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榮濤一拍桌子:“吃,你接著吃啊,聊情報時吃飯你是不怕噎死!”
趙科長放下筷子,“你怎麼知道這事?”
賀教授嗬嗬噠:“老子自有來源。”
“這麼大事懟前頭,你們站要學生過去,不是填坑是什麼?”
趙科長沉默不語。
喊的麵上來了,這會換成他看著賀榮濤嗦麵。
趙科長:“事就是這麼個事兒,誰混情報場不是從牲口過來的?”
“哧溜!”
“我當年畢業就進申城站,光電訊文件整了將近三萬份,才接到了監聽任務。”
“哧溜哧溜!”
“現在申城站的情況是危險,要是第一領導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選出來了,估計全站都要被撤換——但這也是機會啊老哥,做得好了一步登天,得戴局長青眼也是分分鐘的事。”
“哧溜哧溜,你放屁!做不好了就屍骨無存了。”
趙科長點了支煙,笑容很冷:“命算什麼?我宣誓三民主義那一刻,就沒想過活著回老家。”
“再說,你們係不是好幾個外宇宙的嗎?他們好像有些古怪神通,正好拿來做頂包的。”
賀榮濤咂摸一下,是這個道理。
“申城有外宇宙學生嗎?”
趙裕中吞雲吐霧:“有,不少呢。”
“交大還有一波和共/黨學生運動攪和在一起了。”
“當軍統都是瞎子,不知道他們做啥呢。”
賀榮濤:“……”
瞧著趙學弟冷酷的神色,他沒再說話,心中有些對年輕學生娃的憐憫也有冷漠。
政治是個危險的東西,太年輕去接觸它,並不好。
反正華夏人多,死個幾萬不算什麼。
……
……
秦崇芳的消息來時,陳以南正在日常磨身份牌,室友富光露露在外頭晾衣服。
找個鋒利石頭,在這不知什麼材質的小塊上劃痕跡,正搞著,光腦亮了。
【@秦崇芳:呦!新人!忙嗎?】
【@陳以南:嗯,司裡派活兒了嗎?】
【@秦崇芳:拍啥活兒也不會給你一個沒畢業的啊】
【@秦崇芳:說正經的,高三開始有倆月了,高校選拔要開始了(劃重點)】
陳以南:“……”
【您放心,我既然簽了約,就不會反悔】
秦崇芳表示對小崽的乖順很滿意,我司挑人就是有眼光,看看孩子,多乖!
什麼?你說之前秦部長還被陳以南暴揍過?
那都是誤會,誤會懂嗎!
【@秦崇芳:哎乖,這就對了,堅定本心的選擇】
【@陳以南:……】
【@秦崇芳:我可是聽說了,銀河係三大和七大對你興趣都很高,你把握好自己,不要犯女人都會犯的錯誤,好嗎?】
陳以南:“……”
女人都會犯的錯誤,撩漢嗎?
富光露露疊著衣服進來,嘴上有點抱怨:“時間真趕,讓咱們去申城站竟然今天半夜出發,他們公車就這麼調不開嗎?”
陳以南想了想:“說不出不好聽吧,讓沒畢業的學生去搞情報。”
“半夜走,避人耳目。”
桌上擺著申城站錄取名單,四區考生隻要參與這事的全部在列,還有鏟一南胡顯明,細細看下來,各係都有。
陳以南挨個背名字,對著前世的記憶仔細篩選,一張張陌生的人臉在腦海劃過。
兩黨在申城交鋒激烈,兩邊都缺人手。
軍統能從中央軍校提人,很難說華共會不會借著東風,將表現較好的進步學生安插進申城站。
臥底要從小練起,比如十幾歲。
陳以南幾乎可以確定,這名單上肯定有布爾什維克進步學生。
她清楚的記得上輩子的一些校友,他們或戰後投了華共,或長期為華共潛伏,但那都是十年後的事了,許多人改了名字換了身份,和現在校園中的青蔥少艾對不上號。
……
十一點五十分,中央軍校西門。
夜色濃重,二十幾個學生陸續抵達。
陳以南來的最早,挨個對著臉辨認。
背後,胡顯明忽然提高肺活量:“雲堂!這邊!”
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背包跑來,嘴上喊著胡顯明的名字,神色卻很冷淡,甚至還剮了陳以南一眼。
陳以南:“……”
臥槽這是誰!瑪德這臉好熟!
胡顯明興奮地給同學介紹:“陳姐,這是邢雲堂,密碼學大二學生,輔修機械工程,進步學會會長。”
“雲堂,這是陳以南,綜合情報係,外宇宙學生——哎呀媽她可吊了!”
邢雲堂不動聲色點點頭。
陳以南:“……額。”
他名字不一樣了。
日後名義是金陵站副站長實則為華共潛伏多年的邢站長,現在瞧著青春俊美極了。
恭喜陳上校喜提故人·華共進步學生一枚。
“很高興認識你。”陳以南終於伸出手。
邢雲堂笑了下,沒接。
他才看不起為進申城站而諂媚賀榮濤的人。
還外宇宙考生呢,竟然大課當眾拍賀扒皮的馬屁,不知羞恥!
陳以南默默收回爪子:“……”
那要不,我還像上輩子一樣把你睡服算了。
……
睡得你唧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