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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馳過公路,一路上沈霓君和周漸誰也沒開口講話,曾維也覺得氣氛太過壓抑,車很快停在了彆墅外。
周漸先下車,到門外時推門讓了位置給沈霓君,讓她先進。
沈霓君進去後,站在玄關處換鞋,對於周漸一直盯著她沒有任何反應,換好了拖鞋,她也沒多留。
“你又怎麼了?”周漸靠在牆麵上,一隻手插在褲兜裡,聲音懶散。
沈霓君沒理會,徑直往二樓臥室走。
周漸追上去,在沈霓君剛到樓梯口時扯住了她的胳膊,兩人目光對上,停了幾秒,她的聲音寡淡:“放開。”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了?”
明明這段時間關係有所緩和,沈霓君也不似之前那麼冷淡,至少不是一個字兩個字的蹦,突然這樣,周漸倒是先不習慣。
“沒怎麼。”
沈霓君眼神淡漠,紅唇微抿,此時站在燈下,一張臉高貴明豔,又帶著疏離。
和初見時,沒什麼兩樣。
周漸神情稍頓,哂笑一聲:“哦,看到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了。”
沈霓君:“?”
“得和陌生男人保持距離,特彆是還和你有著合法婚姻關係的男人。”周漸偏頭,單挑了下眉,“對嗎?霓君。”
“你想多了。”
“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周漸繼續說,“你說你喜歡他,我聽到了。”
剛才工作人員帶他去化妝間,正好碰上了正在糾纏的兩個人,他也分不清狀況,隻聽見沈霓君最後的那句話。
說來也挺尷尬,畢竟還有外人在場。周漸過去拉過沈霓君,被她甩開,眼看著她神情恍惚,扶牆進了化妝間。
眼看著孟鶴然要跟上前去,周漸攔在他的麵前,麵色陰冷。
他媽的還真當我周漸是死的?
周漸略高些,又極為桀驁,故意抬著下巴和孟鶴然講話,壓低聲線冷冷道:“離她遠點。”
他並不清楚兩人具體是什麼關係,隻是阮靈梅同他說過,必須讓沈霓君離孟家人越遠越好。
沈霓君愣住,卻也不想和他多做糾纏:“嗯。”
沒想到她會是這反應,周漸瞬間不會了,停了片刻,他才察覺出異樣,輕聲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沈霓君搖了搖頭:“沒有。”
周漸放她回了臥室,看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他回了書房撥通了曾維的電話。
“去查查南城戲院那個叫阿嬌的人,所有叫過這個名字的,無論哪個年代。”
下午工作人員的話不無道理,這樣奇怪的規矩,又添了二十三歲香消玉殞的離奇說法,再加上沈霓君的異樣。
周漸不得不多想。
阮靈梅也不願提起那些事,周漸知道,在孟家班的背後,必然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直覺告訴他,沈霓君不幸的成為孟家班的犧牲品。
八月的南城多雨,不過才晴了數日。夜裡還不到淩晨,窗外的暴雨已經呼嘯而至。
沈霓君蜷縮在被子裡又開始做噩夢,孟見霜依舊陰魂不散的跟在她的身後,牽起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兒子孟鶴然的麵前。
告訴沈霓君,這是她的師兄,會是她未來的丈夫。
沈霓君不懂,隻是搖頭,拚命搖頭。
夢裡她被罰跪在閣樓裡,一遍又一遍地抄寫“我喜歡孟鶴然”這六個字,抄一遍,讀一遍。
孟見霜坐在她的身邊,捏著她的耳垂,反反複複地說著一句話:“阿嬌喜歡師兄。”
“是,阿嬌喜歡師兄。”
沈霓君睜眼時,眼前是彆墅外的夜景,她站在臥室的陽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從床上下來。
她撫了撫雙臂,回了房間,拿起手機看了眼,這會也才不到十二點。
風吹走了她的困意,沈霓君出了汗又吹了冷風,她先去浴室洗了熱水澡,頭發才吹了半乾就覺得口渴。
嗓子乾澀,她動了動喉嚨隻覺得刺痛。
沈霓君放下吹風機下樓,周漸還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遊戲,電腦放在茶幾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周漸?”沈霓君試探地喊了他的名字。
周漸聞聲回頭,嘴裡還叼著煙,懶散又好笑。他剛洗過澡,劉海朝後梳著,一眼看過去,倒像個青頭巨。
偏偏周漸生的好看,微弱的燈光下,薄唇儘顯涼薄。神色傲然,黑色的襯衫又襯得他恣意矜貴。
周漸嗯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在這呢。”
沈霓君走近,剛走到沙發跟前,周漸坐起身,把煙頭丟進煙灰缸裡,抬手蓋上了電腦。她坐下,側首看了周漸一會,才開口:“幫我倒杯水可以嗎?”
“不可以。”周漸想都沒想拒絕,“你剛剛怎麼對我的,現在就想讓我給你倒杯水,你這大小姐脾氣還挺善變。”
“我嗎?”
周漸語氣張狂:“不是你是我啊。”
沈霓君問他:“我剛剛傷害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