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早作準備(2 / 2)

鬱恪單手支著下巴,細細看著楚棠:“走了幾天,還有一會兒就到京都了,這裡是郊外。”

楚棠點頭,表示知道了。

“哥哥離開了京都幾年,等回京,”鬱恪眯著眼,似乎很愉悅,道,“可要好好看一看。”

楚棠不置可否。

鬱恪倒了杯熱水,推給楚棠:“哥哥。”

看到桌上的小瓶子,他奇怪道:“這是什麼?”

“治病的藥。”楚棠話語簡潔。

鬱恪想了想:“是治你府裡的那個小啞巴?”

“陛下,”楚棠道,“臣查過他的身世,他身後並無任何勢力,隻是一個孩子。”

鬱恪道:“是孩子,我也不是擔心他圖謀不軌,就是……就是吃個醋而已。”

說這話時,他悄悄拉住了楚棠衣角。

楚棠抽出來:“出去。”

鬱恪癟嘴,委屈道:“那夜我伺候……”

“帶上你的小寵,出去。”楚棠將狐狸往鬱恪身上輕輕一推。

狐狸和鬱恪都委屈地看著他,半晌,見楚棠無動於衷,他們轉過身,頹喪地退了出去。

馬車又往前行駛了。

係統冒出來,小聲問道:“宿主,你還在生氣嗎?”

楚棠麵上無波:“沒有。”

聽著係統弱弱“哦”了一聲,楚棠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看著裡麵微微晃動的水,眼裡情緒不明。

其實他不是不生氣,但不是氣鬱恪,而是氣自己。

如果那晚他意誌堅決一點,能拒絕鬱恪就好了,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想果斷拒絕他的心意吧,可一想起那晚他失了力度傷了鬱恪嘴巴,他就心虛愧疚;然而接受又是不可能的,不說他喜不喜歡,就憑他不是這裡的人,他就不能接受。

一來一回,隻能冷淡以對了。

楚棠放下杯子,歎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感覺。

就像你麵前擺著一盤棋,棋局都是你隨意設好的,你也不怎麼在意,隻等著按部就班贏了就抽身走人。然而那隻你從小養到大的小狗突然闖了進來,將棋局都打亂了,還親你一口,乖乖坐在你身邊搖尾巴,不知錯在哪兒,又聽不懂人話,教訓不了。

係統看著他,又道:“宿主不要氣!我和你說個好消息吧,你媽媽明天要去拍婚紗照,看起來很開心呢。”

楚棠一眨眼:“明天?”

“是啊,現代世界裡的明天。”係統毫無所覺,道,“不過宿主已經和家人說出去旅遊了,手機錄音也錄好了,不用擔心他們會突然聯係你。”

楚棠垂眸,“嗯”了一聲,轉過身,拉開了窗簾,看著逐漸熟悉的繁華城市,眸色漆黑。

他想,既然無法接受又無法拒絕,那他早點離開就是了,等時間一長,鬱恪再傷心,也會淡忘了他。

係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打探道:“宿主想不想容約丞相他們,現在回京,可以敘敘舊了。”

“自然要敘的。”楚棠一笑,無意道,“你和你上司還保持聯係嗎?”

“嗯,上下屬都會有聯係通道,”係統點頭道,“宿主有什麼事嗎?”

“暫時還沒有。”楚棠指尖緩緩拂過窗沿,道,“不過過幾天也許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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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聽聞皇上和國師要回京的消息,早早便在皇宮門口候著了。

見馬車駛來,他們拍拍袖子,跪下,齊聲道:“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鬱恪下了馬車,氣質尊貴,舉止從容,唇邊含笑:“免禮。”

大臣低頭謝恩,隻覺得幾月不見,年輕的帝王氣勢已經大到令人不敢直視。

容約站在前排,看向後麵那輛馬車。

“拜見國師。”

楚棠下來時,瞥見熟悉的麵孔,笑了下,聲音清冷:“諸位,好久不見。”

容約上前,道:“陛下和國師遠去西北,慰問將士,體恤百姓,天威恩德,被澤萬民,著實是鬱北之幸。”

大臣紛紛應是。

鬱恪道:“諸位在京都也辛苦了。”

一路舟車勞頓,鬱恪回身,道:“國師先回府歇息吧。”

“是。”楚棠道。

鬱恪先回宮了,群臣送迎。

楚棠看著鬱恪裡去的背影,摸了摸腕上的佛珠。

一個國師離開京城,權力再怎麼大,如果有皇帝在,大事都有人處理。再加上楚棠為人細心,離京前安排妥當,權力早也大部分放心地交給鬱恪,他沒什麼擔心京城的。

誰知後來鬱恪也去了西北。一個皇帝,遠離京城那麼久,不知堆了多少奏折,有的鬱恪處理的。

鬱恪不纏著他,他就能抽出空和彆人敘敘舊了。

楚棠看向容約,容約笑道:“國師。”

臣子們都候在身後,不敢上來。看著楚棠,容約抿唇一笑:“不見國師三載有餘,容某甚是想念。”

楚棠說:“楚某有事相商,不如去國師府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