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為人知(2 / 2)

計劃的第一步,是借助隱秘渠道,向狗仔透露消息,放出翁青鬆旗下藝人的黑料和秘辛。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這裡的每一個新聞都足夠轟動,足矣讓翁青鬆焦頭爛額。

當然,他的目的,從來不是打擊翁青鬆的事業。

計劃的第二步,便是讓媒體拍到翁青鬆“借酒澆愁”。

翁青鬆這爛人自律且惜命,毒品之類的東西完全不會碰,平日也常健身,因而一把年紀依然能維持好身材。

翁青鬆的酒量也算好,且不酗酒。不過壓力大時會多喝不少。

芒安石要做的,便是讓大眾和媒體加深翁青鬆這段時間門“壓力極大,貪杯好酒”的印象。

鋪墊完成,便到了計劃的**部分。

他會偽裝一場“意外死亡”。

芒安石拉開抽屜,取出一簡陋的紙盒。紙盒內有一塑料袋,裝著極為細小的彩色顆粒。

這是一袋“水寶寶”,學名叫做水晶泥,遇水會幾千倍的膨脹,通常拿來養水培類植物。

膨脹起來的水寶寶晶瑩剔透,五顏六色,非常受公司內女孩的喜歡。芒安石也是有次在公司前台桌上看到這東西。

翁青鬆去酒會,經常會帶公司的藝人,也會讓公司藝人送自己回家。

翁青鬆不常回郊外的大彆墅,而是住在公司附近的一所高級公寓。獨居,有小時工,沒請住家保姆。

芒安石也是翁青鬆酒會上常帶的人。他隻需要在翁青鬆醉酒後,將其帶到高級公寓內,便可施展自己的計劃。

翁青鬆的酒品算不上好,喝酒後會吐得一塌糊塗,公司的藝人通常要幫忙做善後工作,比如清理嘔吐物。

這一次,他不但不清理,還要故意讓嘔吐物留在現場。

他會用加壓的導管,將“水寶寶”送入對方的鼻腔深處。醉酒狀態的翁青鬆難以感知到鼻腔內的異物,將其及時排出。

之後,芒安石便會離開公寓,讓高級公寓24小時監控記錄清楚自己的行蹤。

“水寶寶”會慢慢吸收鼻腔內的□□,慢慢膨脹,大約四個鐘頭後,便可膨脹出堵塞呼吸道的大小。

翁青鬆便會在窒息和酒精的麻醉中緩緩死亡。

警察在其體內發現不了毒物反應,再通過房間門到處散落的嘔吐物,以及鼻腔喉管的食物殘渣,判定其死於嘔吐物倒流堵塞呼吸道,從而窒息而亡。

常見的醉酒症狀。

芒安石也考慮的最壞的情況,比如警方化驗喉管氣管內的食物殘渣,對氣管內的“水寶寶”起疑,芒安石也為此做了兩手準備。

公司的員工,包括翁青鬆,有需要辦公物件時,會通過辦公室的采購人員統一采購後領取。

他會事先用翁青鬆的名義采購水晶泥,並幫忙領取。布置現場時,他也會將一部分水晶泥留在客廳放置盆栽的不顯眼處,並在周邊隱蔽處留下少量嘔吐物。

若警方起了疑心,並進對“水寶寶”進行檢驗,認為其不該出現在殘留食物中,警方再次探查現場時,便會發現客廳的水晶泥。通過旁邊嘔吐物,以及翁青鬆的領取記錄,來判斷其在醉酒狀態下誤食“水寶寶”。

計劃的最後一步,自然是要翁青鬆在死後仍“身敗名裂”。這一步他還未做詳細的規劃,但他相信,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翁青鬆這一生的孽事,就該死後遺臭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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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安石關掉文檔。

如今,翁靜先下手了,芒安石這套“計劃書”沒有意義。

芒安石點選了永久刪除,又將電腦清理了一遍,關機。而後拿出紙盒中的彩色顆粒,走到洗手間門,將其悉數衝入下水管道。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回到床邊。

枕邊人依舊在沉睡,芒安石幫他掖好被角。似乎察覺到動靜,水長樂將自己蜷了蜷,往身旁的溫暖源靠近。

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

芒安石感覺心裡名為喜歡的情感,如同夏日裡搖晃的汽水般,根本藏不住。

他忽然慶幸,是翁靜先動了手。

如果不是遇上來參賽的水長樂,或許在節目錄製兩期後,他便會離開,著手開始自己的計劃;

如果不是翁靜先動手,或許此刻他的手上已經有一條人命。

再多的理由,也無法否認成為殺人犯的事實。

而一個殺人犯,又怎麼配得上水長樂的信任和溫柔。】

水長樂抬起頭,撥了撥散落在額前的碎發。

書中的芒安石,讓他覺得好陌生。

他以為在這個世界裡,他們上演的是伯牙子期,互為知音,坦誠相待。

而如今他才發現,原來他們是一個自作聰明的看透不說透,一個自以為是的將自己遮蓋得嚴嚴實實。

水長樂感覺自己走在一條海底隧道中,而芒安石就是玻璃另一頭的魚。無論是捉鬼師、還是皇帝、亦或明星芒安石,他都看得不甚分明。唯有當走出海底隧道,對著清晰明了魚類標本,方能知曉真貌。

水長樂輕歎一聲,揉了揉凸起的太陽穴,正要繼續翻閱,車停了下來。

副駕座的人打開隔板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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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天集團總部大樓。

集團的園區占地甚廣,駱陵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建築群,有種鄉下人進村的無措。

他拉了拉一旁不知是不在狀態,還是在思考問題的水長樂。

“不是軍部的人找我們嗎?怎麼跑來芒天集團了。”

水長樂很淡定:“橋到船頭自然直,一會就知道了。”

駱陵:“你是無感人嗎?就不好奇?就不恐懼?”

水長樂看著不知是何材質,但透著奢靡之氣的地板:“前後都有軍人,附近還有保安,恐懼和擔憂都隻是徒勞的情緒。好奇就更無意義了,對方這架勢,能告知的自然會告訴你,不能告知的,你敢撬開他們的口?”

駱陵撇嘴,道理是沒錯,但鎮定同水長樂一般,就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

“好歹也是一起接受軍部調查的難兄難弟,就不能有點兄弟情義?”駱陵說著,手臂搭上水長樂肩頭。

沒等水長樂回答,一戴著金絲眼鏡的瘦高男子從另一扇門走出,來到兩人跟前:“兩位,跟我走。”

兩人跟在身後,駱陵小聲道:“我覺得這人長得有點眼熟。”

直到走到一扇木飾雕花十分繁複的大門前,駱陵恍然大悟:“這這這……這人不是芒元帥的……秘書嗎?”

青年沒回答。

大門敞開,一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邊。

他的五官輪廓十分深邃,如同刀雕般精美。儘管穿著極為休閒,可依然透著一股軍人的威懾力。

男人看到水長樂,表情放得柔和,身上不怒而威的氣質也消散些許。

他緩步走到兩人跟前。

“你們好,我是芒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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