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又一圈,這裡空間有限,物品又不多,實在是沒什麼……
忽然,蔣天瑜注意到了窗簾後麵放著的東西。
上前兩步,她彎腰拽住了地上的那個黑色水桶,用力的把東西拖了出來。
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水桶裡裝著的都是一些用來釣魚的工具,長長的釣竿看起來有些陳舊,表麵磨損的厲害。
蔣天瑜遲疑的用手摸了摸釣竿,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接著臉色一沉就快步的往外衝去。
在她經過小院的時候,依稀還能夠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響。
眼下沒有時間能讓她去好奇馬豔秋家的情況,蔣天瑜出門後記得落了鎖,眼角餘光卻忽然瞟見了遊走在巷弄裡的另一道身影。
此時,那扇在不久前被馬豔秋從外麵掛上了一把鎖的院門正四敞大開的,她心中便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
看來那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就是對方試圖想辦法取下門上掛著的鎖所發出來的。
思索間,她的目光瞄了隔壁家的鐵門兩眼,果然在門栓的上方有著一個能夠開合的小窗。
因為馬豔秋走的匆忙,並未把門鎖扣上,是以對方能夠順利出來,也算不得多奇怪。
“咦?漂亮姨姨~”原本在巷弄裡猶如一縷幽魂來回飄蕩的女孩在聽到聲音後,停下腳步轉過了身子,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容,說起話來的語氣更像是五六歲的小朋友。
女孩看起來約莫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身上被收拾的很乾淨,隻是言行舉止都有著濃重的違和感,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發現她的不正常。
“姨姨,買糖吃。”女孩說著,歪歪扭扭的就向著她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巷子口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道怒喝:“小潔,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許你自己出門的嗎?”
馬豔秋著急忙慌的快步上前,手裡還拎著熱乎乎的油條和豆腐腦。
許是顧忌著一邊的蔣天瑜,女人的表情雖然很生氣,但好歹說話的語氣還是可以的:“小潔乖,媽媽出去買了你最愛吃的油條,咱們回家吃飯了好不好?”
“跟姨姨再見。”
女孩很聽話的衝著蔣天瑜擺了擺手,馬豔秋在扔下一個尷尬到極點的微笑後,母女二人就相偕回到了家中。
蔣天瑜收回了視線,並沒有繼續耽擱下去,快步走出巷子後往右一轉,又前行了大概百餘米,終於看到了一輛停在馬路牙子上麵的銀色小轎車。
這邊樹木茂密,周圍也有不少彆的車輛,是一個不顯眼的好地方。
到了車邊,她毫不猶豫的拉開了後車門,迅速的鑽了進去。
前麵坐著的陸黎和徐立達雙雙扭過了頭,吃驚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了對講聯係嗎?”陸黎說話的時候,順便抬起手點了點自己耳朵裡塞著的迷你對講通訊器。
而蔣天瑜那掩蓋在長發下的耳朵裡也有著一個同款物件兒。
“我大概知道崔永福有可能會在哪兒了,時間緊急,你快開車!”她伸出手,用力的錘了錘主駕駛座位的後麵。
見她神情嚴肅,語氣焦急不似作假,陸黎也手忙腳亂的發動了車子。
待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小轎車已經開出去了一個街區,依著耳邊傳來的低柔女聲,他又自然而然的打了一圈方向盤,拐到了另一條大路上。
心下覺得有點不對勁,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最後隻能用眼神示意副駕駛的徐立達給祁子昂打個電話。
徐立達會意,撥通電話後簡短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是……好的……知道了……”
收起手機,他微微側過臉看向了正在專注開車的陸黎:“祁隊說讓咱們先過去,他這就帶著技術科從局裡出發,隻要車上的定位一直開著,葉姐就能確定咱們的位置了。”
“好。”陸黎贏了一聲,右腳逐漸下沉,銀色的小轎車靈活的在車流中穿梭著。
沒過多久,車子便離開了主路,在郊外的小路上繼續行駛了二十來分鐘後,就到了一條鄉間顛簸的黃土路。
就在車裡的幾個人快要被晃暈了的時候,前麵終於出現了一個麵積不大的池塘,周圍枯草叢生,看起來應該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降下車窗,蔣天瑜指了指池塘對麵的一個小草棚:“崔永福每天除了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偶爾也會出來釣魚,我因為工作原因對他的日常去向並不是很清楚,這裡是我為數不多跟著來過的地方。”
這片池塘無人管理,地處偏僻,方圓幾裡地內都沒有農田,更沒有住戶。
又因為水質不大好,看起來臟兮兮的,聞著還有股刺鼻的氣味,所以平時壓根沒有什麼會過來野釣。
陸黎和徐立達互相之間打了一個眼色,在下車之前,陸黎還特彆叮囑了一句:“呆在車上,不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