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金主憋屈(2 / 2)

他竟然讓金絲雀倒貼了!

離離原上譜了!

難怪水長樂撂挑子走人。沒有嘲諷他一頓,已經是水長樂素養佳,脾性好了。

果然金主業務不熟害死人!

心生愧疚的芒安石重新打開群聊。

【芒安石:我再問個問題,約會讓金絲雀多付了54塊5,要如何道歉比較好?】

群內靜寂無聲。

一來,二代們並沒有讓金絲雀約會付錢的經曆。

二來,54塊5是什麼荒謬的金額?誰會在乎54塊5?

二代們不覺芒總是認真求助,隻覺芒安石這個問題的表象後,一定彆有深意!

莫非金絲雀和54塊5不是指人和錢?而是某種代稱?比如金絲雀是某種黑科技?54塊5是某種化學元素?

二代們努力想通過問題看本質,卻看不出所以然,擔心暴露自己不學無術,被人笑話,索性保持沉默。

芒安石等了許久都未等到答案,有些煩躁。

思考許久,他最終決定用最粗暴的方式解決。

於是,半夜一點,洗漱完畢正要入睡的水長樂聽到手機的提示音。

他打開一看。

【芒安石向你轉賬20萬】

水長樂:???

真是霸道總裁一言不合就撒錢?

水長樂想不透,索性作罷。

總裁文的邏輯自成一套,存在即合理。

==

翌日。驕陽灼人。

水長樂坐在辦公室內,一邊曬著暖陽,一邊思索如何創造和沙鳴熟識的機會。

沙鳴是工程部的新人,很難和他這采購部的經理產生業務交集。

正煩惱著,內線電話響起,是工程部經理劉天。

劉天讓水長樂下樓來他辦公室,表示有

好東西邀他品鑒。

水長樂來到劉天辦公室,劉天神秘兮兮地拿出禮盒。

“什麼東西?”水長樂好奇。

劉天臉上帶著嬌羞:“下周不是譚經理的生日嗎?我想給她準備點特彆的生日禮物。”

水長樂看著禮盒大小:“香水?包?圍巾?”

劉天嘚瑟地擺手:“送那玩意多庸俗,跟送客戶禮品一樣,怎麼能展現我的良苦用心?我這是獨家定製,女孩看了一定會感動哭的禮品!”

水長樂嘴角抽搐,想到某寶上那些打開後閃著廉價彩燈,裝滿肥皂花片和三無化妝品的禮盒,感覺劉天的愛情還沒開始便已結束。

劉天將禮盒打開。

還好,不是水長樂所想的某寶“感動哭”係列,而是一堆零碎硬紙片。

水長樂:“是拚圖?”

劉天:“聰明!我專門拿圖定製的拚圖!最高難度!八千塊!可以拚很久!這樣譚經理每次拚拚圖就會想起我!”

水長樂:……

水長樂不忍告訴眼前的直男,首先,除非拚圖愛好者,鮮少有人會挑戰八千塊的拚圖,成功率也不高;其次,女孩收到這禮物,並不會感覺到愛意,怕以為你在整她。

水長樂婉轉地建議道:“我看譚經理常戴T家的首飾,應該是T家的忠實用戶,你不如買個T家新品送?”

“那多沒誠意。”劉天立馬否認,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我和你說,我這拚圖不但是定製的,圖案還是我自己弄的。”

劉天說著,將手機遞到水長樂跟前。

水長樂看到相片,沉默了。

那的確是一張用了心思的照片,不是用普通美圖軟件拚剪調色而成,至少用了PS的圖層分區,摳圖合成,光影調整等功能。

但——

你能想象,一張照片中錯落有致的分布著八個人頭嗎?

隻有人頭!

劉天從譚經理的工牌大頭照,以及各種公司的集體合影中,將譚經理肩膀以上部分摳圖,黏貼到了一張布滿愛心的粉紅色底圖中。

水長樂斟酌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女性對證件照和工作合照的興趣,遠不如普通照片?”

劉天沒能聽懂水長樂的委婉:“我有從譚經理的朋友圈下載過照片,但那些照片可能都軟件處理過了,像素不夠,拚圖賣家說打印出來效果不好。”

水長樂拍了拍劉天,決定放棄對直男的拯救。不過劉天的奇葩禮物,倒給了他靈感。

“劉哥,我現在不是負責安家咀項目嗎?雖說這項目八字沒一撇,甚至都不一定能展開,但畢竟是我第一次牽頭,我很重視,就想著未雨綢繆。但投標書關於工程這塊,我是一竅不通,可不可以找你部門借個人?”

