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已經配合警方采集了指紋和DNA,所以這會兒蔣天瑜並著另外兩個人擠在了擺放有幾盆綠蘿的角落裡,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先說話的意思。
最終還是嚴莉莉動了動嘴:“啥情況啊……警方現在還是懷疑咱們公司和那三個被調查人的死亡有關係嗎?”
“誰知道了。”蔣天瑜抿了抿唇。
羅旭垂眸看了看自己身前嘀嘀咕咕的兩個女人,旋即就扭過了頭,把視線放在了車來車往的窗外。
蔣天瑜其實一直在用眼角餘光注意著這二人的反應,不論是嚴莉莉那咋咋呼呼的驚訝,還是羅旭的渾不在意……或者說是意料之中,都頗耐人尋味。
當警方這一輪的取證工作好不容易進入到了尾聲的時候,陸黎走了過來示意他們三人坐到會客區的一側沙發上。
祁子昂坐在了對麵,正皺著眉慢悠悠的翻看著手中的那些資料。
當他們坐定後,男人合上了手中的材料,微微抬起了頭:“勞煩大家,有誰知道你們老板現在在哪裡嗎?”
這邊話音落下,那邊嚴莉莉就第一時間側過臉看向了身邊的羅旭:“你中午不是和老朱一起出去了嗎?見過客戶,然後他人呢?”
“不知道,他去哪什麼時候還得跟我報備了?”羅旭語氣很衝,似乎相當不滿意對方把目標轉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
嚴莉莉好像還想繼續說什麼,不過卻被祁子昂打斷了:“沒關係,他在與不在也不是特彆的重要,警方早晚都找得到他。”
“你們都在這家公司做了多久了?”
蔣天瑜率先回答道:“四個月!”
聲音洪亮,擲地有聲,臉上甚至還隱隱透著些許的驕傲。
見狀,祁子昂不得不借著抬起手捏眉心的動作來掩飾自己那微微抽搐的嘴角。
女孩這幅良好市民的模樣,不由得讓他回憶起了大學城迷魂殺人案。兩張完全陌生的麵孔,卻因為相同的神態而硬生生的重合在了一起,相似度簡直百分之百。
有了她的牽頭,嚴莉莉和羅旭也隻能如實告知。
前者在亨利市場調查公司工作已經長達六年了,而羅旭稍微短一點,竟然也有將近四年。
聽到這,祁子昂一雙眸子微眯,下意識的用手指磨搓著手中的那遝子資料。
的確很不同尋常,兩個員工這樣固定,另一個崗位卻又一直人來人往。
想了想,他不著痕跡的與斜對麵的蔣天瑜對視了一眼,二人進行了一次短暫而又迅速的眼神交流。
收回了目光,祁子昂衝著在一旁來來回回忙碌著的陸黎道:“時間原因,咱們得加快速度了,再叫幾個人過來,讓他們三人分開做筆錄。”
陸黎當時就領會了他的潛台詞,應了一聲後很快就夥同同事把蔣天瑜和嚴莉莉帶出了公司。
嚴莉莉被警察帶到了樓下的車裡,而蔣天瑜卻和陸黎等人麵對麵的站在了外麵的走廊上,遠遠看去像是正在接受問話,實際上她正豎著耳朵專心的聽著屋裡傳出來的動靜。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好奇心這麼重呢?警察辦案而已,後續結果也會尊重民眾的知情權發案情通報的。”陸黎不解的雙手環胸,口中嘖嘖稱奇。
蔣天瑜很給麵子的分出一絲注意力,毫不客氣的懟道:“我要是好奇心不重,能發現群租房裡的針孔攝像頭?我要是好奇心不重,能記得朱亨利這邊委托函上那不起眼的人名?”
說到這,她忽然露齒一笑:“陸警官,不用客氣。”
陸黎緊抿著唇,要不是顧忌著周圍的同事太多,他甚至想用手捂緊了自己的胸口。
又是這種熟悉的心塞感,細細想起來好像有日子沒感受到了。
真他媽的是見鬼了吧,他自己在原地念念叨叨,要不還是抽空去醫院做個心電圖?老這樣時不時的來一下,該不會真是熬夜熬出什麼大病了吧?
此時,剛好有模糊的人聲從門縫裡傳了出來,蔣天瑜自然不會去繼續注意甚至開始捧著電話百度起來的陸黎,小心翼翼的往前又湊了一步,終於聽清了屋子裡的談話內容。
“……所以說說吧,羅先生,你對朱亨利的犯罪行為,究竟知道多久了?”祁子昂選擇了一個舒適的坐姿,好整以暇的問道。
羅旭聞言,雙手無意識的交握在了一起:“警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大明白?”
祁子昂表情未變:“羅先生,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察覺到了什麼,你怎麼會變著法的想把牛小婷擠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