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警官請進。”吳寒打開了門後,側過身子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祁子昂等人也沒客氣,戴上鞋套後便走了進去。
屋內麵積很大,看起來極為寬敞,是四室兩廳的格局。
一進門繞過實木的屏風便是家裡的客廳,這會兒雖然是黑夜,但是不難想象在白日裡的時候,房內的陽光會多明媚。
唯一可惜的是,眼下的屋子有點淩亂,小孩的玩具車、積木等零碎物件散落了一地,技術人員隻能撅著屁股把東西一一拾掇起來,這樣才能既不破壞痕跡證記據,又能確保大家來回走路的暢通。
“實在是不好意思,最近這兩天這不是家裡沒了乾活的,我老婆自己顧孩子,就沒什麼時間做整理。”林建洲笑嗬嗬的解釋著,順便給祁子昂等人從冰箱裡拿了幾瓶礦泉水。
“還請吳女士先簡要描述一下丟失金飾的相關特征,如果有照片那是最好的了,也能方便我們技術人員進行下一步的工作。”祁子昂並沒有理會男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反而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對方十根手指插進了一頭濃密的長發裡,神情是焦急中透著幾分不安。
“我不記得了,也沒有什麼照片。”吳寒聞言眉頭微皺,迅速的回應道。
沒想到還沒等她這邊話音落下,旁邊就傳來了一道篤定的女聲:“是個古法黃金鐲子,重量大概在五十克上下,表麵還有一部分鏤空雕花的工藝,上麵寫著‘百年好合’四個字。”
“照片我也剛好有,去年過節的時候,吳女士和我拍了一張合照,當時戴的應該就是那個丟了的鐲子。”說到這,蔣天瑜全然不顧吳寒那陰沉的表情,直接在手機中找到了照片,遞到了祁子昂的眼皮子底下。
祁子昂接過手機,垂眸看了兩眼屏幕,照片裡的張寶珠抱著一個小男孩,眼睛並未看向鏡頭,似乎正在全力的安慰著懷裡哭鬨的孩子。
至於她身邊的吳寒,則是麵對鏡頭笑的很開心,右手還端著一個咖啡杯,手腕上赫然掛著一個分量不輕的金手鐲。
他雙擊屏幕將照片放大了些,手鐲的細節看著和剛剛女人所描述的的確差不多。
收回了視線,祁子昂順手把手機遞給了身後的陸黎,本意是想讓對方也看一下並想辦法將照片作為相關證據進行留存。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呢,主臥門口就出現了一道身影,是剛剛才進去的取證警員。
真會兒年輕的技術員正用帶著手套的手捏著一個金鐲子,好奇的問道:“祁隊,你們正在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
“……”
甚至連找都沒用找的。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就又都轉移到了吳寒的身上,在場的警察都是人精,誰還能想不通這裡麵的這點彎彎繞繞。
吳寒則是迅速起身衝到了那個技術員的身前,二話不說一把就奪過了那個金鐲子,表情僵硬的開了口,語氣也是乾巴巴:“天啊,你是在哪裡找到的?我怎麼會沒看到呢?”
技術員有點懵,下意識的指了指主臥床頭櫃的方向:“就在抽屜……”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那天我都翻遍了的。”吳寒說著,扭頭看向了蔣天瑜,輕描淡寫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張姐,錯怪你了。”
說完之後,女人便拿著那個金手鐲走到了林建洲的身邊,兩口子湊到了一起不知又討論了些什麼。
見狀,蔣天瑜撇了撇嘴,之後敏銳的注意到了自己身邊忽然湊過來的記人。
“對於這件事,你有著追究的權利,隻要能夠提供足夠的證據,最輕也是個治安管理處罰。”祁子昂建議道。
這一點,她心中很清楚,隻不過這個選擇權卻要交回原主的手上。
張寶珠背後是有正規的中介公司的,做保姆這行相當的看重名聲,而和雇主起了法律糾紛,無論對錯好像都會對她未來的就業產生一定的影響。
彆人終究是要回來過自己的人生的,雖然無奈,但很現實。
“多謝提醒。”收回了思緒,蔣天瑜冷淡但有禮的道了謝。
祁子昂眼底帶著不大明顯的笑意,似乎終於確定了某件事,眼神一直若有似無的圍著她打轉。
這樣明顯的打量蔣天瑜豈會注意不到,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奇怪。
最終她抿了抿唇:“警官,我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