劉天拍著胸脯:“不是,跟哥客氣什麼,工程部誰比我業務更精?找哥就行!知無不答!”

水長樂:“不不不,殺雞焉用宰牛刀,我就想要個好使喚的新人幫幫忙。”

劉天點頭:“這樣,把我副經理給你用,他正好也缺鍛煉機會。”

沛公舞劍意在項莊的水長樂隻能更直白點:“這種活用不上副經理,這麼說吧,你就把你們部門業務最閒的人派給我就行。”

劉天:“那就小陳,陳旭。”

水長樂沒聽到想要的名字:“有沒有更閒點的,最好是新人,叫得動。”

劉天:“那就吳建書吧,他沒事乾。”

水長樂:……

你們部門到底是有多少閒職!

就在水長樂打算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我想要沙鳴”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的年輕人十分消瘦,標準碼西裝被穿得很鬆垮。一頭黑發看起來很軟

,眼睛大卻無神,臉上儘是疲態。

青年嗓音低如蚊道:“經理,我下周想請兩天假。”

“怎麼又請假?”劉天神色明顯不悅。

水長樂卻眼睛一亮,因為來人正是沙鳴。

青年輕聲細語道:“對不起劉經理,我爺爺下周要先做個手術前的匹配,需要家屬陪同。”

劉天保持著經理的權威,全然不見和水長樂拉家常的話癆。“我知道你家庭不易,但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如果你需要三天兩頭請假,就不該找工作。”

水長樂看著劉天手中的請假條,假裝素不相識:“沙鳴是吧?”

年輕人點頭,很恭敬道:“水經理好。”

水長樂:“要不這段時間你來我手下工作?我有個項目,正好需要懂工程的人指導下。”

青年麵有難色。

劉天也將水長樂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老弟,這新人真不靠譜,經常見不到人,我怕坑了你。”

水長樂笑道:“那不一舉兩得,放你部門也沒用,我恰好又需要。”

劉天:“行,人你帶走,但到時候彆說我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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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長樂和沙鳴一同走出辦公室。

沙鳴支支吾吾道:“水經理,你說的任務,我恐怕沒法勝任。”

水長樂看著眼前青年,仿佛看到自己的學生。在校園裡意氣風華,出了校園後,卻被生活磨平棱角,彷徨無助。

以前的水教授常收到畢業生的來信,有的仕途坦蕩,工作順暢,感謝他大學時孜孜不倦的教誨;有的充滿迷茫,不知人生意義,向他尋求幫助和慰藉。但還有更多毫無音訊的學生,在社會的大海裡浮沉,四處漂泊,沉默無言,不為人知。

水長樂的神情都變得柔軟了:“不用這麼著急否定自己,我們去樓下咖啡廳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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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風房產公司位於天茂大廈的26-28層,大廈的一樓除了大堂,還有一家品牌連鎖的咖啡廳。

此刻,咖啡廳擺在室外的桌椅旁,水長樂將一杯意式拿鐵和一塊黑森林蛋糕放在沙鳴跟前。

“謝謝。”沙鳴慌不迭感謝道,動作十分拘謹。

水長樂重回教書育人時的狀態,溫柔道:“我看你精神狀態不佳,想給你點個熱牛奶,但咖啡廳不同意,隻能買意式拿鐵了。”

沙鳴連連搖頭:“不……不用麻煩,拿鐵很好。”

水長樂拆開塑料膜包裹的甜品勺:“這家的蛋糕做得不錯,巧克力有助調動情緒,讓心情愉悅。”

沙鳴接過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口,甜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時,心底的陰鬱似乎減少了。

