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獸,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嘴裡斷斷續續的嘶吼嚎叫著,用儘全身力氣撞向了堵在門口的那個人。
女孩雖然心智猶如孩童,但體型可是要比小王警官還猛上幾分。
猝不及防之下,小王警官還真被撞了一個踉蹌,頓時後退了幾大步,一屁股坐在了外麵走廊的地麵上。
小潔還欲不管不顧的往上衝,下一秒卻被及時跑過來的蔣天瑜十分有技巧的攔了住。
在確定不會傷害到女孩的前提下,她用幾個痛苦較輕的招式將人製服在地,可也僅此而已,淒厲的尖叫聲依然在整個樓層裡回蕩著。
“媽媽!!!媽……媽……媽媽!”
尖銳中透著幾分沙啞,得虧眼下是白天,這才讓人覺得沒有那麼恐怖。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更是直接把審訊室裡工作的人都引了出來。
那邊祁子昂和陸黎才剛剛開了門,馬豔秋那擔憂的大喊聲也隨之響起:“求求你們,讓我出去看看我女兒吧!!!她沒有我不行的!我就看她一眼,隻看她一眼!!!”
“不要傷害她,你們不要傷害她!”
母女兩個一個在裡麵,一個在外麵,此起彼伏、你唱我和的,倒是十分的有默契。
祁子昂短暫的思考了兩秒,隨後轉身回到了審訊室裡,把門用力關了上。
兩分鐘後,他複又走了出來,把手機湊到了耳邊:“對,派醫護人員趕緊過來,記得帶上我剛剛說的那種藥。”
“怎麼搞得?”到了近前,他命陸黎和另一名同事合力從蔣天瑜的手下接過了依舊掙紮不休的小潔,目光掠過小王警官,最終落在了她的身上,皺眉問。
“不好意思啊祁隊,是我……”小王警官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感到了一絲絲羞愧。
“小潔一犯病就是這樣的,在家裡的時候我也見過兩次。”蔣天瑜接過了話茬,生怕人美心善的小王警官會被此時拉著個驢臉的男人責罰。
她在想些什麼,祁子昂幾乎一眼就看穿了,並沒有在這上麵繼續糾纏。
樓下的救護車也已經到位,接下來眾人便協助醫護人員給女孩注射了一定劑量的鎮定藥物,在其變得安靜後,才把人抬上了車。
站在樓門外目送著救護車離開,蔣天瑜有些不自在的舔了舔乾燥的唇,沒話找話似的開了口:“那個……祁警官,審訊進行的還順利嗎?馬豔秋和鮑賓招沒招?”
“因為人證物證的俱在,昨天夜裡兩個人意圖對你不利又被警方抓了個正著,所以他們對於綁架崔永福和軒軒,打電話勒索吳寒夫婦和對你下手的犯罪事實,全部供認不諱。”
“隻不過,在提到廠房後麵發現的那兩具屍體的時候,二人之間產生了比較大的分歧。”
“最後,鮑賓隻承認幫忙處理過屍體,對於那兩名受害兒童從何而來,又是被誰所殺的,一概不知情。”祁子昂儘量簡短的敘述了一下工作的進展。
“他還說,綁架崔永福和軒軒,馬豔秋也是主謀。”
嘶……蔣天瑜聞言,稍微歪了歪頭:“馬豔秋承認了?”
“她說自己需要錢給女兒治病。”祁子昂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望著救護車消失的方向,表情很是意味深長:“今天一看,的確病的很嚴重。”
“至於對那兩名受害兒童,馬豔秋一開始是不認的,後來有了鮑賓承認協助處理屍體的口供,她才鬆了口。”
“不過也隻是承認了人是她殺的,至於為什麼殺又怎麼殺的、在何處動的手,都還沒有交代。”
他說著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還記得在兩個失蹤兒童家中發現的布偶熊和小潔懷中抱著的是一樣的嗎?”
蔣天瑜點了點頭。
“兩名受害兒童的家屬對那個玩偶為什麼會出現在家中,均表示沒有什麼印象。咱們姑且把這個疑點暫時放在一邊,不如好好的想一想,馬豔秋為什麼要把布偶熊‘送’給受害者的家屬?”祁子昂問,眸光微閃。
“她在懺悔?”蔣天瑜有些驚訝,隨後又自我否定似的搖了搖頭:“能夠用那樣殘忍手段將受害者殺害的人,怎麼可能會懺悔?”
“凶手不是她。”
但卻是一個能讓她心甘情願為其掩護、替其頂罪的人。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飛速的在腦海裡閃過,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過了十幾秒後才張了張嘴:“是小潔?”
沒有否認的揚了揚眉,祁子昂淡淡的道:“從她剛剛對小王表現出的攻擊性來看,這個推測並不離譜,難道不是嗎?”
眼前出現了方才的場景,還有女孩那張扭曲的臉。
蔣天瑜咽了一口唾沫:“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