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一的算盤(2 / 2)

洪天一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水先生,雖然我們沒能達成合作,但對於水先生的才能,我覺得不該被浪費。”

水長樂端著安娜遞過來的花茶,說是花茶,卻有一股鹵水混合蘇打水的奇怪味道,水長樂抿了一口,便將其放在桌麵。

水長樂:“洪總的意思是,我適合其他職位?”

畢竟這年頭沒有垃圾,隻有放錯位置的寶貝。

洪天一搖頭,讓安娜遞給水長樂一海報。

深黑紅字的海報畫風簡潔,一目了然。

水長樂看著上方“神域遊獅賽”五個大字,毫無頭緒。

洪天一:“我希望水先生去該賽事上試一試。”

水長樂不明所以,經過早上的測試,對方顯然對他的創作並不滿意。

洪天一看出水長樂的困惑,解釋道:“‘遊獅賽’是區域性賽事,主要用於發掘民間人才,已經注冊的‘神域構建師’不能參與。在‘遊獅賽’上取得前三名,是獲得‘神域構建師’資格的一種途經。”

水長樂仍舊不解,獲資格又如何?亦或者說,以對方不做虧本買賣的心態,為何要好心告知這事。

洪天一:“我這人呢,就是特彆惜才,雖然水先生和集團目前的需求不相契合,但如你這般的人才不該被埋沒。‘遊獅賽’上考核的是純常識,水先生定然能拔得頭籌,獲得其他戰隊的賞識。”

說罷,洪天一拍拍手,讓安娜遞來一信封。

“這是一點薄禮,辛苦水先生今天特地來測試,希望水先生能在‘遊獅賽’上大放異彩!”洪天一提高一個八度道,誠摯得讓水長樂差點以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兩人互相寒暄幾句,水長樂離開。

他打開剛才那封信,裡麵是兩張“遊獅賽”的報名表,以及一張三石菱集團的購物卡,額度 三萬,可在集團旗下各類店鋪消費。

如他父親般的人,一舉一動必有所圖。水長樂暫時猜不出洪天一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目前來看,對他並無不利,他暫且見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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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一辦公室。

安娜嬌滴滴地貼在洪天一身側:“洪總,你是怎麼想的,對一個廢物這麼好?你對人家都沒這麼好。”

洪天一很享受溫香軟玉,擺弄著女人的柔荑,提示道:“你知道喻青溪從三石菱離開後來去哪了嗎?”

安娜搖頭:“那水貨愛去哪去哪。”

喻青溪的情況和水長樂相似,文化測評分高,神域構建卻慘不忍睹。

洪天一:“他去嶽華了,當助理教練。”

嶽華也是一隻神域戰隊。

和三石菱戰隊背靠三石菱集團不同,其資本薄弱,老板是一家書店的店長,也是戰隊的隊長。

偏偏這樣一隻簡陋的隊伍,戰績和三石菱不相上下,都能進入六十四強。

安娜嫌棄:“什麼鍋配什麼蓋,挺搭。”

洪天一的手勁忽然加大,安娜忍不住嚶嚀。

洪天一沒有憐香惜玉,而是看著光影斑駁的牆壁。

比起喻青溪帶給他的心塞,嶽華更是洪天一心中的怨恨所在。

當年嶽華的隊長,也是如今嶽華戰隊的所有人嶽佳客,曾經參加過三石菱戰隊的測試。在其成績符合入圍標準時,洪天一認為其長相過於粗糙,不符合他打造明星商業戰隊的標準,沒有錄用。

不曾想,對方之後自己組建戰隊,搖身一變成戰隊負責人兼成員,且成績不俗。

這件事一直被圈內當做笑柄。

雖然每次說洪天一有眼無珠,錯失千裡馬時,眾人都是玩笑語氣,並無惡意,洪天一也是坦然附和,一副心無芥蒂模樣。

可事實上,其早已在洪天一心下紮了針。

另一方麵,神域大賽每年僅有240支隊伍獲得參賽資格,隻要能夠參賽,哪怕一場不勝,也能獲得不菲的直播費、廣告費分紅等。

因而參賽資格格外搶手。

大資本手下基本有兩到三支戰隊,洪天一從前年開始,便培養了一支新戰隊。

可新戰隊想要獲得參賽資格,需要參加資格賽,資格賽前四名方能與上一屆正賽的末四名進行循環賽,爭奪四席席位。

隨著神域賽事愈發火熱,參加資格賽的隊伍已經由早年的一兩百支,增長到如今近萬支。

排除湊熱鬨的、渾水摸魚的、打醬油的,有實力爭奪正賽資格的隊伍大約有三四百支,其激烈程度不亞於神域正賽。

洪天一培養的新隊伍實力僅比三石菱戰隊略遜一籌,可連續兩年都沒能摸到正賽資格。

許多人抱怨元老隊伍吃了太多先入場的紅利,否則就實力而言,一部分隊伍恐怕連資格賽一百強都無法進入。

然而規則設定正是如此。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些後入坑,想要在神域賽事上分一杯羹的資本,便想出了一招“借殼入局”,也就是直接收購有正賽資格的隊伍,再對原戰隊進行升級。

放眼如今240支隊伍,非大資本大勢力控製的隊伍,已經寥寥無幾了。

洪天一將目標鎖定在了同個賽區的嶽華上。

然而他的談判團數次登門拜訪,都被嶽佳客掃地出門,有次還被偏嶽華的記者撞上,一篇《當年你對我愛理不理,如今我讓你高攀不起》的文章風靡一時,點擊破億,讓洪天一再度收獲一波戲謔。

想到這,洪天一冷笑一聲,眼底一片陰桀。

這顆眼中釘肉中刺,他已經想好了拔除的方式。

而不堪大用的水長樂,便是這起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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