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還沒坐定,陸黎便先發了聲:“對於方才貝女士的控訴,您有什麼想要反駁的嗎?”
“出現在貝貝保溫杯的那根手指頭,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蔣天瑜的回應既簡單又明了,顯然不願意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口舌。
祁子昂意料之中的揚了揚眉,打開手中的平板電腦,然後扭轉屏幕衝向了對麵:“稍早些時候,警方對在酒店等候的雙方親屬進行詢問,也查了酒店和公園的監控,確定了受害人貝齊一直未曾到過婚禮現場。”
“根據貝家人回憶,這兩天貝齊都在忙活工作上的事,沒有歸家。貝母於昨天傍晚和他通了一次電話,叮囑他一定要在今天酒店的典禮開始之前現身。”
“後我們又去了貝齊現在所管理的揚威集團總部,秘書表示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昨天下午,所以基本可以推斷出他大致的失蹤時間。”
“問題是……薑女士昨晚在哪裡?”
蔣天瑜微微垂下了眼皮,雙手放在審訊桌麵上,無意識的掰扯著纖長好看的手指:“就是正常的下班,回家,休息,淩晨四點多就起了床,去貝貝家裡幫她做準備了。”
“不勞煩你們問,我獨居,沒有人可以替我作證。”
陸黎看起來有些不滿意她的態度,伸出手點了一下平板電腦的屏幕,任由上麵的監控視頻開始播放起來。
“這是草坪婚禮現場的全程監控錄像,根據新娘貝貝的回憶,她在婚禮正式開始前不久還喝過杯子裡的熱水。”
“說明就在那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保溫杯裡麵的熱水被替換成人體組織及斷指。這段視頻清楚的記錄了在那段時間進入過新娘休息室的身影,其中就有你一個,而且你出入休息室不止一次,應該有充分的時間能夠作案。”
聽著耳邊那意有所指的話語,蔣天瑜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作出回應。
她隻是靜靜的看著屏幕上的視頻,將出入休息室的那幾個人都默默地記了下來。
除了原主薑南露,就是剩下的三個伴娘,還有化妝師、攝像師及另外兩名前來祝賀的賓客。
貝貝性格驕縱,脾氣一向陰晴不定,在日常的人際交往中每個人對待她的態度都是小心翼翼的,是以這個人數要比蔣天瑜預想的少的多。
末了,她收回了視線,淡淡的開了口:“我是伴娘,貝貝又因為潘澤特彆的針對我,我之所頻繁的出入休息室,每一次都是她吩咐的,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吧?”
薑南露的性格真的過於軟弱了,就像是一頭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任憑貝貝怎麼折騰,都沒有一句怨言。
“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陸黎緊抓住這點不放鬆:“被這對兄妹這樣對待,你心裡當真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人非聖賢,產生些許的不滿,大家都可以理解。”
男人無形中的情緒引導,落在蔣天瑜的眼裡,形象多少染上了點猥瑣。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總之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們儘管去查便是。”她雙手一攤,乾脆擺起了爛:“對了,你們不還從我家裡帶回來了兩個非法入室的?與其坐在這裡和我死磕,可能還不如去問問他們來的痛快。”
不提那兩個歹徒還好,一提陸黎更覺得有話想說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呢,就接收到了身邊之人的信號,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了嘴,起身和對方走出了這間審訊室。
剛走到走廊裡,還沒等身後的門自動關上呢,陸黎就薄唇一撇:“這個薑南露也有點太難以琢磨了。”
“你說她性格不好吧,偏偏對那個貝貝百依百順的,你要說她性格好,怎麼偏偏在麵對警方的時候就滑不溜秋的?”
說到這,他略微頓了頓,接著給出了自己的結論:“我還是覺得她有很大的作案嫌疑,老話說的好,會咬人的……都不叫。”
“還有啊,你看她不聲不響就放倒了兩個壯漢,壓根也不像是能夠忍氣吞聲模樣!”
陸黎不甘心的嘟嘟囔囔,要不是因為休息室的痕跡、指紋等相關證據又多又雜,哪裡輪得到對方在這裡嘰嘰歪歪。
祁子昂則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一言不發的邁開步子往旁邊走去。
“祁隊,你該不會真的要去審那兩個非法入室的吧?”陸黎詫異的問道。
“當然不是,那邊有徐哥就夠了。”祁子昂頭也不回的應著。
二人作案手法如此粗糙,身手又這麼拉胯,估計用不了太久就會撂了。
“貝齊的家屬還在樓下嗎?”
“在啊。”陸黎有點摸不著頭腦。
低低的‘嗯’了一聲,祁子昂一頭紮進了電梯裡。
還是得再和貝家人接觸一下,他總覺得這件案子裡邊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