水長樂見對方放下心防,便開始循循善誘,將以前和學生開導談心的一套用在沙鳴身上。

沙鳴哪敵得過水長樂的“良師溫柔攻勢”,很快敞開心扉,將自己的煩惱彷徨一股腦兜出。

知曉原書劇情的水長樂,自然知道沙鳴是因相依為命的爺爺重病而奔波,因手術費沒著落而徹夜難眠。

但他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認真傾聽。

等到誘導沙鳴說完心裡話後,水長樂才將早已準備好的方案呈上。

“你說是不是恰好,我有一老同學也麵臨長輩生病,手頭拮據,籌不到手術費的煩惱。”水長樂道。

“是嗎?”沙鳴聽到有和自己同病相憐之人,情緒更被牽引。

水長樂點頭:“不過還好,他找到了一個大病眾籌網,收到很多愛心人士的捐款。”水長樂說著,手機開著眾籌平台的頁麵遞過去。

沙鳴麵有難色。

水長樂觀察對方神情,心有所悟。

之前嶽佳客提出要幫助沙鳴,被

沙鳴拒絕了。倒不是沙鳴清高,若真清高,原書裡便不會被總裁傅樾包養。

問題關鍵,大概在於沙鳴是原著受,受到總裁文法則的約束,其隻能接受總裁的援助,才會有不合邏輯的行為。

水長樂打了個總裁文約束的擦邊球:“這個眾籌平台,和其他無償捐贈的平台不同,其捐贈是有返還途徑的。也就是說,愛心人士不是將錢捐給你,而是借給你,等到你渡過難關,並且有餘力後,可以啟用“感謝”功能,將愛心捐款退回,甚至可以設定利息。”

水長樂頓了下,補充道:“當然,是否還款,還款期限,並不強求。”

眾籌平台設置這類功能,基本等同於雞肋。

真的窮到傾家蕩產都做不了手術的人,說明賺錢能力有限,難以賺錢還給愛心人士;

並不缺錢但選擇眾籌的人,無非是想將負擔轉嫁給大眾,讓自己的財富不受損失,這類人更不可能退回愛心捐款。

但這雞肋功能,恰能符合沙鳴的心理需求。

水長樂誘導道:“你現在缺錢,其他人將閒置的錢借給你,以後你有能力了再歸還,還可以給對方感謝金。這就是一愛心傳播的過程,一奉獻和回饋的美好循環。”

不是援助,而是借款,指定對象也隨機且非一個人,避開了總裁文法則束縛。

沙鳴如見天光,整個人豁然開朗,一把握住水長樂的手腕,激動得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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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邊。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天茂大廈樓下。

車內,嶽佳客嘮嘮叨叨:“不是,我說大忙人,難得聚個會,你又跑公司來?今年全國勞動模範不頒給你我都跟組委會拚命去。”

芒安石沒有接話,視線落在不遠處,忽然怔住。

嶽佳客正要下車,注意到芒安石的視線,看了過去,沒忍住“臥槽”了一聲。

下午四點半的陽光婉約溫柔,穿過咖啡廳戶外的橙色玻璃頂,將四周浸泡成淌著蜜的橘子罐頭。

屋簷下,藤桌上,清瘦的年輕男孩握緊了對麵俊美青年的手,兩張出眾的麵容,兩雙骨節分明的白皙細手

畫麵十分養眼。

嶽佳客十分混亂。

什麼情況?

水長樂不是當了總裁的金絲雀嗎?

怎麼和總裁曾經的金絲雀搞一起了?

操作這麼騷的嗎?

不過想想,那是水長樂呀,一切就不稀奇了!

可能水長樂想達成“好雀成雙”的成就?

不過被總裁撞見!是不是翻車了?

嶽佳客頭腦風暴中,想著一會如何幫水長樂圓場。如果總裁暴怒,自己該如何平息風波。

芒安石沒有察覺嶽佳客如川劇變臉般精彩的神情變化,愣愣地看著咖啡廳。

他沒認出沙鳴,或許根本就沒記住這人。

他隻看到,水長樂神色溫柔地看著男孩,像在看春天枝頭冒出的新綠,充滿喜悅。

而男孩也溫柔地回視他,像枯枝在等待一場春雨,充滿熱情。

芒安石先是憤怒湧上心頭,很快又被迷茫覆蓋。

他業務不熟。

金絲雀可以和金主以外的人談戀愛嗎?

芒安石仔細回想,終於從記憶中,拉出一段狐朋狗友的對話。

“我包養的那女歌手要結婚了,跟他公司一個音樂總監。”

“啊,那以後就不叫出來玩了?”

“這有什麼關係?她結她的婚,我包我的養,又不衝突。”

“她老公沒意見?”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老公不知道,戴一頂綠帽;也可能知道,沒放在心上,娛樂圈嘛,見怪

不怪了,已婚男把老婆送出來的都不少見。”

芒安石抿唇。似乎,好像,金絲雀的確可以和彆人談戀愛?

這個認知,讓他陷入彷徨又焦慮的情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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