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步步嬌 我困 14056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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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旗袍。

聽了這話,周漸徹底黑了臉,他好不容易忘了這事,又被裴異給回憶起來,要不是他胳膊骨折,他一定要揍這小子。

周漸沒好氣地說:“我媳婦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裴異笑著:“這不是正好騎著馬,穿個黑色的旗袍不是挺有軍閥太太的風範。”

周漸抬手作勢要打:“我可去你的。”

沈霓君穩穩的坐在馬上,也不好有太大的動作,靜靜地看著兩個人拌嘴。周圍有馬匹在,他們也不好太鬨騰,要是驚動了馬就不好辦了。

周漸白了裴異一眼,牽著沈霓君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指導:“放鬆一點,上身坐直,手抓緊韁繩千萬彆放手。”

“小花性子比較溫順,你不要太緊張,一會小跑起來記住抓緊韁繩就行。”周漸說,“向導會具體叫你怎麼喊停,你注意聽著就是,記住了彆打馬屁股。”

“你彆嚇到它了,給你扔出去有你哭的。”

沈霓君聽他嘮叨完,淡淡嗯了一聲。周漸後麵沒再跟著,不過好在有向導陪在身邊,一圈下來還算可以。

另一邊裴異他們也比完了,陳嘉儀也騎得累得慌,一行人打算過來周漸這邊。

過來的路上陳嘉儀沒事和連季同閒聊:“我覺得阿漸戀愛了。”

陳嘉儀仔細打量在邊緣站著的周漸,他的臉上掛著笑意,眼神一直落在沈霓君身上。

“應該是單戀,我看沈霓君沒多樂意搭理他。”連季同一語中的,他一眼就能看出周漸的心思。

幾個人從小一塊長大,他年長兩歲,也已經成婚,總歸是比周漸成熟點,況且周漸的心思昭然若揭,是個人都能看出個七八分來。

“還是第一次看到阿漸對一個女孩子這麼上心,以前他和阿深走得近,我差點以為他喜歡阿深。”陳嘉儀說。

周漸小時候愛和裴異鬨,除了阮靈梅他最怕的便是方覺深。方家是出了名的家教好,南城名貴都想和方家處好關係,經常會把自己的孩子帶去方家玩。

加上他們幾家離得都不遠,年紀也相仿,屬於玩的比較好的,周漸也是奇了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偏偏怕方覺深。

方覺深從來不喊他阿漸,一直都是喊他全名,一句“周漸,彆鬨了”,他還真就不鬨了。

也沒人知道為什麼,連周漸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聽方覺深的話。似乎在周漸眼裡,方覺深有一種不動聲色的威懾力。

“你還彆說,我也是。”連季同說,“就阿漸為了阿深打周澄那次,那會他才多大?”

裴異想了想:“也就十六七?”

“差不多,那會我都有點吃醋,阿漸都沒為我們打過架呢。”

陳嘉儀聽了連季同這話,真想一腳踹過去,她拉了拉韁繩過去連季同旁邊,抬手錘了他一下:“你活膩了?”

連季同笑:“開個玩笑。”

他繼續說:“不過,阿漸難得遇上一個,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手,畢竟我看沈家那丫頭對他還挺冷淡。”

陳嘉儀咂咂嘴:“阿漸那脾氣我看著懸,他怎麼可能拉下臉去給人告白?”

“同哥你這話挺對。”裴異跟著附和,“賤人這貨你要是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小花旦啊?他肯定說,屁啊,我長這麼帥肯定是她暗戀我。”

連季同和陳嘉儀被他逗得笑出聲。

陳嘉儀說:“你學的還挺像。”

“他那臭德行我能不了解?”裴異過去後先下了馬,“嘉儀姐你瞅好了。”

裴異把馬給工作人員,過去周漸旁邊敲了敲他的胳膊,惹得周漸嘶了一聲。

“狗裴異你找死啊。”周漸沒注意到裴異過來,他咬著牙,抬腿踢了裴異小腿一腳。

“哎我說賤.人,”

周漸瞥了一眼沈霓君的方向,看她離自己還有很遠一段距離,打斷裴異的話:“你要是敢當著我媳婦麵這麼喊我,小心我抽你。”

“怎麼就你媳婦了?”

“不是我的是你的?”

這時,連季同和陳嘉儀也過來了,裴異看人也來了,故意問周漸:“一口一個媳婦的,你不會是暗戀人家小花旦吧?”

裴異故意用了暗戀這詞,就是為了刺激刺激周漸。

果然周漸不負眾望,先是被這話問的愣了下,又很快挺著臉狡辯:“屁啊,我長這麼帥她暗戀我還差不多。”

三個人聽了這話相視一笑。

周漸甚至還看不懂他們為什麼笑,正了正色,沒再說話。

裴異補刀:“您能要點臉嗎?”

