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抿唇微笑,蔣天瑜覺得人性真的非常有意思,金錢的力量也的確非常強大。
即便貝貝的性格肉眼可見的跋扈,還是有人會孜孜不倦的替她解釋和找補。
當然了,她不是原主薑南露,對於此情此景壓根沒有什麼觸動,要不是為了查案子,她更不會站在這裡敷衍著應付對方。
“南露,說實話我是驚訝的,沒想到在我們分手之後,你會和貝齊……”男人拉長了聲音,表情有些痛心:“我知道你不是貪圖享樂的女孩子,所以該不會是為了報複我……”
“你想多了。”對方話音未落,蔣天瑜就斬釘截鐵的回應道:“貝齊長相不錯,還挺有錢,怎麼看都比你強吧?”
這話倒不是特意為了刺激潘澤,頗有幾分真情實感在裡麵。
不談人品,貝齊是本市有名企業的總經理,談戀愛期間出手也闊綽大方,除了動機不純外,作為情人來說,最起碼是合格的。
但是要論渣,潘澤和貝齊也是不相上下的,這麼一對比,竟還是貝齊更勝一籌了。
男人聞言一哽,過了好幾個呼吸的功夫,才再次開了口,聽著像是在安慰:“其實你知道真相後和他分了手也好,要不出了這檔子事,沒準你還要受到牽連。”
“對於他出了這種事,說實話,我並不感到意外。彆看貝家表麵風光無限,但光是在江城市內就樹敵無數了,外麵多的是的人想要看揚威集團的熱鬨。”
蔣天瑜眸光微閃,神情慵懶的微微一笑:“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是毀在糜爛的男女關係上?”
潘澤麵上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像是貝齊這種平時玩的很花的公子哥,但凡跟過他的女人,除了在感情上或許會受到點傷害外,在其餘方麵什麼時候吃過虧?”
他所說的這點,蔣天瑜是同意的,但回想起剛剛那個委屈的厲害的小保姆,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似的。
這時,潘澤又繼續說道:“我前幾天還聽貝貝提起過,說是大概半個多月前,還有人持刀去了揚威集團,要不是保安訓練有素,貝齊差點就被捅了個對穿。”
“嗯?”蔣天瑜眨了眨眼:“出了這麼大的事,貝家都沒報警的?”
如果當時報了警,現在祁子昂他們一定會知曉的,可在不久前的幾次問詢中,不論是警方還是貝家人,都沒提到過相關的話語。
“這種情況對於揚威集團來說,算是稀鬆平常了,大企業嘛……”潘澤說話間,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
煙霧瞬間籠罩住了他的眉眼,讓人有些看不真切他此時的表情。
蔣天瑜有些嫌棄的後退了一步,對方沒有明著說出口的潛在台詞,她也領會的到。
想來揚威集團能夠發展壯大大今天這個地步,一定或多或少的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換句話說,公司的所作所為,未必就都合法。
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是不能現於人前的,一旦報了警,誰也說不準警方會不會借著一樁簡單的暴力襲擊案件查到更深入的東西,貝家擔不起這個風險。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像是貝家名下的這種大公司,一定會擁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應對危機的方式。
“潘澤,你變了。”蔣天瑜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男人一愣,有些不理解她這話似的皺了皺眉。
“你和我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借著我的嘴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警方嗎?”她說到這還稍微停頓了一下,歪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說?怎麼?害怕貝家人知道了以後容不下你?”
“應該不是,要是有這種擔憂的話,你乾脆彆跟我說就行了。”蔣天瑜自顧自的念叨了一通,聲音不大不小,完全就是說給對麵的人聽的:“所以你想通過這個消息去轉移警方的調查方向?”
“可是為什麼?是貝致遠授意的?”她這個猜測很符合邏輯,警方如果轉而去調查之前貝齊所遭遇的那場惡性襲擊,那貝家自然能夠獲得一絲絲喘息的機會。
“還是說……沒人授意,隻是你自己覺得警方再這麼搜下去,會對你不利?”
蔣天瑜繼續往下說著,全然忽略了對麵之人那愈發難看的臉色:“奇了怪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狗?”
潘澤嘴唇抽搐,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
然而就在他試圖開口的前一秒,二樓最裡麵臥房的方向忽然傳來了貝貝的呼救聲:“警察打人了!”
男人聽到動靜,一刻也不敢耽擱的拔腿就衝了過去。
蔣天瑜則是慢吞吞的跟在他的身後,行至了房門外,眯著眼看清了裡麵的場景。
貝貝正氣哄哄的叉腰站在大床上,指著靠在牆邊、滿臉無奈的兩名技術科的警察向潘澤告著狀。
目光掠過那滿地的狼藉,蔣天瑜的視線卻忽然定格在了某處。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