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1 / 2)

審訊室裡,陸黎和徐立達沒有放棄,車軲轆話說了一堆,隻那麼幾個問題,反複的問來問去。

突然,正在持續追問的陸黎不明顯的頓了頓,接著神色如常的繼續問道:“婚禮當天的晚上,你人在哪裡?”

“你沒事吧警官?”潘澤似乎覺得他十分可笑:“從婚禮上出了事兒之後,我就來到了你們公安局,之後又陪著警方回到了貝家的彆墅,還接受了警察的問詢,現在你問我人在哪?”

“你說我在哪兒?”

“彆跟我打時間差,那天天還沒黑的時候,我們初步了解了情況就放你們走了,是你們一家人因為貝齊的失蹤,一直呆在公安局樓下不肯離開。”陸黎頭腦思路清晰,半點不受對方的乾擾。

“你在樓下等著的時候,警方又沒派人看著,那期間你去了哪我們怎麼說得準?”

也就是說,當時的時間順序先是蔣天瑜在薑南露的家中受到了襲擊,緊接著市局這邊就查明了杯子裡肢體殘渣是屬於貝齊的並告知了家屬。

在祁子昂等人前去薑南露家中把人帶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足夠潘澤跑到水產品店去簡單的轉移一下貝齊的屍體,並指揮馮學真徹底的清理現場了。

果真,桌子對麵的男人聽到這話,垂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兩下,不過他的麵上依舊是淡定的:“還是那句話,警察說話也是要講證據的。”

“我們當然講證據,公安大樓裡裡外外到處都是監控探頭,回頭查一下監控就能確定你出沒出去,又出去了多久。”陸黎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看著潘澤那張愈發沉了的臉,一雙眼睛彎著的弧度更大了點。

“是,你在去水產品店裡的時候,極有可能選擇了一條沒有監控的道路,我們最終還是摸不清你的行蹤。”

“不過問題也不大,到時候再仔細問問當天和你呆在一處的貝貝還有吳麗敏,或許有你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破綻,卻偏偏被她們看在了眼中也說不定。”

喉結上下滾動,在他話音落下的幾秒鐘之後,潘澤才沙啞著開了口:“你們隨意。”

陸黎冷笑了一聲,征詢意見似的側過了臉:“徐哥,那邊還有馮學真和柯媛要處理,先把他關籠子裡清醒清醒吧!”

徐立達自是同意的,很快二人就一起控製住潘澤出了審訊室。

下了電梯後,在又長又空曠的走廊裡走了一會兒,陸黎十分乾脆的推開了一扇門,毫不留情的把人給丟進了臨時羈押室裡。

在確定男人乖乖的走進了‘籠子’裡,並將鐵門落鎖之後,他和守在這裡的兩名同事打了一聲招呼便轉身離開了。

聽到關門聲後,潘澤這才分神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自然注意到了隔壁的那個‘籠子’裡,此時正環抱著自己的雙腿,縮著坐在角落裡的女人。

薑南露?

他眼底閃過一絲懷疑,不過還是湊到了兩個單間中間的鐵柵欄前,輕聲喚道:“南露?”

在女人有些迷茫的抬起了頭後,他有些不解的詢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現在警方已經有了馮學真和柯媛的供述,對方理應脫離了嫌疑才是。

“潘澤?”蔣天瑜表現出了合適的驚訝,然後像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警察說,是柯媛找的人綁架我。”

“我當然氣不過了,所以想要當麵問個清楚,正好趕上兩個警察押著她從屋子裡出來,我衝上去就扇了她兩巴掌。”

“現在警方非說我毆打他人還妨礙執行公務,接著就把我關到這裡麵來了。”

“……”潘澤不著痕跡的暗自舒了一口氣,看來警方在事情尚未完全調查清楚之前,並沒有輕易向女人透露什麼內情。

“你呢?你怎麼也被關進來了?”蔣天瑜好奇的瞪了瞪眼,揚聲道。

正好在這時,守在羈押室外麵的其中一名警察開口喝道:“你們兩個!不許互相交流!”

潘澤眼珠子一轉,靠著中間的鐵欄杆就坐了下去,蔣天瑜看起來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趁著那兩名警察不注意,挪蹭到了男人的身邊。

“還不就是貝齊那點事兒,在他們警察的眼裡,是個人都有嫌疑。”

“哦。”蔣天瑜神情懵懂的點了點頭,略微垂下的眼皮很好的掩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按理來說,潘澤是個很謹慎的人,他的小心翼翼足以配得上野心。

但同時,這類人又很自負,甚至會下意識的覺得隻要自己認定的事實那就不會發生改變。

比如,他就覺得經過之前兩年餘的戀愛關係,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薑南露。

亦或是,他根本從未將女人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所以完全升不起什麼戒心。

“貝齊,貝齊,又是貝齊!”蔣天瑜模仿著原主的表情和動作,窩在角落裡嘟嘟囔囔的小聲抱怨:“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犯太歲,這麼倒黴。”

“是你對人太沒有戒備心了。”潘澤皺了皺眉,語氣像是在責怪:“當初貝齊彆有用心接近你的時候,你就應該察覺他的企圖才對,何苦現在鬨成了這樣。”

有那麼一瞬間,眼前的情景讓他回到了二人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

薑南露性子又軟又弱,偶爾會犯迷糊出錯,那會兒他便這樣經常這樣教育對方。

說實話,從內心深處,他的的確確是真心實意喜歡過女人的,至於現在的妻子貝貝,他的感覺有些複雜,不提也罷。

“潘澤,雖然你是貝貝的丈夫,但在某些事情上也要保持公平公正吧?”蔣天瑜斜睨了他一眼:“在這件事上,我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瞧著她情緒逐漸激動,漲紅了一張臉隱約是要失控的模樣,潘澤安撫的開了口:“好好好。”

“說起來在婚禮之前,咱們兩個也有大半年沒見了,你過的怎麼樣?”

因為女人的腦子在他看來並不怎麼靈光,所以他輕車熟路的操起了從前對付薑南露的那一套,轉移話題,打起了相對溫和的感情牌。

“好又不好。”蔣天瑜像是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小下巴抵在了屈起的膝蓋上,目光有些放了空:“成年人的世界太難過了,總是會回憶起過去。”

聽到這話,潘澤也罕見的露出了懷戀的表情。

對於他來講,此時此刻不讓女人糾結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才是最安全的,不就是多愁善感的回想曾經嗎?能有什麼問題。

可男人不知道的是,這恰好就是蔣天瑜想要的。

一個人最深的秘密,往往會深藏於過去,潛意識裡對方不認為這個話題危險,才能在無意中暴露出更多的問題。

“南露,我想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潘澤扭過頭,眼神深情而又繾綣。

“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道歉的話就不必再說了。”蔣天瑜不願麵對般的用後腦勺對著他:“你也彆誤會,我就是覺得,年輕的時候快樂都比較純粹。”

薑南露和潘澤在一起,兩個人其實也沒經曆過什麼苦日子,實在是沒什麼可以拿出來反複品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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