了。
因為就算警方和郭家父母提到孫天陽、王盼盼這兩個名字,他們估計也隻是覺得陌生,即便拿出照片讓他們指認,大概也是一無所獲。
那張照片本就是以郭桃為主,再加上時間也那麼久了,兩口子辨認不出來實屬正常。
輕輕的點了點屏幕,祁子昂注意到了孫天陽和王盼盼身邊的那個人:“你認識?”
“前街舞社團的社長,今年已經大四了,聽說最近出去實習,在學校基本上見不到的。”蔣天瑜把脖子伸過去看了一眼,隨口回應道。
“等等!孫天陽,王盼盼,郭桃……假設三名受害者的聯係就是這張照片,那豈不是另一個現在也被凶手盯上了?!”陸黎忽然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祁子昂捏了捏眉心,淡淡的道:“不止她,還有給郭桃拍照的這個。”
言罷,他把手機還了回去,並特彆囑咐了一句:“把這張照片發給我。”
蔣天瑜點了點頭,打開微信輸入了男人的電話號碼後,頓時一個昵稱空白,頭像空白的聯係人跳了出來。
很快,祁子昂就通過了好友申請,她也把照片順利的傳了過去。
算起來,這還是穿過三具身體後,她第一次加到對方的微信。
出於好奇,她隱蔽的點開了那個微信號的朋友圈,在看了一眼後,瞬間垮了臉。
這人的內裡果真和表麵一樣的無趣,生活中大抵除了工作之外,完全不曾擁有過幸福的私人生活。
“陸黎,稍後你上去初步接觸一下郭桃的父母,我先回局裡一趟,周哥正在上麵守著。”祁子昂像是沒有注意到後座之人的小動作和微表情,開始部署起了接下來的工作。
陸黎知道他是要回去調查那張照片,於是十分乾脆的應了一聲後,扭頭就下了車。
待到車門關了上,祁子昂再次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後麵的情況,旋即有些無奈的揚了揚唇角,發動了汽車。
當蔣天瑜被送回任雨夢父母臨時租住的房子時,天色已經微亮了。
老兩口看起來是一夜沒怎麼睡好,在聽到她開門的聲音後便迫不及待的從臥室裡衝了出來。
再三確認她人沒事後,任雨夢的母親便念念叨叨的催著她去休息,自己卻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心裡覺得有些抱歉,蔣天瑜覺得還是要加快速度了,隻有這樣才能把真正的任雨夢還給他們。
經曆了這幾天中的那麼多事,她覺得一直是女兒堅實依靠的任父任母也特彆特彆需要任雨夢給一個愛的抱抱。
於是在照常吃完任母做的早餐,並且確定老兩口睡熟之後,蔣天瑜又一次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快步走進江城市師範學院的校門,她直奔著活動中心所在的方向去了。
很快,她推開了副樓的大鐵門,之後有些吃驚的看著此時在走廊裡站著的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街舞社團的社員。
那幾個人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便紛紛開口打了聲招呼。
“你們怎麼……”蔣天瑜上前,本想問他們怎麼不進去,下一秒就看到了練習室和更衣室門外掛著的兩把明晃晃的鐵鏈鎖。
“什麼情況?”
其中一名社員開口回應道:“說是校方的意思,也不知道和昨天郭桃的事兒有沒有關係,我已經打電話給邢老師了,估摸著他應該快過來了。”
“到時候咱們再好好問問……”另一個人接過了話茬。
“要我說,咱們還是先走吧,校方的擔心也有道理。這街舞社團不停的出事,不瞞你們說,現在站在走廊裡我都覺得後脊背直發涼!”
“你個慫貨,沒做虧心事,何必怕鬼敲門?”
“你的意思是孫天陽和郭桃做虧心事了?”
“怎麼抬杠呢……”
耳邊聽著幾個人的吵吵嚷嚷,蔣天瑜並沒有摻和進去,而是徑直走到了練習室前,從玻璃門上那些塗鴉之間的空隙向裡麵望了望。
突然,她手中捏著的電話一震。
低下頭打開了屏幕,是兩條由祁子昂發過來的微信消息。
仔細的讀了兩秒後,蔣天瑜臉上的神色有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接著她便將手機收起放回了褲兜裡,等到再次回身麵對街舞社團的一眾人時,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