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最下方,蔣天瑜終於看到了一段大概七八秒的短視頻,畫麵雖然不算清晰,但是勉強能夠看出人群內側有著警方所拉的警戒線。
應該就是許數剛剛提到的,警方所發現的那處地方。
至於是什麼地方,要麼是案發現場、要麼是曾經藏屍的地點。
歪著頭又仔細觀察了兩遍,她依著原主對那棟商業大廈的了解,判斷出了視頻應該拍攝於商業大廈的南側。
一樓有一個側門,打開後裡麵還有一道平日裡密封的小門,門內裝的是整座大廈各個樓層的電力控製箱。
除了每四個月一次的檢修,平時那道門根本不會有人打開。
那間電力控製室的四麵牆壁都是用特殊的材質進行了包裹,鐵門的密封性也很好,倒是比較符合乾屍形成所需要的空氣稀薄、相對較低的溫度和空氣濕度的要求。
控製室的門是前兩年新更換的密碼鎖,所以嫌疑人的範圍就相對縮小了許多。
縮小到了……在大廈內工作的一整棟的上班族。
那邊並不是什麼禁區,隨便一個和物業部關係好的人沒準都能得到密碼。
拉回了飄遠的思緒,蔣天瑜複又瞄了兩眼新聞下方的評論,點讚最高的一條是揭原主周曼婷老底的,細數了她曾經發表過的、在全網熱度還算可以的報道。
底下的跟評自然是嘲諷一片,不堪入目的辱罵字眼更是多如牛毛。
心情毫無波瀾的關閉了網頁,蔣天瑜重新按下了電腦的視頻播放鍵,裡麵那個名為胡笠的女人又繼續開始了抱怨。
在展示完自己全身上下的瘀傷後,女人表情絕望的向著周曼婷雙手合十的拜了又拜,並聲稱自己想要離婚,請求媒體的幫忙。
如今看來,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鬨劇。
當時胡笠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聯係上周曼婷的,誰也講不清,隻是事後對方不僅出爾反爾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原主的身上,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確定沒有任何的遺漏後,她便關閉了播放器和相關的文件夾,對著電腦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馬耿忠死亡之前給周曼婷打的那通電話,在原主的記憶裡甚至都有些模糊了,無非就是一些威脅謾罵的話語,她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不對。
蔣天瑜稍微挺直了背脊,在周曼婷那不算多的記憶中,她還真就發現了一不起眼的小細節。
對方似乎針對每一通自己能夠確定對象是誰的威脅電話,都進行了錄音,還有一些短信及郵件,應該也都截了圖。
那麼這些東西呢?
她沉下了心,清空了腦子裡的一切雜念,任由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對麵前的這台電腦進行操控。
可依舊是一無所獲。
許是因為剛剛的精力過於集中,蔣天瑜覺得太陽穴又開始了隱隱作痛,最終隻能無奈的作罷,下了床準備活動一下即將要退化的四肢。
就在她在寬敞的病房裡來回踱步的功夫,視線無意之中落在了此時放在另一張病床上的那個黑灰色的電腦包上。
稀鬆平常的商務款式,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旁邊的拉鏈上還掛著一個外表可愛的、毛茸茸的小鴨子掛飾。
上前兩步,她把那嫩黃色的小鴨子掛飾從電腦包上摘了下來,放在手裡磨搓了兩下,感受著順滑的手感。
包上配點點綴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周曼婷的包上竟然掛了一隻萌萌的鴨子。
畢竟她這個人從頭到腳都隻透出了兩個字:乾練。
手指在鴨子表麵細細的來回摸索著,終於蔣天瑜眼睛一亮,稍微用力扯開了小鴨子那被緊緊地縫在了身上的右邊的小翅膀,一張隻有指甲蓋那麼大的存儲卡就從夾層裡麵掉落了出來。
捏著那張存儲卡,她又從原主隨身背著的精致挎包裡掏出了讀卡器。
很快,電腦就讀取識彆成功。
果然,蔣天瑜在這張存儲卡中發現了之前周曼婷所保留的一些錄音和圖片證據,想來也是打算以備不時之需的。
她順利的找到了幾段備注為‘馬耿忠’的音頻,每一段時間都不長,從一分鐘到四分多鐘不等。
從這些音頻的存儲時間來看,蔣天瑜選擇了最新的一條,雙擊播放後,登時就傳出了一道含糊不清的男聲。
對方一開始是在反複咒罵著什麼話,這期間周曼婷並沒有回應。
然後男人便開始帶著哭腔的絮叨著他這段時間有多麼的不容易,不僅麵臨政府的處罰,還停了工,甚至死者家屬也依依不饒。
應該是喝多了,蔣天瑜心中有了判斷。
就在她集中精力準備繼續往下聽的時候,卻忽然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