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在現場,自然會儘量避免自己暴露在鏡頭下。”祁子昂倒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做好把當天前去貝家彆墅的所有人都叫過來的準備,看來我得去跟局長要人了,保不齊是場持久戰。”
有的時候,人眼要比鏡頭靠譜的多。
或許曾經有人無意中撞見了什麼,而他們警方的工作就是要讓他們回想起那關鍵的一幕。
聞言,陸黎唉聲歎氣的應了,一直在旁邊沒怎麼出聲的蔣天瑜則是無意識的摳了摳懷中薯片的包裝袋。
三人相顧無言的繼續看了一會婚禮錄像,直到門口處傳來了點動靜,下一秒徐立達推開門走了進來:“祁隊,根據那
兩名入室歹徒所提供的相關信息和證據,我們找到了那個雇傭他們的背後‘金主’。”
“誰?誰誰誰?”還沒等祁子昂開口,陸黎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勁兒的追問。
另一邊蔣天瑜攥緊了食品包裝袋,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篤定:“是柯媛?”
徐立達頗為錯愕的瞪圓了眼:“你怎麼知道?”
“她和我感情沒有那麼好的,我們也是因為貝貝才相識的,在一起玩兒的時間嚴格說起來也沒多久。”蔣天瑜微微低著頭,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薯片外包裝上的皺褶。
“一個隻平日裡隻維持著表麵情誼的人忽然提出要跟我回家,這個舉動本身就很可疑了。”
“更彆提當時門鈴響了,她還那麼積極的要過去開門。估計想要跟我回家,是因為怕計劃出現什麼意外吧,比如我警戒心太高,不給那兩個人開門什麼的。”
因為全程柯媛都沒和那兩名歹徒碰過麵,隻做線上交易,所以兩名歹徒在入室之後在見到她的時候才表現的那麼自然。
這要是換做原本的薑南露,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已經被人綁走,去向不明了。
“不對呀……”陸黎遲疑的皺了皺眉:“當時那兩個入室的小混混說,是貝齊得罪了誰才連累的你,貝齊的罪過柯媛?”
“還有啊,她都對你出手了,會不會就是更換貝貝保溫杯的那個人?”
祁子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邁開步子朝門口的方向走去:“沒記錯的話,柯媛人應該還在局裡吧?是與不是,問問就知道了。”
陸黎和徐立達反應很快,一刻沒有耽擱的跟在他屁股後麵也走了。
前後不超過三秒鐘的時間,整間辦公室就隻剩下了蔣天瑜一個。
看著不遠處那把還在微微輕晃著的靠背椅,她胡亂的把開了封的薯片塞進了隨身背著的斜挎包裡後,迅速的追了出去。
………………
審訊室裡。
柯媛有些不安的抬頭瞟了兩眼對麵坐著的祁子昂和陸黎,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率先開了口:“二位警官,該說的我在昨天晚上剛回公安局的時候就已經都說了,為什麼還不放我走?”
不放她走也就算了,所處的環境也由舒適的問詢室變成了四周都沒什麼多餘擺設的審訊室,眼前的鋼材質審訊桌麵在頭頂上白色燈管的照耀下,折射出了冰涼的光。
沒來由的,她心頭湧起了一股子惶恐,下意識的把視線移到了一邊。
陸黎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把根據兩名歹徒所提供的線索調查出的相關證據甩到了女人的麵前:“柯小姐是覺得,用黑戶的電話卡從事違法犯罪的活動就沒事了?”
“現在刑偵科技很發達的,你又偏偏為了給那兩個人交付定金,用這個手機號注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賬號,技術科的同事通過調取這個賬號登錄的ip地址和設備信息,進一步鎖定了你。”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針對薑南露。你們兩個不是好朋友嗎?她得罪過你?”
看著那些確鑿的證據,柯媛臉色一白,耳邊又聽到了嚴厲的質問聲,她頓時有些慌了神:“不……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是那兩個人汙蔑我!”
“我勸你趁早放棄狡辯。”祁子昂這時晃了晃手中拿著的那個套著可愛滴膠手機殼的電話:“隻要把它送到警方技術科的手裡,你在這部手機上操作過什麼,都會一清二楚的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就算是那些你已經進行了刪除的信息,也會留有痕跡。”
柯媛聞言抿緊了唇,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後,才頹然的放下
了肩膀:“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動機。”祁子昂輕輕敲了敲桌麵。
“……我喜歡貝齊很久了,沒想到薑南露卻和對方勾搭上了,我想著隻要她出了事,貝齊一定會和她分手的。”女人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說出這話的時候,眼底還透著明顯的妒忌。
一雙黑眸微微眯起,祁子昂似乎正在斟酌著什麼。
嫉妒心,聽起來像是一個很合理的理由。
那兩名歹徒試圖綁架薑南露的時候,貝齊失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這個角度看,柯媛應該對於貝齊出事並不知情,所以她是在婚禮上更換了水杯的那個人的可能性並不大。
收攏了思緒,祁子昂最終還是說了一句:“警方接下來會對的住所及私人物品進行進一步的查驗,搜查證明也會很快送達到你的手上。”
在得到了對方的回應後,他站起了身,帶著陸黎出了這間審訊室。
一直在外麵走廊裡等著的蔣天瑜聞聲望向了二人,目光中充滿了詢問。
“女人的嫉妒心就這麼可怕嗎?”陸黎搖頭晃腦的說道:“薑南露,得虧你有點身手,不然明明都和貝齊分手了,還要被他的桃花債算計,多倒黴呢。”
從他的話語中,蔣天瑜提煉出了相關的重點,緊接著高高揚起了右側的眉毛:“柯媛的意思是,她是因為嫉妒才找人對我出的手?”
“對啊,難道……不是嗎?”陸黎在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後,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她認識貝貝比我還要早,會不了解貝齊是個什麼德行?再說了,過往貝齊身邊的鶯鶯燕燕多了去了,怎麼她就看我不順眼?”蔣天瑜嗤笑一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好像也很有道理的樣子,陸黎吧嗒了兩下嘴:“會不會是她忽然受到了什麼刺激?”
畢竟過往貝齊身邊的女人再多,到底也不是貝貝身邊的人,而薑南露的‘殺出重圍’讓柯媛看到了希望?
對於他的推測,蔣天瑜沒有繼續回應,隻是抬起手輕輕的撓了撓眉尾。在沒有實打實的證據的當口,一切皆有可能。
祁子昂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他們的你來我往,中途不曾出言發表任何的看法,在二人雙雙陷入沉默之後,他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之前讓你調查的發生在揚威集團樓下的那間持刀傷人案,有進展嗎?”
電話對麵劈裡啪啦說了一通,祁子昂最後‘嗯’了一聲便結束了此次通話。
“怎麼樣?”陸黎一臉的期待。
“調查結果表明,當天拿著刀攻擊貝齊的那個人名叫馮學真,通過摸排其社會關係發現,他和柯媛是表親。”祁子昂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神情有些莫測。
“而且這個馮學真和潘澤,還是大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