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藥可解(1 / 2)

被鬱恪推開後, 小梨往前撲倒。楚棠一把扶住,將她拉到安全區域:“有受傷嗎?”

小梨滿臉淚痕, 驚魂未定:“國師大人。”

有侍衛要過來, 楚棠搖頭:“去保護陛下。”

“是!”

楚棠轉頭,對小梨道:“扶我去你房間。”

“啊、好,好。”小梨順從地扶住他,這一接觸, 才發現楚棠身體的溫度高得驚人, “國師大人,你怎麼樣!”

這時放鬆下來,楚棠才放任自己不要強撐著, 額上冒出汗珠, 聲音微弱:“先離開。”

“好!”小梨看了看周圍,道,“國師跟我來。”

回到房間時,小梨快扶不住楚棠了, 哭著臉:“大人你怎麼了?”

楚棠伸手扶著門, 道:“手帕。”

小梨急急忙忙去找手帕,回過身時,楚棠仿佛已經脫力,靠著牆壁坐在地上。她撲到楚棠身邊,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國師你怎麼樣?他是不是傷到你哪兒了?”

楚棠眉間緊蹙, 雙眸閉著, 似乎是痛苦到說不出話來了。

小梨滿心焦急, 六神無主,失聲道:“國師你醒醒!我、我去給你叫大夫!”

她就要起身,手腕卻一涼,回頭一看,是楚棠握住了她的手。

小梨一喜:“國師你醒了?”

楚棠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滑下,在下巴處彙聚成水珠落下。

小梨隻覺楚國師的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涼的,驚人的溫度。

楚棠搖頭,似乎那一個小動作就花了他好大的力氣,他輕輕喘了一下,胸膛起伏得厲害。

“是不是那人使了什麼毒?”小梨臉色蒼白,“我、我能做些什麼?”

烏發已經被汗水打濕了,黏在楚棠如玉的臉頰上,顯得人分外脆弱。

他微微顫著手,氣息微弱:“紅玉樓的春毒。”

什麼?紅玉樓的春毒怎麼了——?

小梨剛開始並不懂他在說什麼,楚棠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了下唇,她視線猛然凝固——

楚棠唇線非常漂亮,勾人得緊,卻因為他總是不笑,就添了種寡欲冷淡的意味,小梨從第一次見他就知道。

可現在他明明臉色蒼白,唇卻紅得似抹了口脂,仿佛揉入了銀朱,平日的禁欲蕩然無存,多了幾分欲惑。就連他一向清冷的眼睛裡都氤氳起了水霧,如果不是他雙眸清明……

楚棠捂了下眼睛,喉頭滾動,似乎壓抑下了一聲哼吟。

小梨頓時驚醒:“我去找解藥!”

她跌跌撞撞地跑向裝填,翻箱倒櫃地找,喃喃道:“解藥呢……我記得放這裡的!怎麼不見了……”

楚棠渾身滾燙,感覺血液裡都流淌著熱油,快要沸騰了似的。他屈起了膝蓋,好歹不讓自己醜態百出,輕聲道:“不著急,慢慢來。”

其實怎麼可能慢慢來呢?這種劇毒,就是下狠手的,置對方於死地,再過個半柱香就該發作了,到時候七竅流血痛苦而死。

楚棠四肢已經逐漸開始麻痹,胸口仿佛被一隻手捏住似的,喘不過氣來。

整個妝台都被翻了個底朝天,金銀簪子撒了一地,卻怎麼也找不著她要的解藥。

小梨腦袋暈暈的,都快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就聽楚棠的一句話,仿佛被什麼撥開了迷霧一樣,豁然開朗:“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

她衝向床榻,在床頭翻找,終於摸出了一個木匣子。

小梨使了平生的力氣,狠狠砸開密閉的木匣,跪坐在楚棠身邊,道:“國師大人,吃這個……這個是解藥……”

她顫抖著將藥瓶交給楚棠。

楚棠側著臉,呼出的熱氣好似白霧,將他的臉熏得半紅,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眼神清明了幾分,轉過頭來。

小梨一愣。

楚棠以為他自己是醜態百出,可彆人看在眼裡,感受卻完全不一樣。

因為身中春情,他整個人都是熱的,好似冰肌玉骨裡開出了新的香氣,勾得人情不自禁就想湊過去細細聞一聞。

小梨頭一次看見這樣的楚國師——第一次見麵,是在宴席上,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可楚棠雖然身居高位,氣質也冷淡漠然,但與他短短的相處之間,小梨便知他其實非常溫柔——距那日宴會,今天是小梨第二次見他,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情況下。

她覺得自己的魂都要丟了,恨不得讓楚棠再多看她兩眼。

楚棠接過她手裡的小瓶子,稱讚道:“做得好。”

小梨回過神,想起了什麼,完全沒有放鬆下來,有些無措道:“可、可我們隻有毒藥的解藥,春情不是毒……是不可解的。”

她捂著臉哭了起來,在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難過。

楚棠咬開瓶塞,喝掉了解藥,心臟處窒息的感覺終於慢慢消失了,讓他脫力地靠在牆上,安慰道:“沒關係。小梨,你拿著玉佩去行宮。”

小梨無助道:“行宮的太醫真的有用嗎……樓裡的人都說這個是沒法解的……”

楚棠道:“有用的,乖,你去吧。”

他鎮靜的神態讓小梨莫名安定了下來:“好,我立刻就去!”

看著小梨離開了,門緊緊關上以防止外人進來,楚棠才鬆了口氣,隻是體內的血液仿佛燒開了一樣,一浪高過一浪,讓他難耐地呼吸著,眼睫毛都濕潤了起來。

其實,打暈他就可以止住這種難受,隻是他怕嚇到了小梨。或者用冷水消去藥性應該也有點兒用,但這裡條件不夠。

起碼支走了小梨。

楚棠掐了掐手心,好使自己清醒一些。

忽然,門被人一腳踢開了。楚棠以為小梨回來了,努力撐起身體:“有……”

熟悉的氣息湧來,帶著那人身上慣有的龍涎香。

鬱恪渾身都冒著怒氣,看到他,神色一輕,連忙在他身前跪了下來:“哥哥!”

楚棠說:“是你啊,先回去……”

鬱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