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王在此,居然還有人妄想逃跑。”駱喬大步走來,一腳踩在秋色短打男背上,把掙紮著想爬起來的交疊撲街的兩個人踩了下去,“我扔一個人,就能把你們砸死一片!”
眾人噤若寒蟬。
凶殘,太凶殘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神童。
得了消息的裡正匆匆趕來,看到兩個交疊撲街和四個被刀架脖子的人,恨得都想上去踢一腳。
他管的裡坊居然出了這等大事惡事,今年的考評怕是沒戲了。
裡正越想越氣憤,在拱手與駱喬、席臻見禮時,“不經意”地一腳踩在一撲街仔的手上,並“不小心”碾了碾。
“啊啊……”撲街仔痛叫,臉朝下吃了一嘴巴的土。
“三公子,駱姑娘,坊門已經關了,遊徼在挨家挨戶搜查。”裡正對席臻和駱喬說道。
“辛苦裡正了。”席臻朝裡正拱了拱手。
抓出來的六人被護衛押到駱宅,與先頭兩個不省人事的關押在一起。
半個多時辰後,遊徼來報坊中無其他可疑人士。
駱喬看了眼席臻,後者微微點頭,對裡正道:“辛苦各位,既然沒有可疑人士便將坊門打開吧。”
駱宅的管家過來給裡正塞了個荷囊,裡正不停推辭。
坊中出了賊子差點兒害了駱小公子,裡正哪裡還敢拿駱家的荷囊,有命拿錢也要有命花啊!
“諸位都辛苦了,忽然關了坊門搜捕賊人,驚擾了四鄰,是我們過意不去。”駱喬對裡正說道:“還請裡正同四鄰說上一句。”
裡正連連點頭,道大家都理解,如今咱們與魏虜血戰,以魏虜的無恥程度,這種下作手段太是他們的風格了。
送走裡正,駱喬、駱意還有席臻站在門前等了一會兒,魯郡郡丞文彬帶著賊曹和郡吏一路小跑著過來。
“三公子,駱姑娘,駱郎君,”文彬拱了拱手,道:“郡守聽聞建惠裡忽然關了門,叫我帶人過來看看。”
席臻吐槽:“你們來得可真快。”
文彬苦笑一聲:“還請三公子恕罪,先頭刺史府來報後院鬨了賊,我等……”
“什麼?!”席臻大驚:“我家鬨了賊?!那我阿娘……”
文彬趕忙說道:“三公子稍安勿躁,夫人帶著二姑娘出門去了,沒在府中。”
席臻放下心了,問了一句:“那丟了什麼東西?”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文彬滿臉不解:“刺史府庫房被翻得亂七八糟,卻什麼都沒丟。賊也沒有抓住。”
席臻和駱喬對視了一眼。
光天化日的鬨賊?
駱意正拿著沾濕布巾給虎崽擦爪子,聞言抬起頭來問:“請問文郡丞,刺史府裡誰報的遭賊?有多少人看見了賊?府裡的侍衛怎麼說,為什麼會沒抓到賊?”
“郡守也懷疑是內賊。”文彬道。
“這可真是太巧了。”駱意說完,低頭繼續給虎崽擦爪子,虎崽之前把歹人抓得滿臉紅刨花,爪縫裡還有血,它自己舔了半天都沒舔乾淨。
“喵嗷~”駱找找衝文彬叫喚了一嗓子,也不知它究竟在說啥。
這時,護衛把八個歹人或押或抬送了出來,看了眼文彬就帶了仨,護衛隊長便道:“這些賊子想要殺我家郎君,還請讓在下親手將他們押入大牢,煩請文郡丞嚴加審問,務必要問出幕後主使。”
文彬來之前沒料到竟抓了八人之多,也就沒帶多少人過來,聽了護衛隊長的話,連連道謝。
賊人被押走時還有其中兩人在不停喊冤,駱喬不為所動,她弟弟指出來的,就算真不是這一夥的,肯定也有問題。
“走,咱們去瞧瞧杜鴻漸。”等人走了,駱喬如此說道。
“還去?”席臻遲疑。
駱意終於擦乾淨了虎崽的爪子,把臟了的巾帕拿給門房,虎崽放到肩膀上趴著,笑眯眯說:“為什麼不去,總不能因噎廢食吧,有姐姐保護我呢,還有找找。咱們正好拿這事詐一詐杜鴻漸。”
駱喬抓著虎崽的後頸皮,把虎崽拎下來:“彆把找找放肩膀上,它越來越重了,當心被壓了長不高。”
“喵嗷嗷嗷……”虎崽四爪亂抓,可不服氣。
駱喬把它提起來看著它黃色的圓眼睛:“嗯?”
駱找找:“……”瞬間乖巧。
駱喬把它放地上,教育道:“自己走,彆總叫驕驕抱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猛虎不能嬌氣。”
駱找找:“喵~”
駱喬:“……”
明明會“嗷”了,又“喵”。
駱意蹲下來摸摸駱找找的毛腦袋:“乖啦,回來給你吃雞腿。”
三人耽擱了一兩個時辰才算是出門了,這回身邊跟著不少護衛。
到了關押杜鴻漸的院子,三人進去就看到此人鋪著褥子臥在庭院的一棵大楓樹下,曬著太陽,喝著小酒,嘴裡斷斷續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真是好愜意哦,這哪裡是個階下囚,分明是來騙吃騙喝的米蟲,看得駱喬和席臻拳頭都硬了。
“杜都督。”席臻跨進院門,冷諷道:“日子過得不錯嘛,要不要再給你找幾個歌伎舞伎名妓娘子助助興啊!”
杜鴻漸一骨碌坐起來,朝進門的三個小鬼瞪眼。
最小且最壞那個腳邊還跟著一隻老虎崽,是老虎崽吧,應該不是黃色的大胖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