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知廉恥(1 / 2)

楚棠家裡。

傍晚, 夕陽的餘暉照進落地窗,灑下一片澄黃的暖色。

楚棠坐在單人沙發上,對麵坐著鬱恪和楚梨。鬱恪低著頭, 微微抿唇,楚梨坐得筆直,笑意溫柔,兩人都正襟危坐著,沒敢說話。

杯子裡的茶還是熱的, 白煙嫋嫋升起。

楚棠喝了口茶, 聲音仿佛被茶水浸潤了, 透著清香:“你們說說,為什麼都會到警局裡去?”

鬱恪眼神低沉,臉色有些蒼白, 似乎在壓抑著情緒,撇開了視線。

楚梨訕訕笑了笑。

楚棠看一眼鬱恪, 對楚梨道:“媽媽。”

“哎, 小棠。”楚梨淑女地笑,“我就是路上遇到一些討打的男人, 教訓教訓了他們。”

“那鬱恪怎麼會和你在一起?”楚棠問道。

鬱恪扭過頭,盯著他, 小聲道:“我沒惹事。”說完又彆扭地轉過臉。

楚棠說:“那老板娘和我說了什麼你知道嗎?”

鬱恪手一僵, 偷偷轉過眼珠子來看他臉色。

楚梨不知道鬱恪衝來救她之前發生了什麼, 連忙打圓場, 道:“小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

“路見不平是好事,”楚棠看著鬱恪道,“為什麼看起來你不像是做了好事的樣子?”

鬱恪聲音有些冷,又有些委屈,道:“你自己做過什麼好事你自己清楚!”

楚梨和楚棠都看向他。

楚棠若有所思,道:“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鬱恪說。

楚梨眨眨眼:“你們……”

她心裡疑惑,不是說鬱恪是小棠的學弟?怎麼這相處方式看起來……像一個家長和青春期小孩子?

楚棠看向她:“有沒有受傷?”

楚梨連忙擺手:“沒有,你看我,像是受傷的那個嗎?”

楚棠還要說什麼,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剛才和他談事情的人,便道:“我去接個電話,你們……”

“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楚梨體貼道。

楚棠離開客廳去書房,鬱恪哪怕扭著頭也時刻注意著他的舉動,視線跟著他到了書房門口,還情不自禁起了下身,反應過來才勉強坐下來。

楚梨看著他,眼神有些探究和打量的意味。

鬱恪清清嗓子,道:“伯母。”

“哎,”楚梨應了一聲,“小恪啊,你這幾個月都住在小棠家裡嗎?”

鬱恪點頭:“是的。”

“那你家裡人不說嗎?”楚梨道,“我是說,你剛回國,你父母肯定想你。”

鬱恪低下頭,連頭發都耷拉了下來:“我沒有父母。”

楚梨捂了下嘴,抱歉道:“對不起,我失禮了。你彆傷心,我們小棠最會疼人了,你是他學弟,還能住進來,他肯定也是很喜歡你。”

“是嗎?”鬱恪失落道,“可是學長好像有彆的喜歡的人了。”

楚梨驚訝道:“小棠沒和我說呀?”

鬱恪道:“電視裡,他和彆人……很親密,很親密。”

因為楚棠沒有和他說工作是什麼,他也不想讓楚棠覺得他控製欲強,便沒特意去打探。

所以鬱恪並不清楚楚棠具體的工作,隻知道他是個很受人們關注的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得注意著,就跟在十幾年前的鬱北做國師一樣,時刻要注意有沒有敵人窺視。

楚梨抿唇笑:“他是演員啊,不止這樣親密,還能更親密呢。”

鬱恪瞪大眼睛,坐不住了:“還能怎麼親密?”

“就親親抱抱,有時候還要脫衣服吧。”楚梨想了想,委婉道。

鬱恪手指發出咯吱的響聲,但麵上平靜,強顏歡笑道:“是嗎?”

他在心裡狠狠罵道,不知廉恥!!那些女的怎麼可能這麼不知廉恥!!這要是放在鬱北,可是要被拉去浸豬籠的!!!

書房裡的門把手動了動。

鬱恪趕緊坐正,擺出笑容,熱情道:“剛才遙遙一見,便覺得伯母英姿颯爽,不像尋常女子。伯母是練過的嗎?”

“前些年,小棠逼我去學點武術,”楚梨嬌羞地笑道,“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楚棠一出來就聽到鬱恪那句文縐縐的話,有些默然——鬱恪隻有在對親近的人說恭維話時才這樣拘謹,一方麵是因為要時刻關注對方反應,一方麵是很少說,畢竟是個皇帝,有誰要他說恭維話呢?

他有些哂笑,鬱恪這小孩。

然後又聽到楚梨的話,開始回想起她第一次去學武術就把人家教練五十厘米厚的木板劈碎然後震驚全場的畫麵。

楚梨當時既忐忑不安,又興奮得雙眼發亮:“原來動手是件這麼簡單的事……我當初要是敢回擊就好了。”

之後她天天往武術館跑,武術勇冠全場,打遍武術館無敵手。

可楚梨之前明明那麼柔弱呢,楚棠有些擔心,就去找了醫生。心理醫生說這是因為壓抑太久導致的某方麵功能的暴發或變異。

楚棠便想,唉,媽媽開心就好。

唉,他們倆開心就好。

可是鬱恪好像不怎麼開心的樣子。看到他出來,又轉過了身,似乎是不想見到楚棠。

楚棠道:“媽媽,以後注意著點,彆隨便回那裡了。”

楚父拿不到錢,又被告得身敗名裂,所有人都不待見他。他狗急跳牆,恨毒了楚棠,一個月前割了楚棠的威亞,就盼著他這個不肖子去死。雖然被抓進去了,但難保他不會有後手。

楚梨點頭:“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