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樂忙恭維幾句大哥敬業之類的話,而後在引入正題:“安石導師今天好像喝醉了,是其他導師幫忙攙扶回來的嗎?”
保安點頭:“對啊,這幾個明星人品都不錯,挺和善的,平時都和我打招呼,不會趾高氣昂的。晚上他們是一起回來的,我看他們都喝酒了,尤其是你朋友,醉得厲害,是其他人一起攙扶上樓的。”
水長樂垂眸:“隻有他們幾個嗎?”
“對啊,傍晚到現在,就他們回來,還有你,沒其他人了。”
水長樂蹙眉。
怎麼可能?
那翁青鬆呢?
他即便不是和芒安石他們一起回來,之後肯定也來過彆墅。
芒安石的房間絕對是案發第一現場,沒有屍體轉移的情況。
“那有人搬運大型的箱子或家具物件嗎?”
“沒有吧。”
莫非,這棟彆墅還有後門或者其他通道?
不過看大叔微醺的模樣,也可能是其玩忽職守,看漏了人,亦或者恰好去洗手間。
水長樂看了眼手表,快到選手宿舍熄燈時間,急忙告彆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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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長樂剛推開宿舍門,就聽“哇”的一聲。
水長樂嚇得一哆嗦。
“嘖,還以為你打算在芒導師那過夜了。”駱陵揶揄道。
溫崢將塗抹式麵膜清理乾淨,帶著自家大白菜被豬拱的痛心疾首道:“長樂啊,你彆看明星光鮮亮麗,其實背地裡好多肮臟交易,睡粉可常見了!”
水長樂定了定神:“我就是去送個藥水。”
駱陵從床上將頭探下:“送個藥水然後幫忙塗抹,塗著塗著皮膚發熱,空氣溫度升高,兩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再之後衣衫不知不覺輕卸,啊~”
一聲**的“啊”,水長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駱陵下結論:“你看長樂小臉紅紅的模樣,額頭微微冒汗,肯定很刺激。”
水長樂:刺激是很刺激,隻是不是你想的那種。
水長樂沒再搭理駱陵的揶揄和溫崢的語重心長,躲到洗手間洗漱,爬上床的那一刻,宿舍的電燈強製熄滅。
“長樂。”臨床的駱陵呼喚道。
兩人都喜歡腳靠牆,因而恰好頭靠頭。節目組提供的薄蚊帳和遮光布,並不能阻擋包括呼嚕聲的傳播。況且像駱陵這般散漫之人,全部都懶得掛。
“怎麼?”
駱陵神秘兮兮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
“什麼?”
“有一天,有個男孩洗完澡出來,忽然聽到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他好奇開門,詢問何事。
鄰居們說,大樓裡死了個人,原本準備明天出殯,沒想到屍體忽然跑起來,跑到你家裡了。
男孩和鄰居找了很久,沒發現。可鄰居們斬釘截鐵地表示,屍體就是跑來這間房的。
半夜,男孩躺在床上,想著剛才的事情,手機忽然收到短信,是空號發來的,你猜,內容是什麼?”
水長樂冷漠道:“不要側睡,和我對視。”
“靠!”駱陵鬱卒。
他今天好不容易在島上圖書館看到的新奇故事,竟然被對方毫無驚喜地說出。
水長樂道:“好老的故事了。其實你也可以拓展一下,比如‘好朋友,背靠背’,‘我在牆裡好寂寞’‘你壓得好疼啊’‘小朋友,你胸膛好堅實呀’。”
駱陵:“你個變態。”
對側的溫崢砸過來個抱枕:“駱陵你夠了!彆大晚上製造恐怖氛圍!”
駱陵欲哭無淚,能不能講點理,是他開的頭沒錯,可恐怖的氛圍不都是水長樂在營造。
溫崢一邊拿出耳塞塞上,一邊下定論:“我看你就是閒得慌,多練練出點汗回來倒頭就能睡。”
駱陵歎氣:“哎,這不是島上太無聊了?想增加點刺激,促進腎上腺素分泌嘛!”
水長樂揉了揉眉頭,這份“刺激”,真該讓駱陵獨享。
很快,房間安靜下來。溫崢均勻的呼吸聲緩緩散開。
向來生物鐘穩定的水長樂再度失眠了,輾轉反側。
“你煎魚呢?”隔壁的駱陵道。
“你也失眠?”
駱陵齜牙:“這訓練強度,我真的後悔我一開始沒以投資商的身份參加。”
水長樂忽然想到,作為“同類”的駱陵,或許有辦法為他答疑解惑或者啟發思路。
“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死在一間門窗從內裡反鎖的屋子,會是什麼情況?”
駱陵嫌棄,以為對方在繼續睡前恐怖故事的拓展:“他是鬼唄。”
“他是人。”水長樂沒惱怒。
“那就是自殺。”
“不是自殺,是他殺。”
駱陵:“他被人追殺,躲進房間,自己反鎖了所有門窗。”
“若不是自己關上呢?”現場並沒有奔跑路徑的血跡。
駱陵伸了個懶腰:“凶手利用某些道具,從外部將門窗反鎖上。”
“如果沒有發現這些操作的痕跡呢?”
“那就是心理密室唄。那個門根本就沒有反鎖,凶手作為推門人,當場進行表演給其他人誤導。”
水長樂輕歎聲:“門確實是被鎖上了。”
駱陵不假思索:“那就是凶手原本躲在門後或者櫃子裡,趁眾人進來被屍體吸引時,悄悄混入人群中,假裝自己剛來到。”
若芒安石沒有提前醒來,一切按照凶手所預設的發生,那麼水長樂對於該密室的判斷也會同駱陵一樣。
可芒安石提前醒了,確認鎖鏈完好,房間無第三者。
水長樂:“如果確定房間內沒人呢?”
駱陵也被難倒了,支吾了一會,從床上坐起身,探過頭:“長樂,你該不會是嫌選秀太平淡,打算自己製造凶案吧?”
水長樂輕嗬一聲,沒有回答。
圍觀中的J星觀眾也很焦慮,他們同樣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雖然他們比水長樂和駱陵還具備上帝視角,可他們的上帝視角,隻能通過主角。
也就是說,溫崢和薛坤明(芒安石)不知道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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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楠莊園。
芒安石看著天花板。
對於房間內一小時前還有一具屍體的事情,他並不害怕。
他隻是,習慣性失眠。
芒安石將手往床頭櫃探了探,才想起之前將藥瓶放到水吧上了。
起來拿?
還是忍一忍?
最終,芒安石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他開始數羊。
一隻、兩隻、三隻……
忽然,所有羊變成了水長樂的臉。
尤其是第一十七隻羊,特彆撒嬌地蹦到他跟前:“我們安石啊,真的是人類美學奇跡,盧浮宮在逃藝術品呢!”
芒安石沒好氣:“屁話真多。”
這時,忽然所有的長樂羊都衝了上來,擠在他的身旁:“安石,安石,我相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