沈霓君在遠處看到幾個人聊的開心,她看到周漸那一臉茫然又嘚瑟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笑。

向導時不時會和沈霓君聊天,告訴她一些俱樂部的趣事和關於騎馬的一些常識。

甚至是誇沈霓君,說她姿態絕佳,許多名媛小姐為了儀態,都會來學馬術,無非就是聽說騎馬可以豐胸翹臀。

“那周漸馬術怎麼樣?”

向導說:“周少是從小練習的,他的學習能力很強,膽子也大,馬術是幾個人裡比較厲害的。”

沈霓君點了點頭,騎了幾圈之後,她的腿實在撐不住隻好下來,向導扶著她下馬後,她的手撐著後腰,背挺了太久已經開始酸痛。

她捏了捏後腰,又錘了錘,隨便先找了一處圍欄扶著,突然一雙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沈霓君抬頭,對上周漸的目光。

周漸左手拿掉沈霓君的手,幫著她按了按,垂眸問她:“你生理期剛過,這是不是有點累人?”

“還好。”

其實沈霓君確實沒那麼疼,向導告訴她,周漸已經讓人換了軟墊給她,她騎起來才不會太硬。

隻不過雙腿用力太久,總歸還是累的。

“出去走一走吧,不然腿會更疼。”

“嗯。”

俱樂部的馬場旁有一片不太大的小湖,因為怕出事,周圍也都圍了柵欄。

沈霓君跟在周漸旁邊,兩個人步子都很慢,一直繞著湖邊走。

雨後的傍晚,微風習習,迎麵吹來帶著幾分涼意,吹的人極度清醒。

周漸忽地想起來自己被沈霓君拉黑的事,打算質問她,卻未料等來她的一句:“都挺久了,你才發現嗎?”

“我反射弧長不行?你拉黑我乾嘛?”

“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嗎?”沈霓君問她。

周漸聽這話才想起來,他兩從來沒有微信聯係過,難怪沈霓君一直沒問過他這事。

原來是才發現啊。

還偷偷拉黑了他。

悶不做聲的偷偷把人拉黑,倒也像是她的行事作風,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可愛呢?

周漸忍著笑,學著她的話:“都挺久了,你才發現嗎?”

沈霓君也不客氣:“我反射弧也長。”

“你現在還真是伶牙俐齒的。”

“近墨者黑。”

說完這話沈霓君繼續往前走,這附近的景色還是不錯的,落日餘暉,斜斜映在湖麵上,波光粼粼。

沈霓君停下來,手握住木柵欄,看著湖麵發呆,她垂下眼睫,淡淡道:“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

“什、什麼?”周漸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突如其來的詩人情懷,倒是看著還挺可愛。

“沒事,就突然想到了。”

“沒看出來你還挺文藝。”周漸靠近,手也搭在木柵欄上,和沈霓君手臂隔得不遠,“哎,再說兩句我聽聽。”

沈霓君睨了他一眼:“我隻想到這一句。”

周漸換了姿勢,轉身側靠在木柵欄上,微微低頭。他想起剛剛裴異的話,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問問:“你說,如果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

他自己也知道裴異那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連裴異都能發現,他怎麼可能沒一點察覺。

隻是那種對沈霓君莫名的主動關心,他自己也說不來是不是喜歡,他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會喜歡一個人。

“不知道。”沈霓君不明覺厲,也沒看他,更沒注意到此時一雙眼睛盯得她正緊。

周漸並不打算放棄:“你平時不都唱那什麼苦情大戲,就沒悟到什麼?”

沈霓君思考了下,不太確定地說:“大概是,驚覺相思不露,原來隻因已入骨。”

“什麼意思?”

“你這樣,看起來很沒有文化。”沈霓君也毫不客氣,明明不懂還非得要問,“就是字麵意思。”

周漸一時語塞,為了顏麵硬著頭皮解釋:“我是理科生,大學讀的也是管理學又不是漢語言文學。”

況且,這隻是聽到,又沒看到字,古文同音字那麼多,萬一理解錯了豈不是更尷尬。

“意思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發覺時愛一個人已經深入骨髓。”沈霓君認真解釋,“不明白為什麼會愛,可就愛到無法自拔。”

“沒有愛你的原因,也不會表現,隻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突然沈霓君右臉被人捏住,她的臉很軟,周漸力度不重,不需要使勁就可以捏到。

沈霓君側首,對上周漸的目光,他的眼神炙熱,讓她莫名心慌。

男人的聲音恣意散漫,唇角微微揚起:“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向我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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