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鬼迷心竅(2 / 2)

這是理所當然的。無論是在哪個朝代,底下臣子本來就不可能一心,皇帝久不露麵,一些勢力難免死灰複燃,活絡起來。更何況一年前鬱恪還稱病,眾人會揣測他是否身體有恙,甚至有傳言說會影響到江山。哪怕鬱恪離開鬱北之前安排得有多妥當,也禁不住他這樣長時間不在鬱北。

可他和楚棠選出來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壓下這件事不在話下。

鬱恪戴著楚棠送的手表,這幾天他都將手腕上的紅線牢牢遮住。

楚棠這樣問,看在他眼裡,明顯隻是想找個由頭把他攆回去。

“你趕我回去?”鬱恪鬆開他,直起身,問道。

楚棠察覺到他語氣不對勁,回頭看他:“不是趕。隻是人生在世,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身為帝王,難道不應該回去承擔起你的責任嗎?”

鬱恪氣鼓鼓道:“你慣會這樣說。可你心裡明明是嫌我煩,想要趕我走。”

“哪有?”楚棠猶豫了一下,看他委屈又傷心的樣子,伸出手道,“你先坐下。”

書房裡有鬱恪用的書桌和椅子,他是讓鬱恪坐他那張椅子。

誰知道鬱恪哼了一聲,彆扭地轉過身,往前走一步,忽然彎下腰,一手摟著楚棠的肩,一手抄起他的膝蓋,抱著楚棠,自己坐了下來。

楚棠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在鬱恪大腿上了。

電腦椅承受著兩人的重量,發出吱呀一聲。

鬱恪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委屈道:“坐下了。”

他牢牢摟著楚棠的腰,楚棠被他墊高了一截,腳堪堪碰到地麵,無奈道:“你不覺得累嗎?”

“不累。”鬱恪聲音透著一絲隱隱的興奮,隨即他發現自己太過忘形了,連忙清了清嗓子,道,“我們繼續說,哥哥你是不是嫌我煩?”

鬱恪胸膛貼著他的背,親密無間,心跳聲都快傳到楚棠心裡去了。

楚棠感受到他的忐忑,想了一下,說:“可能我說法有問題。我的意思是,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再過去找你。”

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他之前決定從鬱北回來,與鬱恪告彆,就是打算再也不回去,哪怕回去也隻是看一眼便走那種。沒想到鬱恪跟過來了。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楚棠不得不重新規劃他的人生,而這份規劃裡,應該有鬱恪。

用膝蓋想也知道,鬱恪絕對不能長久留在這裡。可依鬱恪不依不撓的性格,他若不跟他回去,他怎麼可能獨自離開這裡?

真是令人頭疼。

但總要麵對的。

鬱恪道:“我不信。萬一我等你好久,你都沒出現怎麼辦?”

“你不是能過來嗎?”

“萬一你把係統那程序給改了怎麼辦?”鬱恪皺眉,憂愁道,“他明顯更聽你的話。”

楚棠看著他,不說話了。

鬱恪反倒不自在了,往後靠了一下,緊張地咽了口唾液:“哥哥?”

楚棠收回目光,翻開辭典找他要查的東西:“你腦子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鬱恪又跟了上去,貼著他的頭,看楚棠在看什麼,發現是自己不認識的某些符號,他撇撇嘴,小聲道:“會胡攪蠻纏的人才能與你多說會兒話。”

不說話的時候,人容易想七想八,鬱恪看著楚棠的臉多過幾秒就想狠狠親他。楚棠這麼話少、冷冰冰的性格,要是不能和他多交談,鬱恪難免更心猿意馬,難免會控製不住自己。

而且,這件事上,哪裡是他胡思亂想?他真的是不安。

隻有抱著楚棠,嗅著他發絲的味道,鬱恪才能安心一點兒:“那你和我保證,如果我回鬱北了,你七天內要過來。”

楚棠翻過一頁:“七天不行。我說不定自己接下來的行程,怕說定期限卻去不了讓你失望。”

鬱恪拉下臉:“你果真嫌我煩!”

“沒有。”

“你有!”

鬱恪忿忿地咬了口他的耳朵。聽到楚棠嘶了一聲,他又心疼地改為舐吻。

楚棠耳朵濕漉漉的,推了他一下:“難受。”

鬱恪立刻臉一黑:“還說不是嫌我!”

楚棠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無奈,道:“你怎麼聽不懂話呢?”

“七天不行,十天行不行?”鬱恪道。

楚棠拍拍他大腿:“不行。讓我起來。”

“這不行那也不行,”鬱恪惱怒道,“那我也不回去了!”

楚棠是不期望他能放開他了,自己撐著桌沿站起來,道:“不行,陛下得回去。”

鬱恪一拍桌子,眼角氣紅了:“還說你不是趕我走?”

楚棠轉過身,靠著桌子,抱胸冷冷地看他。

鬱恪霍的站起身,欺身過去,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就在楚棠以為他要做什麼時,鬱恪卻忽然走了,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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